風頭出得差不多，西爵抬手示意樓殿給姜知瑤松綁。

“今日放人，我給的不是姜三公子的面子，而是姜相爺的面子。”

姜云霄頗有氣度地拱拱手。

“多謝郡王法外開恩。”

西爵覺得還不夠解氣，又將矛頭移向不識好歹的姜知瑤。

“好歹也是相府小姐，活到今天這把年紀，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希相府今后好好管教，別再讓今日的笑話重新上演。”

“自己丟人現眼無所謂，給相府招黑就是罪過了。”

“畢竟姜相爺在朝廷的口碑一直不錯，莫讓不孝兒誣了相爺一世英名。”

姜知瑤被訓得耳子臊得通紅。

只能著頭皮說自己教。

論年紀，西爵并沒有比年長幾歲，卻像螻蟻一樣挨他訓斥，真是里子面子都丟了。

忍不住向容瑾投去求救的目，希對方可以幫自己解圍。

讓姜知瑤憤恨的是，容瑾并沒有注意到的難堪。

他的眼睛，盯著那個人，目執著又深沉。

拿到金甲，姜歲歡帶著阿忍和九兒離開了福滿樓。

姜歲歡一走，西爵也向屬下做了一個撤退的手勢，尾隨姜歲歡離去。

左毅目前生死難料，福滿樓解封后，被他的同僚一左一右扶走了。

“郡王……”

西爵前腳剛走，容音急著就要追過去。

心儀的人就在眼前，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上，好不甘心。

“音音。”

容瑾一把抓回妹妹，用眼神提醒不要沖。

西爵那樣的人，眼中本沒有容音的存在。

容音委屈得快要哭出來，“哥哥，他竟然不記得我了。”

容瑾憐地了妹妹的腦袋，“天下男人多得是，哥哥會為你選一個最好的。”

容音依依不舍地著西爵離去的背影，“可是哥哥，我只喜歡他。”

經此一事，姜知瑤是徹底把西爵和那個連名字都不出來的賤人恨上了。

“他就是個惡，你喜歡他做什麼？”

姜知瑤無法理解容音的眼，京城那麼多好世家好男兒，為何獨獨對西爵興趣。

姜云霄低聲訓斥姜知瑤，“別再說，你惹的禍事還嫌不夠？”

姜知瑤氣不打一來地提出質問：“三哥，你為何要怕他？”

相府與郡王府地位相當，不能理解自己的哥哥為什麼會忍讓那個狂徒？

容瑾冷聲提醒道：“皇城司代表的是陛下的立場，姜三公子代表的是相府的立場。作為相府千金，你應該悟得這其中的利害。”

姜知瑤：“……”

只知道今天在外人面前被折了尊嚴，而相府和國公府都沒有替出頭報復。

什麼陛下的立場，相府的立場，聽不懂，也不想懂。

姜云霄沒再理會妹妹，與容瑾站在窗口的位置，朝樓下去。

“可知那位姑娘是什麼來頭？”

此時，姜歲歡在兩個婢的陪同下出了福滿樓。

外面停著一輛馬車，看上去普普通通，并不奢華。

容瑾順著姜云霄的目朝下去。

“生面孔，未曾見過。”

姜歲歡腕間的佛珠手串不知什麼原因突然掉落。

還沒等彎腰去撿，尾隨在后步出福滿樓的西爵加快腳步迎過去，先一步撿起了佛珠。

姜歲歡正要抬手接過，手腕被西爵霸道地擒過去。

將佛珠套在的腕間，看似強勢無禮的作，實則著曖昧。

姜云霄玩味地了下，“這兩個人，有點意思。”

偏頭看了容瑾一眼，才發現他的眼神熾熱到燙人。

“世子對那位姑娘興趣？”

容瑾忙不迭收回目，“姜三公子說笑了，我只是憾，今日未能得償所愿。”

眼都不眨便豪擲五萬兩拍走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金甲，這樣的子，值得他派人好好調查一番。

姜云霄越來越覺得今天的事很戲劇化。

“祈郡王口口聲聲說福滿樓有細作，如今看來，抓細作只是編造的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替那位姑娘討公道吧。”

這麼明顯的事實，姜云霄看得清楚，容瑾看得自然也清楚。

事實也如這二人所料，西爵興師眾帶人闖進福滿樓，的確是為了給姜歲歡出頭。

從探子口中得知歲歲去了義賣場，還被相府和國公府聯起手來一起刁難。

真是太歲頭土，不知死活。

在京城，他的地界，敢欺負歲歲，就是明目張膽的與他為敵。

回程時，姜歲歡坐在馬車欣賞自己用五萬兩銀子得到手的金甲。

至表面保持得還算完整，只是有幾個地方殘留著漬。

雖已干涸，仍目驚心，不知父親死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西爵騎著馬兒跟在車外，隔著車窗口，他看著姜歲歡。

“五萬兩銀子，你花得還真是眼都不眨。”

小心翼翼地收好金甲，姜歲歡回道：“我不能讓我爹的東西流落到別人手里，何況那五萬兩銀子，我本來也是要捐出去的。”

西爵對姜歲歡如何支配手中的銀子沒有異議。

回想之前說過的那句話，忍不住問：“你與相府之間有何齟齬？”

“那麼好的出給了你，卻被你活這個樣子，真是一把好牌打得稀爛。”

西爵敏細致，總覺得歲歲對姜知瑤說的這句話中含著深意。

姜歲歡沒解釋也沒避諱，“今天以前沒什麼齟齬，今天以后麼，不想再與他們打道。”

司辰不止一次向傳達師父的命令，務必要回去相府認祖歸宗。

與相府那兄妹二人打過道后，姜歲歡是徹底絕了與那一家相認的念頭。

能把兒養得那麼無恥，相府的家風不太行。

西爵忽然發現一個華點。

“歲歲，你與相府竟然同姓。”

姜歲歡瞥了西爵一眼，“姜姓在大晉朝并不罕見。”

西爵笑得一臉深沉，“你師父可不是泛泛之輩，給你打造新份時，不會無緣無故讓你姓姜。”

姜歲歡挑眉問：“所以呢？”

西爵隔著車窗與對。

“只要你活得開心自在，我無條件支持你的一切決定。”

“至于為何與姜相爺同姓，等你想說時，我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