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沈確和樓殿都用怪異的目看向西爵。
主子又在玩什麼套路?
司辰也被驚得不輕。
“我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萬萬不敢作犯科。還請郡王明察秋毫,切莫拿這種事開草民玩笑。”
世人都傳掌管皇城司的首領西爵是不折不扣的一個瘋子。
從前只當都是謠言。
今日一見才發現,這人果然瘋得不輕。
西爵笑得一臉邪氣,“是不是你,一審便知。”
沖沈確做了個手勢,“綁上,押皇城司大牢。”
皇城司大牢與刑部大牢有的可是本質上的區別。
進了刑部,走走關系還能把人保出來。
進了皇城司,無論有罪沒罪,層皮是必然的。
眼看司辰就要陷囹圄,姜歲歡沒辦法再置事外。
翩然起,站在二樓與西爵對。
“敢問郡王,如意樓老板犯了何罪?”
西爵眼含玩味地朝二樓看去,“你是何人?”
姜歲歡用下指指司辰,“一伙的。”
西爵把玩著茶杯的杯蓋,叮叮咚咚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
“既然是一伙的,便一并抓了吧。”
臂膀被沈確扭住的司辰頓時急了。
閣主給他下了死令,在京城,無論發生任何變故,必須確保大小姐命無憂。
姜歲歡向司辰遞去一個安的眼神。
不急不躁的對西爵說:“抓捕前,不如先給我定個罪名。”
西爵“啪”地一聲扣上茶碗,“南楚細,這罪名如何?”
得知皇城司要抓的是南楚細,人群變得躁不安。
大晉與南楚斗了幾十年,戰爭所帶來的種種痛苦,也讓兩國百姓恨之骨。
一個南楚細的罪名定下來,無論司辰還是姜歲歡,下場恐怕難逃一死。
樓殿心中生出不解。
主子昨日還讓他詳細調查姜歲歡。
今天就給人扣上南楚細的罪名?
難道主子想要死?
讓樓殿詫異的是,被扣上罪名的姜歲歡并未出毫懼。
眾目睽睽下,從點心盤子中抓了一把干,瞄準西爵那張俊俏的臉,用力丟過去。
一邊丟還一邊罵:“誣陷我是南楚細作,看我不用鹿干砸死你。”
姜歲歡出其不意這番作,驚得在場眾人目瞪口呆。
西爵是京城出了名的活閻王。
別說有罪,就算無罪之人落他手里,也會被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姜歲歡一個弱弱的小娘,竟敢拿東西往活閻王的臉上砸。
雖然砸過去的只是干,被砸的人可是惡名在外的祈郡王西爵啊。
喜的是,那一把干明明砸的是西爵,卻因為拋出去的力道實在不夠,于是噼哩啪啦灑向一樓圍觀看熱鬧的人群。
被拇指蓋大小的干砸一下不痛不。
眾人也只覺得二樓那子又氣又笨拙,明明站得那麼高,卻連想砸的人都砸不到。
樓殿險些噴笑出聲。
這容貌漂亮又致的娘,分明就是孩子格。
昨日為出頭的兩個婢不在邊,留一人在這看戲,也不怕被人給欺負了去。
事實就是,的確被人欺負了。
欺負的,還是他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惡魔主子。
眼看干沒能砸中想砸的目標,姜歲歡氣極敗壞地又抓起一把。
“就不信我的鹿干砸不中你那張臉。”
這局與上局幾乎一樣,所有的干,全部砸向人群的方向。
有人看戲,有人嘲笑,每個人都覺得這小娘蠢不可及,不自量力。
司辰嚴重懷疑自己的眼睛,用干砸人的那位祖宗,真的是天機閣無所不能的大小姐?
莫說有些重量的干,哪怕手中握著一羽,也會為殺人利。
所以現在是什麼況?
西爵靜靜觀察著人群的向。
姜歲歡丟下來的兩把干對大多數人而言并不備攻擊。
然而有人卻是例外,便是扮相絕的那個花旦。
從皇城司出現直到現在,花旦始終于人群不聲。
直到兩把干被拋下來,他敏銳的從花旦的反應中看出了不尋常。
一手指向目標人,西爵對兩旁下令,“細是他,抓活的。”
樓殿和沈確都是人,只詫異了一瞬間,便心領神會了主子的意圖。
躲在人群中的花旦以為自己藏得夠深,沒想到暴得這麼猝不及防。
一把摘去頭上的點綴,與飛撲過來的皇城司眾侍衛纏斗到一起。
本以為這個細在劫難逃,沒想到他的功夫出神化,以寡敵眾,竟不落下風。
幾十個回合斗下來,樓殿和沈確再不敢輕敵。
一旦放跑這個細,他二人就別想在京城混了。
眼看境越來越危險,花旦意識到再不,勢必會被甕中捉鱉。
忽然從袖袋抖出一只玉瓶,彈開瓶口,一片白煙霧在面前彌漫。
趁樓殿等人被霧氣迷眼時,花旦騰空躍起,朝棚頂的方向竄了上去。
好一手輕功!
看著煮的鴨子不翼而飛,樓殿和沈確意識到這次的對手不簡單。
他二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又帶著數十名過極限訓練的侍衛。
竟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花旦?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完全超乎眾人預料。
只見已經“飛”走的花旦慘一聲,毫無預兆地從半空摔下來。
侍衛們豈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抓捕機會,呼啦一下圍過去,在對方來不及反抗時,將他五花大綁,捆了個結實。
起踱步到花旦面前,西爵居高臨下看著這個階下囚。
“南楚大名鼎鼎的影子細作赫連玉以這樣的方式被捉拿,此刻一定很窩火吧。”
普通百姓不知曉赫連玉究竟是什麼人,居于二樓的姜歲歡卻對這個名字有所耳聞。
細作中的頂尖兒人,如泥鰍一樣不留手,從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于大晉市井為南楚提供重要報。
原來西爵大張旗鼓要抓捕的,竟然會是這號人。
赫連玉以屈辱的方式被跪在地,他面帶不甘地瞪向西爵。
“你憑什麼篤定我是南楚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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