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像你這麼斤斤計較的,生要求你什麼,你反而要求生什麼。”
“不然呢,你以為我為什麼單到現在,肯定是脾氣不好又難追啊。”
他自己先把丑話說完了,白黎都沒話說了,生氣地在被子里踢他的,不料被他一把抓住了尾,白黎惱道:“我是跟你說正經的,你為什麼不去領獎?就因為在香港嗎?你不想回去?”
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顧明野則在給,大概是被剛才說的疼嚇到了,現在不敢“輕舉妄”,只是說:“你想我回去嗎?”
白黎在來夏浦島之前跟顧家的陳白有過一面之緣,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顧明野回香港,如果他愿意回的話,陳白不會迂到這里。
“如果因為我在這里你不想走,那我會說,不用考慮我。”
白黎忽然想到陳白說的那個實驗,是不可能拿自己去騙顧明野的,他那麼聰明,肯定有自己的考量,而不想為左右他的因素。
畢竟,那可是建筑行業的大金獎。
“我怕回去了,就見不到你了。”
他聲音伏在耳窩后,很輕地落,像小紙傘在空中啊地,落在心底,白黎忽然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屏住呼吸,但還是讓他聽見了,他的掌心去按,說:“跳這麼快,我到你不上氣了?”
沒說是,沒說不是,只是被他那幾句“我怕”弄得心難忍,當一個男人表現得很強大的時候,或許會對他產生傾慕,但當他為有了肋后,整個人都要被他征服了。
“我爸媽不喜歡夏浦島,但你在,我就來了,你不用怕,我又不會跑掉。”
嗓音很輕,顧明野大掌攏著后腦勺,仰頭吻,氣息纏纏綿綿地升溫,這樣安靜的、只有吻聲的被衾里,很自然地,他說:“教我怎麼打井吧。”
白黎臉頰熱得埋進被子里,他附耳來:“這次要白小姐手把手教,不然出了錯,又得哄。”
“像之前那樣就行了……”
“之前也試過像剛才那樣,也沒見你哭得這麼厲害。”
他圈住的手腕,指腹似有若無地挲著的指尖,“剛才你給我列了那麼多罪狀,我總得知道該怎麼做,這井口得漫多水才能鉆。”
他低頭去吻臉頰上的淚痕,說:“不然你剛才就是無理取鬧,妨礙司法公正,也是要懲罰的。”
白黎咬了下,讓自己來,哪里會,那床頭的小海豚就是個擺設,“那、那你懲罰我吧……”
話音一落,顧明野的瞳仁里閃過一抹暗,“什麼意思?”
“就是,像你剛才那樣……”
他氣笑了,“白黎,你耍我?”
白黎努了努,“怎麼啦,誰你好騙啊……”
話音未落,屁就挨了一掌,沒等申訴,法已經朝落下公正的法槌了。
顧明野好氣人,但白黎就是拒絕不了,他還說:“出于公平起見,白天我對你俯首稱臣,晚上我為你做牛做馬。”
哄得又應了一回。
以致于第二天早上,不得不撐著眼皮第一時間從床上爬下去,生怕顧明野又要抓“回爐重造”。
白黎二十二年以來,從來沒起床這麼積極過。
“嘟嘟嘟~”
包包里的手機突然震響,白黎以為是沒關上的鬧鈴,翻出來摁滅的瞬間,看見是周牧覺的電話。
靠在墻邊,沒有馬上去接,而是讓自己緩了緩神,這時溫爾雅也從房間里出來了,看見白黎在等電梯,于是打起了招呼:“部長,今天這麼早?”
“你不也是?”
溫爾雅今天穿的是一運服,說:“我準備下樓跑跑步,沒想到您今天這麼早,我回去換工裝。”
白黎都羨慕還有力跑步,“不急,我先去餐廳吃個早飯。”
說完,走廊里的另一道房門也被打開了,出來的是向明,看見白黎就匆匆走了過來,說:“部長,周總來了。”
白黎眉頭驀地一凝,掩下眼里的神說:“我們還有工作安排,沒空接待他。”
溫爾雅心頭則警鈴一響:“怎麼突然來了?”
“投資顧問有權知道所有項目的細節,更何況周牧覺手上有的是政府資源,說不定他看上了,給我們帶好消息。”
白黎對周牧覺的出現第一反應不是資源,而是多年前在夏浦島發生過的事,他一直對自己有所瞞。
那天知道真相后,在海灘邊想了很久,忽然發現,這個真相于和周牧覺之間,已經不重要了。
向明看向白黎:“部長,周總說要見您,公事。”
白黎往餐廳過去,“讓他等著吧,我得先填飽肚子。”
剛坐下沒多久,白黎的手機就傳來顧明野的電話,男人帶著起床氣道:“白黎,你男朋友通知你一件事。”
白黎眉尖微挑,現在從房間里跑出來了,膽子也大了,說:“怎麼啦,你懷孕了?”
那頭的呼吸重了下,咬牙道:“我朋友真聰明,我現在快生了,孩子就脾氣,你這個人別穿了子不認賬,睡醒了就跑,走也不說一聲。”
“我這麼大個人了,又不會丟,你別太黏了。”
說著手機那頭又傳來一聲嘟響,是村干部的電話,說:“我還有事,一會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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