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下午去海洋館,那兒有晾洗房。”
“你要出去?”
心里忽然空了一下,看見顧明野給端來了一碗面,西紅柿熬出了紅燦的湯,他燉了牛面。
“嗯,這不跟你匯報了。”
好像對的明知故問覺得蠢笨。
白黎坐下來面條,聽見男人說了句:“第一口先喝湯。”
捧起碗吹了吹,順進一口番茄和牛燉在一塊兒的濃郁湯,只覺渾骨頭都舒服了,又喝了一口,頭皮孔打開,香迷糊了。
白黎從來沒對一碗牛面這麼恩和珍惜過,資富的時候,吃兩口就不想下了,現在顧明野坐在對面,在的雨天讓暖湯浸潤,原來是件這麼幸福的事。
“我給你的錢,不夠了嗎?”
低聲說了句。
顧明野抬起眉棱看:“我伙食不達標了?”
白黎搖了搖頭,了口燉得爛的牛,“讓你又要去海洋館上班,當人魚嗎?”
顧明野手肘搭在桌沿上,聞言微揚了揚眉,“這不沖突,難道當你男朋友還要二十四小時黏你上?”
白黎張了張,被他這話弄得臉紅,大概被這碗面吃得整個人生了熱,落在顧明野眼里就像一顆紅櫻桃,他今天買了一盒,就放在茶幾上:“我把電視調好了,一會直接打開就行。”
白黎低頭繼續吃了兩口面,忽然想到了什麼,總算有了個由頭,說:“時間很寶貴的,你應該把它放在最重要的事上,例如你的設計圖紙,文旅項目,而不是去當一條供人欣賞的魚。”
顧明野夾面的筷子一頓,抬眸看,白黎眼睛盯著碗里的面,說:“而且我還給了你一筆錢,還不夠你請人嗎?”
白黎知道那海洋館他也是負責人之一,但事事都要他去做,人的力總是有限的,怎麼能都做好。
最后只會更累。
說完,見顧明野沒吭聲,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一直盯著看,白黎的頭又低了回去,“你吃面啊?看我干嘛。”
“夸你一句,秀可餐。”
白黎抬手扶了下額頭,有點暈眩,強裝淡定,說:“我知道。”
“這臉紅的呀,像只烤小豬。”
白黎筷子“啪”地一下拍到碗上,惱怒道:“顧明野!”
男人拿過手機,掌心斜撐著下顎劃了劃屏幕,而后撥通了一個號碼,音量外放。
“喂,野哥,下午幾點到啊?”
“不去了,你面試吧,行不行你自己定。”
電話那頭的肖泉愣了下,跟白黎現在的反應一樣。
“咋說不來就不來,你也沒啥事啊,一人吃飽全家不的,現在一天天比誰都忙!”
顧明野眼神往白黎覷了眼,“最近養小豬了,不好喂。”
白黎皺著眉氣鼓鼓地看他。
然而電話那頭的肖泉忽然笑了聲,語調猥瑣道:“黎妹妹啊?”
顧明野“嗯”了聲,語氣有些吊兒郎當的,說:“別妹妹,嫂子。”
白黎被他弄得沒法好好吃飯了。
等顧明野掛了電話,白黎著碗說:“什麼嫂子啊,我妙齡。”
“你那筆錢不就是買名分嗎?”
白黎:“……”
顧明野又說:“其他的服務,也可以談。”
白黎:“好好吃飯!”
吃完面后,顧明野去刷碗,白黎漱了口后準備午休,說:“你不去海洋館的話,那服放洗機吧?”
“我服是招你了,值得你惦記幾回。”
見顧明野把房間里換下來的臟拿到主臥的洗機里,白黎說:“就準你說我習慣不好,不準我說?”
“那你還睡不睡了?”
“三十分鐘而已,我玩會手機,好了你。”
白黎雙手背在后看著男人的背影,隔著落地玻璃窗,朦朧得像香港八十年代的電影。
“看電視吧,別整天抱著部手機刷。”
白黎“嗯”了聲,走出了房間。
這里明明了的暫時私住所,現在卻讓另一個男人待在了里面,跑了出來,而他可以在里面做任何事。
白黎有一刻為自己的小心機到恥的張。
電視里播的是顧明野看的球賽,不好調別人的臺,于是就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屋外細雨纏綿,下午的天比早上還要沉,連電視屏幕看起來都了電影幕布。
四周漆黑,它是唯一亮起的。
顧明野坐了過來,說:“看嗎?”
白黎“嗯”了聲,“助眠。”
男人輕笑了聲,他的聲音像深海底下水流而過時的低沉,白黎把兩條抬到沙發上,膝蓋頂在口,外面用睡罩著,而后雙手抱住膝蓋。
顧明野的目在上掃了一眼,而后很快劃開了。
電視里的球賽焦灼粘稠,而電視外的觀眾卻安靜得連呼吸都覺得震耳聾。
白黎抿了抿,說:“洗機還有幾分鐘啊?”
“停了它會響。”
這時籃框被拋進了一個球,現場觀眾瞬時歡呼四起。
白黎心臟也跟著撲通烈起,說:“這是你站的隊嗎?”
顧明野:“嗯。”
“那你怎麼那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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