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催四請可算是出來了,我說池二公子,您老人家現在是越來越難請了啊?兄弟還想不想做了?”
季無涯從后面撲上來,和池宴勾肩搭背,語氣里的戲謔顯而易見。
唐旭輕笑著搖頭:“了親的人就是不一樣,咱們浪不羈的二公子也開始顧家了。”
池宴慢騰騰笑了聲,兜著慵懶的調子罵道:“去,來兌我。”
他一頓,面上出幾分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家里頭那位管得嚴,我這出回門還得打報告呢。”
“嘖。”見他一副言又止的模樣,季無涯滿臉好奇,又是同又是嫉妒,“沈大小姐當真那般兇殘?不過我要是娶了這麼個媳婦,被管著倒也沒什麼不好!”
人對的事總是寬容的,更何況沈棠寧不僅有貌,更有才,除了子強勢些,幾乎挑不出錯來。
若非早早定下了親,提親的人怕是能踏破沈家門檻!
這樣的人,最后竟讓池宴撿了便宜,旁人上不說,背地里沒對他怪氣。
池宴眨了眨眼,他倒真不能昧著良心說沈棠寧有什麼不好,因此只故作憂愁嘆了口氣:“你們沒親的人是沒辦法明白的。”
兩人又好氣又好笑,對視一眼:“瞧瞧他,這是變著法兒炫耀呢!”
鬧過之后,唐旭沉著問道:“不過話說回來阿宴,你真打算參加此次秋闈麼,有把握嗎?”
季無涯一聽,也收了嬉皮笑臉的表,小心翼翼覷了眼池宴:“哎呀,唐旭這可就是你不像話了!不是出來玩麼,怎麼還提這些掃興的?”
都知道池宴有三次落榜的經歷,還一度為那些公子哥茶余飯后的談資,嘲笑他一介紈绔還癡心妄想,去攀那青云梯。
更有過分的人拿他和池景玉作對比,攻擊他庶房子的出!
池宴倒是一副無關痛的樣子,他恣意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桀驁不馴:“玩玩麼,試試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唐旭猶豫片刻,寬道:“不用去管外界那些閑言碎語,你能有重新再來的勇氣,已經強過他們不人了!”
季無涯深表贊同:“你瞧瞧我,我報了名都沒那個勇氣去參加!你都不知道,我娘還讓我多向你學習呢!”
他遲疑著撓了撓后腦勺,“要不我也去試試,讓我娘開心開心?”
他娘對他的要求不高,哪怕考了個倒數第一,都得歡喜地擺上兩桌。
池宴挑了挑眉:“那去唄,正好咱們仨一起,還能給我壯壯膽子!”
季無涯也樂了,猛地一拊掌:“那好,唐旭你覺得呢?”
唐旭無奈一笑:“我都,一起就一起。”
季無涯興地道:“太好了!萬一咱們撞了大運,一舉登科及第呢?”
“瞧瞧我聽到了什麼?三個不的紈绔,還想著登科及第,這可真是本公子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后有人嘲諷地笑了一聲,回頭一看,正是蕭聿一行人。
季無涯當時就拉下了臉,直道晦氣,小聲嘀咕:“怎麼又遇到了這瘟神?”
每次遇到蕭聿就沒好事!
“瞧蕭公子說的,人實力不行,可不是只能做做白日夢了?”
同行的人你一言我一語附和起來,聽了這話頓時捧腹大笑。
季無涯忍無可忍:“你們說誰做白日夢呢!”
刺耳的譏笑聲中,唐旭也冷了臉。
“誰癡心妄想說誰唄!怎麼著,不服是吧?”蕭聿抱著手臂似笑非笑看著他,“有本事來打一架?”
季無涯不得激,捋了捋袖子當場就要上前:“來啊,誰怕誰……”
邊有人死死拽住他,他扭頭一看,是池宴。
池宴眼底一片冰涼,角緩緩翹起:“算了,多一事不如一事。”
季無涯和唐旭均有些詫異了他一眼,這可不是池宴能說出來的話!
要是平時,池宴保管第一時間就沖了上去,他這人最不得挑釁。
池宴眉骨微抬了抬,極輕地哼笑:“本公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別讓這種人壞了興致。”
他記著沈棠寧的話,凡事別沖,冷靜下來想想,三思后而行。
蕭聿這人是賤了點,不過他也就只會逞逞上功夫了,他越搭理,對方越來勁兒,反之他若不搭理,對方也自覺沒趣。
果不其然,見池宴一副窩囊的慫樣,蕭聿也失了興致,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嘁,慫貨。”
池宴只盯著對方笑,笑容令人捉不。
他自己都沒發覺,他潛意識在模仿沈棠寧,就是這樣,無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都時常臉上掛著笑,讓人猜不在想什麼。
若是有人招惹了,笑得越明艷人,那人的下場往往越慘。
蕭聿被他笑得骨悚然,嘀咕了句:“池宴這小子怕不是在家關瘋了吧?”
“管他呢,娉婷姑娘快要登臺了!”
聽到這話,蕭聿眼睛亮了亮,也懶得跟池宴他們浪費時間,轉朝著湖邊去。
池宴見烏泱泱的人群一時間都朝湖邊涌去,皺眉不解:“他們這是做什麼?”
季無涯回過神來,興致解釋:“你關在家里消息閉塞,今晚春風樓的畫舫會環湖進行歌舞表演,屆時娉婷姑娘還會登臺獻舞一曲!”
池宴了然地點點頭,不打算去湊熱鬧,轉走,季無涯忙拽住他:“你上哪兒去?”
池宴一頭霧水:“吃飯啊,不然呢?”
兩人面面相覷,恨鐵不鋼:“娉婷姑娘要獻舞哎!你居然還有心吃飯?”
池宴無語:“不然我著肚子?又不能當飯吃!”
“……”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兩人一左一右拽著他:“放心吧不著你,咱都已經準備好了!”
池宴被推著走,皺著眉仍有些排斥:“不是,咱這是上哪兒去?先說好啊,我夫人不許我看別的子,出煙花之地更是要打斷我的!”
季無涯是徹底服氣了,恨恨道:“知道了你個妻管嚴!咱們隔著湖呢,那畫舫上的票一票千金,你想上去看還沒那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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