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池家的鬧劇不出一上午就傳遍了整個燕京,這其中不了沈棠寧的推波助瀾。
嫡嫁庶房,庶嫁嫡子!
天爺,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熱鬧!
不僅百姓議論紛紛,連世家也在看熱鬧,這樁意外里唯一的害者,沈棠寧更是數次被人提起。
沈大小姐可是被當主母培養的世家,如今竟嫁給了一個不學無的紈绔!
一時間,子同,男子扼腕。
……
“他大爺的!池宴那個狗東西在哪兒打聽到了嗎?小爺我要弄死他!”
年容貌出眾,奈何此時卻滿臉怒容,驕氣又跋扈,正是沈棠寧的一母同胞的弟弟沈辭。
小廝腳下生風趕了過來,氣都還沒勻忙道:“回小公子,打聽到了,池宴那小子現下正在四寶齋呢!”
沈辭一聽就咬了牙,拳頭的厲害:“好啊,才新婚第一天就去鬼混,備馬!看小爺我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四寶齋,聽著像回事,其實就是斗斗蛐蛐的娛樂場所,烏煙瘴氣,正經人家的公子從來不屑于去那種地方。
池宴不一樣,他就差沒在那兒買塊地!
……
姨娘方氏聽了下人的來報,微微勾,慢悠悠擱下繡棚,故作為難:“小公子子沖,必是要去替他長姐出氣,可他向來下手沒個輕重,這要是把姑爺打出好歹,那可怎麼是好?”
岑嬤嬤眼珠一轉,當即會意:“姨娘思慮周全,不如派個小廝去宮門口守著,給老爺遞個話?”
“也只能如此。”方姨娘嘆了口氣,了額角,“去京兆府也個風,老爺沒來之前好歹攔著些,可別真鬧出人命。”
岑嬤嬤眼笑意:“姨娘果然心善。”
這事兒鬧到京兆府,可就不是小打小鬧了!
依著陳史那倔脾氣,明早定會遞折子參老爺一個治家不嚴,縱容子當街斗毆!
老爺那般好臉面,小公子有的苦頭吃了。
——
四寶齋。
“池兄,往日沒看出來,你小子竟是有大造化的!怎麼樣,娶了個天仙回家,昨晚沒著樂吧?”
池宴的狐朋狗友之一,季無涯正沖著旁邊的人眉弄眼,滿臉揶揄。
池宴正逗弄著竹籠里的蛐蛐,給它加油打氣,聞言吊著眼角橫過去一眼,眉眼略顯煩躁:“我說烏,你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還著樂呢,娶了這麼個兇殘的夫人,他沒躲在被窩里著哭都已經算堅強了!
季無涯笑嘻嘻地和旁人說話:“看他,還不樂意了?”
唐旭搖了搖頭:“人沈大小姐才貌雙全,出高貴,你還有哪里不滿意的?”
才貌雙全?
才麼,他早有耳聞,但沒機會親眼所見,至于貌……
池宴腦海里閃過沈棠寧那張臉,耳微燙,心想這話倒是不假。
他覺得沈棠寧明明比那沈熹微好看百倍千倍,池景玉可真是瞎了眼!
“去去去,不說這個,比賽馬上開始了!”他捧著蟋蟀,深款款,“翠翠,咱們能不能一雪前恥就靠你了!”
其他兩人聽到這名字,角了。
同為紈绔,他們有時候也不能理解池宴的腦子。
給蛐蛐取名翠翠?
虧他想的出來!
比賽開始,池宴目專注,雙拳握:“翠翠,加油啊!干它,回去給你加餐!”
場上熱火朝天,沈辭就是這時候殺進來的。
“池宴,你給我滾出來!”
池宴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被季無涯捅了一下:“喂,好像有人你。”
他回頭看了一眼,頓時眼神驚恐,“不好池二,你小舅子殺過來了!”
小舅子?
他哪來的小舅子?
池宴回過頭,沈辭已經沖到面前,拳頭揮了過來。
他驚了驚,靈活地彎腰一躲:“兄臺,什麼仇什麼怨?”
沈辭冷著眉怒極反笑:“你還有臉問我?”
池宴回過神來,沈棠寧好像是有個弟弟。
電火石之間,他高呼一聲:“烏,保護好我的翠翠!”
季無涯一邊躲避著沈辭扔的凳子,一邊角狠狠一: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空關心你那蛐蛐呢?
沈辭一聽這話更是不得了,他額角青筋攢,從牙里出一句:“你竟然還敢背著我姐在外面養人?!”
翠翠,一聽就是個姑娘的名字!
“……”
這下誤會大發了!
*
雪青面急切匆匆進門:“小姐,不好了!夫人傳來消息,小公子帶著人氣勢洶洶去找姑爺了,看樣子怕是要打起來!”
沈棠寧猝然起,眸一沉:“人在哪兒?立刻備馬!”
沈辭行事一向沖,事關更是拎不清輕重,真要出了什麼好歹,恐怕沒那麼容易善了!
馬車來到四寶齋前,沈棠寧甫一下來,就瞧見門口圍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甚至還有一些衙役。
的父親沈昌,跟在京兆尹后,面沉沉,眼里涌著怒火,他沒看見,徑直進了門。
父親怎麼會在這兒?
沈棠寧眉心一蹙,約察覺到這事沒那麼簡單,心沉了沉,不聲跟了上去。
雪青扶著,低聲提醒:“小姐,老爺這時候應該還沒下值,怎麼來的這樣快?”
他們作已經算迅速,一得了消息便馬不停蹄往這邊趕,沒想竟還是晚了一步!
沈棠寧眼底劃過一抹冷,想想這事對誰有好,便也不難猜了。
“沈辭,住手!”
聽到沈昌沉的聲音,沈棠寧的心不由一。
站在門口朝里,在看到里面的況怔了怔。
里面一片狼藉,沈辭和池宴正勾肩搭背,笑著湊在一起,氣氛竟然還不錯。
沈辭驚訝地抬眼:“父親,您怎麼來了?”
沈昌也有些狐疑,但他沒多想,冷冷質問:“你還有臉問我?你自己干了什麼事,難道心里不清楚?”
沈辭一臉納悶兒:“我和姐夫聊聊天敘敘舊,有什麼問題嗎?”
池宴也笑瞇瞇站起來道:“岳父大人。”
沈昌怔住,扭頭看了眼京兆尹,后者了汗:“池二公子,沈小公子,本接到消息,說這里有人聚眾斗毆。”
沈辭皺了皺眉:“誰胡諏的?我和姐夫不過是切磋一下武藝。”
池宴一臉不贊同:“就是,自家人的事,能斗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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