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張初越坐在湖邊的休閑椅上, 手機在拇指和中指間打了個轉, 屏幕上方冒了個氣泡。
他緩了兩秒鐘, 當是心愧疚前來道歉,他要冷一冷以表態度,哪知屏幕劃開,發來一段話:
【上次喝了害我一晚上沒睡著的茶, 還有嗎?】
要這茶做什麼。
張初越應該讓爽約的人自己來拿,而不是被爽約了還地送上門。
顯得太掉價,恐怕以后遇到任何事, 他都是可以先放棄的那個。
“溫霽!”
下午的大教室課間, 眾人秋乏昏昏睡,有人在課室門口喊了一聲:“溫霽,你老公找你來了!”
溫霽渾抖了個激靈,眾人往課室門口去, 就看見一道人高馬大的影, 軍綠的長, 上一件飛行夾克, 利落高的氣質惹來竊竊私語。
在眾人細微起哄的聲音里慌忙走了出去, 課間十分鐘, 大家有了提神劑。
銀杏的樹蔭下站著一高一矮兩道年輕男, 溫霽臉頰還有余溫,怪罪他:“誰讓你說是我老公的!”
薄薄的嗔怒在眼波里流, 沙沙的銀杏葉在風間挲出聲, 濾下粼粼碎金落在溫霽的鵝蛋臉上, 張初越盯著看,在發。
溫霽在他凝視的眼神里噎聲,視線實在無法與他對視,避開,雙手背在后了,想起在酒醉時當著眾人的面說他是老公。
臉頰的紅暈又多了一層。
真是要命。
他還盯著看,好像在說:你自己反省這是誰的問題。
這時一樓的大教室窗外不人往他們這邊看,溫霽臉皮薄,急道:“我得回去上課了,東西快給我。”
男人揣在飛行夾克里的雙手掏出,一個小紙盒下疊著一個紅的小本,溫霽低著頭定睛看,發現好像是他們的結婚證。
男人漫不經心道:“國家證能領三個學分,這婚不滿意可以離,但結婚證的分不能浪費。”
溫霽看著他作慢條斯理地把茶盒遞過來,腦子嗡嗡地響,他說“這婚不滿意可以離”好像在表達他略微不滿的緒,是因為明天不能約會嗎。
但他又說“不能浪費”。
他什麼都不浪費。
連一整盒的安全套都要用完最后一個才肯結束。
溫霽覺臉頰被太曬得發燙,但還是有最后一點臉皮接過他遞來的茶包,犟:“我才不需要靠這個證加分。”
男人濃眉微挑,說了句:“嗯,你只是想跟我結這個婚。”
就像二進制,一個0,一個1,得一方主,另一方住。
如果兩個都等著對方進攻,那這代碼就是一串毫無意義的零。
如果都是1,便勢同水火,毫無觀。
得跳著來,像音樂的節奏,有起有伏,輸出的結果才能完。
溫霽看著屏幕上的那串代碼,宿舍的室友們看著。
“溫霽,你老公找你來了。”
朱婧儀忽然掐著嗓子模仿:“學生會的同學都知道了,我們居然還沒見過哦!”
舍長陳妮妮神淡定,但越平靜,事越大:“玩這麼大啊,溫同學。”
林素若有所思地點頭:“現在的大學生,表面上是認真學習的書呆子,私底下老公老婆地。”
溫霽臉頰一燙:“沒有!”
張初越都沒喊過老婆。
朱婧儀:“欸欸欸,你們的鏢扎溫霽就好了,怎麼還無差別掃到我上,我的都是寶寶。”
陳妮妮翻了個白眼,林素扶了扶眼鏡。
溫霽心里正盤算怎麼掩飾這門婚事的初衷,就聽陳妮妮道:“你現在了,今年的助學金可就不太好申請了。”
溫霽一愣。
林素說:“誒,這還沒結婚呢,雖然有人會說閑話,但也沒這個規定吧。”
溫霽傻了,所以們以為“老公”只是間的稱?
“我、我還是不申請吧。”
溫霽頭大,兩道手抓著前的角,一旁的朱婧儀眼皮往上著看:“想不到啊,我們的年級第一居然是個腦。”
是有點頭。
晚上洗了頭發,邊吹邊給自己泡了杯紅參茶,應該比靠喝咖啡熬夜來得養生。
屏幕上的代碼在跳,溫霽歇下來的空隙里,想到今日室友的對話,忍不住來手機給張初越發了條信息——
【你好像沒過我老婆。】
屏幕字節閃,他對的上一個稱呼是甜心。
齒間的人參茶泛著甘甜。
“嘟~”
張初越回了句:【你還小,什麼老婆。】
咦~
溫霽有些不了他的邏輯,但轉念想,他好像稱呼張太太比較多。
溫霽“噠噠噠”地敲過去一段話:【這跟年齡有什麼關系,難道要到老了才能這麼?別人結婚了的都這麼,他們就老了麼?】
也不知道自己在據理力爭什麼,但也不能只是單方面“老公”吧。
“嘟~”
熄了燈的宿舍里,手機屏幕尤其閃爍,溫霽的座位后面拉了簾子,怕影響室友睡覺,此刻小小的天地里,張初越的字燙進的眼中——
【等你老了也比我小。】
*
北城的秋天以一種預知的方式到來,又在遽的時刻轉換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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