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買來的槲寄生懸掛在門框上,墨綠枝葉間點綴漂亮的紅漿果,襯得鮮翠滴。
林霧小心翼翼把蛋糕從盒子里拿出來,握著塑料小刀正要切分,骨節分明的手忽然出現,修長指尖著蠟燭,穩穩了進去。
“先許個愿。”
林霧疑,“可是今天不是生日啊。”
打火機“咔嗒”一聲竄出火苗,賀景洲將蠟燭點燃,溫暖燭映在他深邃眉眼,“誰說生日才能許愿了。”
“好吧。”林霧聽話地將刀輕放一旁,雙手合十閉上眼,燈在眼睫投下晃影,其實沒什麼愿,于是心默念了三遍健康。
許完愿后,吹滅蠟燭。
抬眸時,發現賀景洲正看著。
那雙慣常帶著幾分散漫的桃花眼此刻含著淺淡笑意,眼尾微挑,在燈映照下顯得溫瀲滟。
心跳在此刻驀地加快,林霧垂下眼,頗有些手忙腳地拿過塑料小刀,低頭匆匆切蛋糕,遞到他面前。
甜膩的油香愈發濃郁,見他嘗了一口,林霧心率紊中沒話找話,眨著眼睛問道,“好吃嗎?”
賀景洲聞言瞥一眼。
似是慢條斯理回味半晌,才懶洋洋開口。
“沒有剛才的好吃。”
林霧一時沒聽懂,有些不解,“剛才的?”
今天不是只吃了這一次蛋糕嗎。
他散漫點了點頭,語調輕描淡寫。
“剛才的比較。”
“還很。”
“口更好。”
一連串砸下來,像齒卡住,林霧思緒停滯幾秒。
忽然,腦袋轟一聲,耳邊響起剛剛玄關前,這人講的那些話。
什麼好,寶寶怎麼這麼。
滾燙的熱意從臉頰一路燒到耳,整張臉通紅。
賀景洲好整以暇地注視著,嗓音閑淡,“公主,想什麼呢。”
著叉子的指尖泛,恥地拒不承認,艱難憋出三個字,“沒什麼。”
賀景洲也不拆穿,只是從容吃掉上面的水果,神自然地點評。
“這個也差遠了,甜度不夠。”
“……”林霧腦袋都要冒煙,實在沒忍住抬高聲音制止,卻干毫無震懾力。
“你不要再說了。”
見急眼,賀景洲終于低笑出聲,放輕語氣哄人,“好,我不說。”
林霧手要把蛋糕拿回來,卻被賀景洲扣住手腕。
指腹漫不經心在腕間輕輕挲。
“這是干什麼啊寶寶,”他散漫道,“只是說剛剛的更更甜而已,沒說這個難吃啊。”
林霧簡直想把自己耳朵塞住。
試圖回手,反而被順勢一拽,整個人從凳子上輕輕被帶下來,踉蹌往前到他前,下一秒,溫熱的手掌穩穩扣住的腰肢。
賀景洲把人抱到自己上坐好,掌心按著后腰向自己,彎漂亮弧度,修長手指著的下親,油的香氣瞬間糾纏在齒間。
林霧被他總是太有侵略的吻得缺氧,像是要將肺里的空氣都掠奪殆盡,又像是把吃掉,腦袋暈漿糊,一吻完畢,微著靠在他肩膀平復呼吸。
攏著纖薄的背,賀景洲安地吻了吻臉頰,又親親鼻尖。
等人緩過來,低聲問,“元旦想去哪兒玩。”
林霧原本沒什麼想法,但腦海里忽然浮現課本上一閃而過的圖片,有點期待冰城的冰雪大世界。
賀景洲笑了下,“行。”
晚上,felix消耗完運量回來,進門時還有些意猶未盡,家政在門口蹲在玄關,作嫻地給它凈四只爪子,才禮貌告別關上門。
前爪剛被放下,它就往里面沖,撲到林霧上,黏黏糊糊互完,跟在旁邊打轉。
賀景洲淡淡掃它一眼,沒什麼表。
felix敏銳地察覺到這道視線,卻還是大著膽子往林霧邊又湊近了些。
林霧拿出給它買的寵專屬小蛋糕放到食盆里,上面點綴幾顆藍莓,它腦袋,小聲道,“一起慶祝我健康吧。”
felix邊吃邊了耳朵。
-
大概是因為醫生那句叮囑太讓人印象深刻,林霧走進臥室,目看到明晃晃擺在床頭的橙方塊時,不自覺有些僵。
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有一點點介意的事,他冷淡留一個人在臥室。
思考片刻,覺現在的關系,應該要互相坦誠才好,于是扯扯男生的手臂,喊他,“賀景洲。”
男生垂眸看向。
“怎麼了公主。”
“要我抱你上床啊。”
?
“……不是。”
林霧糾結了會,“你還記不記得,我……”
話到邊又遲疑起來,斟酌半天用詞,才不好意思地開口。
“離……嗯,離家出走前一個星期。”
“離家出走?”賀景洲好笑于的措辭,心糾正道,“你確定你那不是拋夫棄子。”
“……”林霧:“反正就是那天。”
“好,”他放低語氣哄,“那天怎麼了。”
耐心聽林霧別別扭扭磕磕絆絆說完,賀景洲沉默片刻,差點氣笑。
抬手用力的臉,“你不知道你第二天還要上課?”
林霧呆楞眨了下眼睛。
沒想到原因這麼簡單。
結果還胡思想半天,一個星期都沒打起神。
“哦……哦。”
尷尬涌上心頭,為了掩飾,林霧假裝自己很忙地撥開他的手,似乎什麼都沒發生,自顧自就要出臥室去倒水喝。
還沒邁出兩步,就被賀景洲不留面地勾著后領扯回來。
制住略微掙扎的,稍用力就將人按在床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松圈住纖細手腕,指腹在脈搏挲,輕輕嘆氣。
“十八歲,還這麼小呢。”
親了下耳垂,指尖探進腰側擺。
淡聲道,“明天幫你請假。”
林霧驚得眼睛瞪圓,趕撥浪鼓似地搖頭,“不行不行,我還要去參加們的排練。”
“那我怎麼證明自己,”他懶洋洋問,“公主都這樣懷疑我了。”
“不用,”林霧忙開口道。“我現在很相信你,特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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