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開燈的瞬間，就覺不對勁。

早上換下的拖鞋并不是現在這個擺放位置。

上面的兔子耳朵一直保持著對準瓷磚隙，現在卻有些許偏移，像是無意踢又重新擺好的模樣。

桌上唯一值錢的電腦沒有，堆在旁邊的紙張也毫無被過的痕跡，可看似離開前一模一樣的場景，卻讓后頸泛起細的冷汗。

目緩慢移到閉的衛生間門，中間小小的磨砂窗戶，角落有黑影，仿佛不小心出的一點手臂。

某種猜測浮現，心跳震得口發疼，渾僵冷，連吞咽口水的作都不敢發出聲響。

不知道有沒有人，也不能驚。

如果現在關門，可能會讓對方直接追出來，跑不過。

再拖下去會被發現異常，林霧眼睫，快速作出決定，裝作忘了什麼般自言自語。

“誒，我包呢。”

隨后拿手機打電話給賀景洲，也不管他接沒接通，努力維持著平穩開口。

“親的，我的包忘你車上了，我現在下來拿。”

原本見久久不進，衛生間的門發出輕微響聲，此刻了下又停住，似乎是想等待會上來。

林霧掌心出汗，邊打電話邊冷靜按滅燈，關上門。

這是平常的省電習慣，如果對方長期跟蹤了解況，不關燈有可能察覺的慌。

維持快而不的腳步下樓，直到覺得對方應該聽不見聲音，拿著手機正要報警，卻猛然撞到一個人懷里。

雙重驚嚇讓差點出聲，被捂住。

“是我。”賀景洲低聲道。

林霧后背黏了層冷汗，整個人瞬間放松下來。

原來他還沒走，還好……

繃神經斷裂，強撐的緒消融，流水一樣漫開，林霧拽著他的服，聲音很小，語無倫次。

“我家有人，我看到，不是，我沒看到，但是拖鞋……衛生間……”

思緒得像團線，越說越急，又怕賀景洲聽不懂，更加慌。

賀景洲把抱在懷中，輕拍的背低聲安，“沒事，沒事，我知道了，你先去車里坐一會，我來理。”

林霧不明白自己怎麼了，分明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即使害怕也還算鎮靜。

可見到他的瞬間，弱緒就霎時包裹上來，甚至有點抗拒獨自離開。

賀景洲見狀沒說什麼，帶著下樓，打開車門。

林霧指尖還有些抖，“你一個人上去嗎，要不報警等警察來吧。”

男生對此沒什麼所謂，了腦袋，“不用。”

車門關上。

林霧握著手機坐在里面，指骨得發白。

怕給賀景洲添麻煩，又怕對方帶了管制刀。

擔心做錯事，給江子昂發信息。

江子昂：【沒事，不用管，他正好沒地方發泄】

江子昂沒有說錯。

賀景洲不想弄臟林霧家的地板，把人扔到走廊。

想了想，還是用巾包住手，找準位置。

最后勉強地正義一回，將人送到派出所。

-

派出所，據調查結果發現，這人居然正是之前尾隨案的作案人員。

剛從鄉下回來，外貌和格缺陷的原因，多次相親沒有結果，覺到被辱和憤怒，由此對產生惡意，認為們全都嫌貧富，只看外表。

因為林霧曾拒絕他父親的牽線而懷恨在心，只是見太窮，并且雖然長得漂亮卻并未去攀龍附，所以遲遲沒有下手。

直到那天看見賀景洲。

心信念瞬間崩塌，怨恨和怒氣到達峰值。

都是一樣的貨。

暴怒過后，他想，有錢人不過玩玩而已，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拋棄。

于是耐心地等。

果然，才一個星期就被玩膩了。

他已經計劃好，等林霧走進來，關上門——

……

林霧一想到自己曾和房東兒子打招呼，對方還可能打開鎖進來過，臉蒼白得驚人，一陣后怕和反胃。

干嘔卻嘔不出東西，沒什麼。

賀景洲掌心順著的背，聲音放得低緩。

耐心告訴對方出院就會被關起來，這輩子沒有離開的機會。

握住生涼得驚人的指尖，“我保證他沒進去過，檢查結果沒有任何痕跡。”

“而且你在門口做了記號，每天都有檢查，對不對。”

“我不知道。”林霧思緒混不堪，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思考，萬一哪天了呢。

“沒關系，”他說，“就算你不記得，科學痕跡鑒定不會出錯，要不要再看一遍？”

賀景洲一聲聲安，不知過了多久，林霧才停止微微抖。

他去臉頰冷汗，看向眼睛，語氣溫。

“回家休息？”

林霧驟然繃。

“是我家，寶寶。”他嗓音輕緩，低聲解釋，“你去過，還記得嗎，那里很安全，進出人員都需要登記，電梯錄指紋。”

見沒說話，只是睫不安，賀景洲把人抱進車，隔板升起。

甜味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驅散恐懼，他剝開顆糖，指尖著下塞進去。

看著生可憐兮兮的樣子，冷冷想，前幾天就應該直接把人綁回家。

車駛過市中心，明亮的線和人群讓林霧漸漸重獲安全，也慢慢放松下來。

電梯映出兩人影，賀景洲將仍然冰涼的手整個裹進掌心，指腹微微挲著安。

felix已經坐在門口，尾慢悠悠一晃一晃地等。

玄關門一打開，見到林霧的瞬間，軀瞬間站起，爪子的力道在羊絨地毯出淺淺凹痕，間是高興的嗚咽。

只不過因為上次被罰經驗，克制著沒有撲上去。

“felix？”林霧有些愣住，felix怎麼會在這里。

聽到呼喚，felix立刻上前，腦袋拱著蹭的小。

林霧遲疑片刻，彎腰它。

狗狗溫暖的溫和熱讓暫時忘記那些惡心可怕的事。

懶散站在一旁，看著這蠢狗殷勤黏糊的模樣，賀景洲扯扯，莫名覺得格外礙眼。

還是送回去算了。

“行了。”他無打斷一人一狗的溫馨互，“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