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孩嘰嘰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語,沈澤安驕傲地揚起腦袋,“當然是我姑姑!我親姑姑!”
沈硯珩走過來把他從沈初棠上扯開,“沈澤安,你作業寫完了嗎?”
沈澤安有些委屈地看著他,“早就寫完了爸爸,但是今天林老師講的《利維坦》里面有個觀點我不太明白,晚上你再給我講講,我現在想跟姑姑玩一會兒。“
”可以,但是不能讓姑姑跟著你跑跳,也不能讓姑姑抱知道了嗎?“
“我知道爸爸!我現在是大孩子了,不用姑姑抱的!”沈澤安拉著沈初棠的手,“走姑姑,我介紹我的朋友給你認識。”
“好呀。”沈初棠回頭朝幾人笑笑,跟著沈澤安到了一片樹蔭底下,旁邊瞬間圍上來許多小孩兒。
沈肆琛攬上時承煜的肩膀,“走吧,老婆都被搶走嘍。”
時承煜由他攬著,冷不丁問了句,“二哥要到名分了嗎?”
“誒你小子?!”
時承煜推開他,快走兩步接過了沈硯珩手里拎著的菜,“我來吧大哥。”
沈肆琛有些氣憤又有些委屈,挽住了沈硯珩的胳膊,“大哥,你看他現在蔫兒壞的,敢把棠棠放心給他嗎?”
“承煜怎麼做他心里有數,不像你,一瘋起來什麼都忘了。”
進了電梯,沈肆琛依舊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我不管,可不能讓他把棠棠教壞了。”
沈硯珩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從小到大也就他一個人會帶著沈初棠干壞事。
十歲的時候帶沈初棠去掏鳥窩,結果沈初棠的額頭被掉下來的鳥蛋砸了個大包,十三歲騎自行車非要帶沈初棠一起,結果又給沈初棠膝蓋摔傷了,從那之后沈庚禮就不肯讓他單獨帶沈初棠出去玩了。
沈肆琛也想起了什麼,尷尬地撓了撓頭,“對了承煜,怎麼不告訴沈初棠那個生有問題呢?”
“太臟了。”
沈肆琛被他的回答驚了一瞬,又聽見他說,“等過段時間棠棠緒好點了再告訴。”
*
沈家的私人醫院里,溫梔看著突然到訪的林舒朗,兀自愣神。
“溫小姐,手段很高明。”
林舒朗坐在病床邊上,神淡然,“只是不應該算計到我們家小姐上。”
溫梔呼吸一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溫小姐知道我們家小姐最近每天晚上要到福園吃飯,買通了服務員在固定的時間我們小姐出來,演上這麼一出戲,真是辛苦了。”
溫梔的拳頭攥的死,渾的都冷了下來,看見了鄭昊那天的慘狀,那時候就已經后悔了,沈初棠在時承煜心里的重要程度,超出了的認知。
“不管溫小姐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得我們小姐的同和關注,還是些別的什麼,這一步路,都走錯了。”
溫梔強忍著抖的聲線,“所以呢?是跟之前那些同學一樣記過分,開除,還是要怎麼樣?”
已經一無所有了,放手一搏,最差的結果也不過如此。
林舒朗臉上帶著職業的微笑,“都不是。”他目審視,打量著溫梔,確實很聰明,知道不能真的讓沈初棠到傷害,也沒有選擇更極端的方法。
“溫小姐,您演技很好,如果要演戲就一直演下去,只是希您記住,沈小姐,不能。”
時承煜的原話是,如果控制的好,溫梔會是一顆很好的棋子。
溫梔的手驟然一松,有些不解,“什麼意思?”
林舒朗繼續說,“既然您已經演了一出舍命救我們小姐的戲碼,就請繼續演下去,我們小姐心思單純,暫時還不能讓知道自己被騙了,否則會很難過。”
溫梔忽然間很想笑,自以為天無的計謀早就被人看破,卻因為不想讓沈初棠難過,又這樣荒唐的達目的了。
“如果我演不下去了呢?”
林舒朗依舊笑著,“我想如果鄭昊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了,估計心中也不會爽快的。”
“但如果有一天我們小姐不需要了,我們也會給您安排好,還請您利落地退場。”
溫梔掉臉上的淚,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演的。”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被保護的這麼好,不會看見任何骯臟污濁的一面,甚至連邊周圍壞人的退場,都要給編織一個麗的故事。
“時先生,沒有憐憫之心嗎?”溫梔不死心地問出這句話,想起昨天時承煜紅著眼小心翼翼抱著沈初棠離開的畫面,試探著,如果不同意,是否真的會被送到鄭昊邊,按照鄭昊的子,就是不死,也會沒了半條命。
“您就當他沒有吧。”林舒朗笑著說,“您應該慶幸我們小姐沒事,否則您現在就不是在醫院里了。”
憐憫之心?在時承煜這里只有兩種人,沈初棠跟其他人,而其他人在時承煜這里都沒什麼區別。
“您好好養傷,過兩天我們小姐可能會過來,還請您配合。”林舒朗站起,微微頷首,然后轉出了病房。
門外的保鏢關上門,溫梔知道,確實該慶幸,慶幸沈初棠是真的很心很善良,知道,如果不是沈初棠在時承煜面前提了,或許早就被鄭家抓走了。
不知道這條路走下去會是什麼樣,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下來,但或許,賭對了,因為沈初棠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
沈初棠這兩天上課,時承煜就差到班里陪著了,怕沒有安全,一下課就過來接人,休息了兩天,沈初棠一直惦念著想去醫院看溫梔的事。
這天下課剛上車,沈初棠又提出了這個想法,時承煜把抱起來放在上,“棠棠真的想去?”
沈初棠用力的點頭,“為什麼不去?是因為我傷的。”
時承煜親了親的額頭,“那我先跟棠棠說件事,棠棠再決定去不去好不好?”
沈初棠有些茫然地怔住了,眼神里有些不解,但預到接下來的話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前幾天那件事呢,跟那個生也有點關系,或許說是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時承煜平靜地說完,看著愣神的樣子又親了一下,等著慢慢接。
沈初棠眉已經擰到了一起,聲音有些不敢置信,“為什麼要這樣做?”
問完之后,又想起來這段時間了解到的關于溫梔的事,父母在高二的時候去世,半工半讀考上了A大,學以后一邊學習一邊兼職,績還能保持在年級前幾,幾乎所有的同學對印象都很好,可又明里暗里疏離。
“棠棠還要去嗎?”時承煜輕聲問。
沈初棠有些糾結,皺著眉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東西都準備了,就去送給吧。”
溫梔在醫院住了兩天,沒想到沈初棠會來得這麼快,沈初棠抱著一束向日葵,淺淺笑著。
護士幫把其他帶來的東西放好,沈初棠把花放在床頭的柜子上,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只說,“謝謝你那天保護我,你很勇敢也很厲害。”
溫梔人生里為數不多的幾次夸獎都來自眼前的人,讓瞬間了眼眶,搖著頭,哽咽著說不出話。
溫梔很想說如果不是故意了,也不會被鄭昊盯上。
可是此刻真的有些貪這份溫暖的關心。
沈初棠遞給一張紙巾,溫梔著眼淚,“謝謝你,沈小姐。”
沈初棠笑了笑,“沒關系的,你好好養傷,爭取早點回學校。”
溫梔眼眶紅,點了點頭,沈初棠遞給一個本子,“這是我這兩天上課做的筆記,給你抄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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