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說，我與那陳圓圓并無多瓜葛，陛下一定不會相信吧？”

云逍看著一臉曖昧的崇禎，角了。

你是大明的皇帝，又是晚輩，笑得這麼銀……你禮貌嗎？

“國師不好，朝野盡知。”崇禎忙收斂起笑容，正說道。

叔父的確不好，就是嬸娘有點多，這次莫不是又要添上一位？

崇禎道：“那陳圓圓不是在蘇州嗎？國師到了上海縣，怎麼也跟著來了？”

孫傳庭也跟著湊趣道：“陳圓圓一個歌姬，敢于邀約國師，想必是有要的事，國師雖日理萬機，也應當去見一見。”

云逍淡然道：“為避免遭人非議，還是不見了。”

崇禎一陣失，還打算吃叔父的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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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

江風帶著水汽，吹拂著岸邊的柳樹。

一艘不起眼的畫舫，靜靜地泊在影里。

船頭掛著一盞被風吹得搖曳的燈籠，暈朦朧。

一便裝的云逍來到江邊。

守在岸邊的乙邦才迎上來，低聲道：“畫舫中只有陳圓圓和的婢，并無他人。”

云逍點點頭，舉步登上了畫舫。

云逍并沒有去海邊的天海小筑，與陳圓圓相會。

而是讓人帶到了江邊，因此并不算食言。

云真人也沒什麼齷齪心思，為一個離了低級趣味，超了的得道高人，哪能時刻想著男之間的事。

也沒想過陳圓圓真的有什麼要的事找他……一個唱戲的，又能有什麼大事？

來江邊畫舫，純粹是消遣一下，散散心。

如今這年頭可沒多娛樂活，為大明國師，聽個小曲兒不過分吧？

這艘畫舫十分普通，船艙的陳設也極為簡單，只有一張矮幾，兩席墊，一爐檀香正升起裊裊青煙。

香氣清冽，卻又夾雜著一極淡的、屬于子的甜香，兩種味道在狹小的空間里纏，構了一種曖昧不明的氛圍。

香案后面，端坐著一名子，陳圓圓站在的后。

那子二十出頭，清眸皓齒，氣質清冷，如月下寒梅，顯然不是什麼婢。

云逍看著有些面，稍加思索，就想起這子是誰。

那子站起，展現出婀娜姿，朝著云逍款款一拜：“卞玉京，見過落紅真人！”

這子，正是江南十二金釵之一的卞玉京，之前的江南花魁大賽上，云逍還曾經為賦詩一首，自然有些印象。

聽曲都不安生……云逍安然落座，淡淡地說道：“你讓陳圓圓邀我出來，想必有事吧？”

“國師且喝茶！”

卞玉京跪坐在他對面，親自執起茶壺，為云逍倒了一杯茶，然后娓娓道來：

“自從花魁大賽一別，再也無緣一睹國師仙，奴家心里時常掛念著。”

“國師此行上海縣，奴家本有心拜會，卻又擔心給國師惹來非議。”

“只是今日聽得一件關系大明社稷以及國師安危的要事，不得不請陳家妹妹請國師出來一敘，冒昧之，國師海涵！”

云逍喝了一口茶，不聲地問道：“什麼事？”

“國師昨日聲稱，要上海大商來長青補齊千萬稅款，可有此事？”

“正是。”

云逍眉頭一皺，眸子深多出了一霾。

這子，該不會是為來長青當說客的吧？

那可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國師大恩，奴家聲名傳遍江南。兩年前，有大商花重金聘我到上海，經營一私人園林，調.教一批姑娘。”

“園林名為榮貴園，因園中建有數十座樓閣，因此又百樓園。”

“百樓園的主人，正是來長青，建此園的目的，正是為了款待松江府的權貴、名士。來長青聘奴家到百樓園，正是為了調.教子，侍奉這些人。”

云逍聽到這里，腦海中立即冒出一個詞來……紅樓！

“出百樓園的客人，應該不吧！”云逍的聲音中著冷意。

“百樓園，每日可謂是賓客如云！”

“上海縣海關，是百樓園的常客，從關長，到廠衛監察，乃至負責報關征稅的班，負責巡邏緝私的海班，再到碼頭上負責查驗貨的外班！”

“因此的貨船進出上海港，海關查驗形同虛設，緝私船甚至會為他護航！”

卞玉京一邊說著，一邊觀察云逍的神。

見云逍依然風輕云淡的樣子，不由得心里一聲贊嘆。

傳聞國師能未卜先知，來長青的所作所為，他怕是早就了如指掌。

其實云逍之所以這麼淡定，哪里是什麼未卜先知？

況且說的這些事，也算不得什麼驚世駭俗，太底下本就沒什麼新鮮事。

卞玉京繼續拋出更驚人的幕：“來長青不僅買通了海關緝私，海防道、江防道，甚至連駐守上海的登萊水師，也為他所用。”

“登萊水師大將李魁奇的親侄子，水師將領李彪子率領水師艦船，形如來長青的私軍。”

如今大明有兩支水師。

一支由鄭芝龍率領的福建水師，另外一支則是李魁奇率領的登萊水師。

兩支水師各司其職，又相互制衡。

由于最近幾年福建水師主力南移，上海附近的海域由登萊水師負責，領軍的事李魁奇的侄子李彪子。

“同時，由吏部、東廠、錦衛派駐到江南的各路監督大員，早就了來長青的座上賓，所有監管都了虛設！”

“來長青還擁有一支武裝船隊！”

卞玉京的聲音頗不平靜，“他暗中糾集了大量海盜殘余，以商隊護衛為名，組建了一支裝備良的武裝走私船隊！”

經描述，一個、商、軍、盜深度勾結，擁有獨立武裝，并且能夠規避一切朝廷監管的走私帝國，在云逍的腦海中顯現。

卞玉京稍歇了一口氣，神凝重地說道：“奴家昨日無意中獲悉，來長青近日正在與一個傳教士，籌劃一個更瘋狂的計劃！”

“傳教士？”云逍眉一挑，“那傳教士什麼名字？”

卞玉京答道：“來長青稱其為馬太神父。”

聽到這個名字，云逍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