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傅硯辭握著手機,指節泛白,心臟卻像是被什麼無形之狠狠攥住。
那一瞬間,他終于明白過來,陸瑾心從始至終,都沒有背叛過他。
和傅庭淵的合作,不是的重燃,而是為了他的命。
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卻甘愿低頭,只為了能從傅庭淵手里,拿到那瓶解藥。
而他呢?他卻因為一個夢,一點猜疑,就開始懷疑,甚至連靠近自己時都不敢回應,怕的是的會帶著愧疚,而非。
原來,從頭到尾,錯的是自己。
是他在最艱難的時候,對冷了心,是他在最需要安的時候,沉默得像個陌生人。
傅硯辭眼神黯然,臉蒼白得幾乎明。他按滅了電話,掀開薄被,下床穿鞋。
腳下仍舊虛浮,但他顧不了那麼多。他要去找,要親口對說一聲“對不起”。
陸瑾心的辦公室,過百葉窗斜灑在辦公桌上,紙頁翻間,眉頭鎖,神專注。
這段時間幾乎沒有休息,白天要理公司的合作項目,晚上還要在病房陪著傅硯辭。
但從不覺得辛苦。只要傅硯辭還活著,便覺得一切都值得。
“咚咚。”忽然,門被輕輕敲響。
頭也沒抬,目仍落在電腦屏幕上,語氣帶著些許疲憊:“進來。”
門緩緩推開,腳步聲很輕,下意識地抬頭,卻在看到來人那一刻,神微怔。
“硯辭?”猛地站了起來,語氣里滿是驚訝和張,“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該在醫院里休息嗎?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頭暈嗎?有沒有低燒?”
快步繞出辦公桌,走到他面前,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就暈倒。
傅硯辭看著,眼神復雜至極。的眼底還有未散的疲意,可見他時,第一反應卻不是責怪,而是擔心。
他心頭猛然一震,手一把握住的手,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
“對不起。”
陸瑾心一愣,有些迷地看著他:“怎麼了?你怎麼突然跟我道歉?”
傅硯辭垂下眼簾,嗓音帶著明顯的啞意:“我不該懷疑你……不該誤會你和傅庭淵舊復燃。你和他合作……只是為了幫我拿到解藥,而我,卻因為自己的妒意和弱,責怪你,疏遠你,甚至連你為我流淚都沒能安一句……”
他聲音低低的,帶著深切的懊悔:“我真的很不應該。”
他說到最后幾乎哽咽,連眼神都不敢與對視。
陸瑾心著他瘦削的臉頰,微的睫,還有那握著自己手時微微發抖的手指,心頭一酸,眼眶頓時潤。
沒有說話,只是手輕輕擁住了他,將他的頭輕輕按在自己肩上,嗓音而堅定:
“沒事的,我不在意。”
傅硯辭輕輕一震,像是沒想到竟會這樣寬容。
“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卻……”
“別說了。”陸瑾心打斷他,輕聲安,“你能好好活著,就已經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放開他,抬手輕輕替他整了整領,眼神溫又堅定:“所以,從現在開始,好好配合治療,好嗎?”
傅硯辭眼中浮出一層水霧,緩緩點頭:“我答應你,一定會。”
從那天之后,傅硯辭開始積極配合治療,不再排斥醫生安排的各項康復項目。
他的也確實逐漸恢復,最明顯的是手指不再冰冷,走路也能慢慢自行支撐。
他自己都到,力每天都在回升,意識也越來越清明。
某天傍晚,陸瑾心如往常一樣來到醫院探他。醫生剛好從病房里出來,見到,笑著說:
“哎呀,陸小姐,你來了?傅先生最近恢復得特別快,征非常穩定,甚至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好,真是恭喜你們了。”
陸瑾心聽完,眼睛一下亮了,邊忍不住揚起一抹輕笑:“真的嗎?”
“當然了。”醫生拍了拍肩膀,“你們也該放心了。”
快步走進病房,正看到傅硯辭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書,灑在他肩頭,整個人終于不再像之前那樣蒼白脆弱。
“今天醫生告訴我你恢復得特別快。”忍不住揚聲笑道。
傅硯辭放下書,角微彎:“我可是有目標的人,自然恢復得快。”
“目標?”
“當然。”他眼神落在臉上,眸溫,“你說過我好起來之后要陪我去旅行。你可不能反悔。”
陸瑾心輕笑,點點頭:“當然不會。你這段時間一直悶在病房里,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出去轉轉。你只要繼續安心治療,外面的事不用管。”
傅硯辭著,眼神仿佛帶著一釋然與,輕聲說:“謝謝你,瑾心。”
當晚,陸瑾心探完傅硯辭,帶著一輕松和滿足回到公司。
辦公室的燈仍亮著,桌上堆著文件,坐下后,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神開始理起未完的工作。
可正當剛打開電腦,桌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低頭一看,是“傅庭淵”的來電,頓時眉頭輕輕蹙起,臉也瞬間冷了幾分。
下意識地,并不想接。但想到傅硯辭如今還未徹底康復,而解藥的事尚未徹底查清,終究無法徹底撕破臉。
按下接聽鍵,聲音冷靜而疏離:“有事嗎?”
電話那頭傳出傅庭淵慣常的輕笑:“怎麼樣?我給他的那批藥,效果不錯吧?最近他好得多了,是不是?”
陸瑾心心下一,不由得想起傅硯辭的臉。
這陣子他坐在病床上,眉宇不再鎖,捧著雜志翻閱,還會抬頭對笑。的神微微和,輕輕應道:“……謝謝你,他最近的確恢復得很多。”
傅庭淵笑意更濃,語氣卻帶著明顯的試探:“既然如此,總該有點額外的回報吧?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甚至還去幫助自己的敵,你這多要回報我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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