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神微,沉默了許久,突然想起了那個夢。
夢里,陸瑾心站在那個男人邊,對自己冷漠得像陌生人。
的眼神中有憐憫,有歉意,但沒有,而看向那個人時,卻溫得令人心碎。
他怎麼挽留都沒用,終究是選擇了別人。
當時他醒來后,把這個夢告訴了陸瑾心,陸瑾心只安自己,只不過是夢罷了,現實中的自己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
可是現在,真的為那個男人低頭了。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低聲問到:“難道你還他嗎?”
畢竟他實在是不能理解陸瑾心為什麼為了一個藥就能做到這種地步,他明明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拿到。
陸瑾心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誤會。
看著他眼中的失落與質疑,心口猛然一痛。
“傅硯辭,”聲音輕,卻認真無比,“我做這一切,不是因為他,是因為你。”
“可你什麼都沒告訴我。”他垂下眼,有些傷的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沒用了?”
“不是。”陸瑾心立刻否認,“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傅硯辭苦笑:“可你這麼做卻只會讓我更擔。”
他低下頭,仿佛在藏眼底翻涌的緒。那個夢像一細針,一寸寸地扎在他心頭。他越想越,越想越痛。
“是不是……你和他,其實早就……”
“傅硯辭!”陸瑾心打斷了他,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我沒有和他重歸于好。絕對沒有!”
傅硯辭愣住,看著微紅的眼眶,心口一。
“我只是……有些事,必須自己一個人去理。”陸瑾心看到他的神,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后低聲說到,“你信我,好嗎?”
傅硯辭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陸瑾心的臉。
那張他無數次夢見,又一次次讓他沉淪的臉。
他的眼神復雜,心頭無數緒翻涌,卻終究只是沉默地扭過頭去,不再開口。
他能到的疲憊,也知道是真的為了自己奔波勞。
可那份深埋心底的疑慮與酸楚卻像毒瘤一樣纏繞在心頭,怎麼也揮不去。
他不愿多說,不是不想問,而是怕從口中聽到自己最不愿面對的答案。
于是他只是一個人悶悶地生著氣,在病床上安靜地躺著,不看,也不。
陸瑾心自然察覺到了。
站在床邊,著他背對自己的影,長長地嘆了口氣。心里有些苦,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
等到陸瑾心走后,傅硯辭想到方才發生的種種,忍不住想到,等自己的再好一些,等能走能了,他就離開這里,不再為的負擔,也不給和傅庭淵之間制造任何麻煩。
然而,那天之后,事卻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發展。
起初,他的確實一日比一日好轉,連醫生都說那批新藥效果明顯。他也以為,自己終于熬過去了,等病好之后一切都能重新開始。
可沒過幾天,變化就來了。
最初是偶爾的頭暈,乏力。他沒當回事,以為是調養中的正常反應。
再后來是飯量下降,溫偏低,甚至連呼吸都時常短促。早上剛起床,心口就悶得像被石頭住一樣,連說話都覺得累。
又過了幾天,他甚至連坐起來都要靠在床頭一會兒氣,手指骨節冰涼,發白。
傅硯辭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他記得以前最虛弱的時候,至還能自己下床走、拄著拐杖在院子里曬曬太。而現在,他連一手指,都會覺得疲憊得像是過了一場大病。
終于他忍不住按下呼鈴,要求見醫生。
醫生很快來了,是醫院里一位資深的主任醫師,卻在聽完他的詢問后神有些微妙。
“傅先生,您的況確實有些……不太尋常。但從檢查結果來看,一切指標都正常。”
“可我覺越來越差。”傅硯辭直視他,“是不是那個藥有問題?”
醫生沉默了一瞬,眼神有些閃躲:“這個藥……是比較特殊的一種試驗型藥,可能會有些副作用。只是,這些副作用通常是暫時的,您不需要太過擔心。”
傅硯辭蹙起眉:“你是在搪塞我?”
“絕無此意。”醫生連連擺手,“真的只是暫時的反應,我們會持續觀察您的狀況的。請您安心靜養。”
聽到這話,傅硯辭頓時皺了皺眉,他還想再問些什麼,但醫生卻借口有事直接離開了。
而另一邊,陸瑾心和傅庭淵的合作進行得極為順利。
傅庭淵為打開了海外渠道,則將他旗下的新型醫械產品順利推廣市場。
兩人一前一后配合無間,幾個月不到,就簽下了好幾個大項目,市場份額一路攀升,了整個行業都在關注的強強聯合。
傅庭淵坐在辦公室里,著財務部剛送來的季度報表,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他們這段時間配合這麼默契,陸瑾心也從中獲益不,現在應該能夠明白,誰才是真正能夠站在他邊的男人了吧?
而且傅硯辭現在纏綿病榻,再這樣子下去,遲早陸瑾心的邊會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到時候他大可以獨占陸瑾心。
傅庭淵越想便越覺得高興,于是便難得主的撥通了傅硯辭的電話。
“喂?”電話剛一接通,變傳來了一個虛弱的聲音,著掩不住的倦意。
傅庭淵故作關切地問道:“聽說你最近不太好,怎麼樣啊,現在恢復得如何?”
傅硯辭眉頭一皺,警覺瞬間拉滿:“你問這個干什麼?”
“沒什麼,”傅庭淵慢悠悠地開口,“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那天吃的藥,是我安排人送去的。”
電話那端頓時陷死寂。
傅庭淵繼續道:“嘖,陸瑾心這陣子為了你的命,倒是愿意低頭和我合作了。嘖嘖,這人,還是心。”
傅硯辭聽到這話,頓時握著手機,指節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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