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說過,離婚的難點有三。
一需征得父母同意,二需進行財產分割,三需分離兩家合作。
季晏辭的父母非常喜歡沈凌枝,從小將視作定的兒媳婦,因此,第一點不是問題。
至于財產分割,寧穗不像是貪財的人,如果對財產份額不滿,沈凌枝不介意再補一部分。
唯一的問題在第三點。
沈凌枝讓書調查了季家和寧家之間的合作,發現項目還不。
之前的不管。
最近還有一個高新區的項目,據說是政府的重點扶持項目,季晏辭帶上了寧穗的大姐寧槿一起參與。
項目越多,牽扯越深。
沈凌枝打算去寧氏試探一下寧槿。
最好的結果,寧槿主放棄參與季晏辭的項目,沈凌枝會做主讓沈家補償寧家兩個項目的合作機會。
這買賣不虧。
沈凌枝做好萬全的準備,讓書約了寧槿的時間,信心滿滿地前往寧氏。
結果被告知寧槿正在開會。
沈凌枝不可置信:“我不是約好時間了嗎?!”
寧槿的書保持著職業微笑,禮貌回應:“實在不好意思,沈小姐,寧總上一個會議還未結束,還得麻煩您稍等一會兒。”
沈凌枝心里窩火,但是帶著目的來的,總不能連人都沒見到就灰溜溜地回去。
微微蹙起眉,臉上閃過一為難之,搬出沈氏副總的份,語氣中帶著幾分施的意味,說了幾句重話。
書依舊恭敬,連連向致歉。
沈凌枝自覺威立得差不多了,這才擺擺手,示意書出去。
約莫等了半個多小時,寧槿才匆匆走進辦公室。
“沈小姐,久等了。”寧槿年過四十,長相明艷張揚,眼神銳利,走路帶風,渾散發著企業家的氣場。
沈凌枝沒從寧槿的語氣里聽出歉意。
反而聽出了幾分理所應當的高傲。
莫名不爽。
沈凌枝雖然職位高,但初職場,平時被捧慣了,總歸有些心高氣傲,還是第一次被人下面子,忍不住嗆了一句:“寧總,商場如戰場,沒有時間觀念的人,只會把路越走越窄。”
寧槿淡淡地瞥了沈凌枝一眼,沒接的話,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沈凌枝調整坐姿,擺出一副矜持的模樣,從包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資料,垂眸掃了一眼,隨后清了清嗓子,開始闡述今天的來意。
寧槿安靜地聽著,臉上沒有毫表,讓人猜不在想什麼。
等沈凌枝說完,寧槿才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是,要我放棄和季晏辭合作,轉而與沈氏合作?”
“沒錯。”沈凌枝高傲地昂起頭,“我剛剛提及的兩個項目,都是沈氏今年的重點項目,我邀請你一起參加,拿一個換兩個,你穩賺不賠。”
寧槿臉上依舊波瀾不驚,語氣淡淡地問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凌枝低聲音道:“寧穗和季晏辭遲早會離婚,你們寧氏就別再抓著季晏辭不放了。”
饒是一向喜怒不形于的寧槿聽到這個理由也是不由一愣。
眉心輕蹙:“什麼?”
沈凌枝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說話的語氣多了幾分底氣:“沈家和季家才是世,我才是季晏辭定的妻子,寧穗的出現不過是一場意外,寧家遲早要和季家撇清關系,你要是答應主退出,沈家可以給予寧家一定補償。”
這回寧槿聽懂了。
沉默兩秒,忽然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小丫頭,你初出茅廬,全靠爸媽在背后捧著,才能站到如今的高度,你真以為自己有能耐?一朵溫室里長大的花,居然敢跑來跟我板,簡直是天下之大稽!”
寧槿犀利的眼神毫不留地刺向沈凌枝:“寧家做的是實業,小丫頭,你懂實業嗎?別說是日薄西山的沈家,就是季晏辭站在我面前,也得客客氣氣跟我說話!”
話落,辦公室里的空氣陷了凝固。
沈凌枝眼神錯愕地瞪著寧槿,半天接不上一句話。
這是闖商界經歷的第一場談判。
本以為憑借沈家的名號,以及自己副總的份,足以在談判桌上游刃有余。
沒想到被慘遭駁斥,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沈凌枝的臉頰因憤而漲得通紅。
拼命在腦海中搜尋反駁之詞。
明明平時可以輕松應對各種場合,可卻在此刻被寧槿得思緒全無。
卻不知,以前混的是二代圈,在的圈子里的確足夠優秀。
可在寧槿面前,那就是降維打擊。
寧槿憑借自實力,用二十年時間,將寧氏營收從百萬做到億萬量級,讓原先名不見經傳的小品牌,走到如今家喻戶曉的商業巨頭。
可不是什麼善茬。
“我還有會,小丫頭,先不陪你過家家了。”
寧槿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冷開口:“要想在商場上威別人,先腳踏實地學點真東西,正兒八經做出業績來瞧瞧。”
言罷,徑直走出辦公室。
沈凌枝呆坐在椅子上,死死咬住下,窘迫到連離開的勇氣都沒有。
臨近傍晚,才回到沈氏。
沈凌枝直沖沈柏煜的辦公室,把今天帶去談判的資料一腦全扔在他上。
“沈柏煜!你是不是故意給我挑的破項目?你就想看我丟臉是不是?!”
“爸媽讓你帶我,你就是這麼帶的嗎?!”
“我不管,我要把你坑我的事回去告訴爸媽!”
發泄完怒火,不聽沈柏煜解釋,沈凌枝轉跑了。
沈柏煜緒不明,漆黑的眼眸靜靜著散落一地的紙張。
正午時分。
寧槿結束會議,腦海中回想起沈凌枝那番挑釁言論,微微蹙起眉,抬手撥通了寧槐的電話。
“穗穗前幾天是不是去找過你?”
“是啊。”
“說什麼?”
“說想離婚?”
寧槿眉頭皺得更深,聲音也冷了幾分:“理由?”
“說結婚就是意外,現在過得不開心,所以不想過了。”寧槐說著,像是覺得有些好笑,他輕笑一聲,繼續道,“沒什麼正當理由,沒事,估計就是鬧小孩子脾氣,我勸了兩句,就沒再提了。”
“都二十二歲了,這麼大的人了,什麼時候能改改的脾氣?”寧槿臉上的神愈發嚴肅,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真是嫌好日子過久了,現在是合作的關鍵時期,你給我盯,別讓再提離婚兩個字!”
“知道了。”
姐弟倆相互代了兩句,掛斷電話后,寧槐手上把玩著手機,沉片刻,他撥通了寧穗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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