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季晏辭開車送寧穗去工作室。
昨天說好不弄太晚,最后還是弄到了凌晨兩點多。
寧穗沒睡夠,歪著腦袋窩在副駕駛座上補覺。
抵達工作室,季晏辭沒有著急離開,他去附近買了早餐,和寧穗一起坐在辦公室里吃。
寧穗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只煎包,有點飽了,放下筷子,拿起豆漿,開口問道:“你不去公司嗎?”
季晏辭隨口道:“今天周六。”
“哦哦。”寧穗咬著豆漿的吸管,又說,“等下姜姜要來。”
“你忙你的,我坐會兒。”
“哦,好的。”
吃完早餐,寧穗進了工作間。
工作間是玻璃墻,寧穗沒有拉窗簾,季晏辭站在外面,過玻璃,將寧穗的一舉一看得清清楚楚。
寧穗趴在寬大的長桌上,手中的鉛筆在畫紙上流暢游走。
季晏辭的視線深邃而灼熱。
若是平時,早就害地起來了。
但工作時是例外,格外專注,全心沉浸,并不在意外界的視線。
以前學習的時候也是這樣。
哪怕有人站在面前取笑,還能空低頭做一道英語閱讀理解。
說,只有學習這一條出路。
所以拼命學習。
寧穗的學習績特別優秀。
當年,以市高考文科狀元的耀眼績考了京市最有名的法學院。
是法學生。
上大學之后,輔修了服裝設計。
說,這一半工作,一半生活。
大一下半學期,抱著權當驗的隨意心態,跟著學長學姐一起報名參加了一個國際服裝設計比賽。
結果拿了金獎。
國外組委會給發了頒獎儀式的邀請函。
那是人生中第一次出國。
季晏辭借著拓展國外市場的名義追去了國外。
還找人搞來一張頒獎儀式的場券。
本想見見寧穗芒萬丈的模樣。
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一落地,比金獎的榮譽先來的,是鋪天蓋地的質疑聲。
寧穗參加的比賽,雖說難以躋全球頂尖服裝設計賽事之列,可在新人競賽的范疇里,其重要卻不容小覷。
是為年輕一代設計師提供嶄頭角的絕佳契機。
而寧穗,是亞洲人,而且才剛上大一,還不是正經學的服裝設計,只是輔修,憑什麼能拿金獎?
不人開始質疑比賽的評選過程不夠專業。
那天季晏辭直接跑去了寧穗的酒店。
他想見。
小姑娘第一次參加比賽就遇到這種況,只怕會難過。
但季晏辭去的時候,寧穗剛好被一位當時擔任評委之一的知名設計師埃伊斯教授給接走了。
據說是來找商議比賽的事。
季晏辭又追去了。
他擔心小姑娘應付不來這樣的場合。
埃伊斯教授詳細了解了寧穗的過往經歷和創作想法。
整個談過程,寧穗沒有張,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平穩而堅定地講述了的人生。
后來,埃伊斯教授公開表示:“你們的質疑是對的,太年輕,在本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創作出了仿佛經歷無數風雨洗禮的作品。”
“遭了太多苦難,是苦難就了,是生長在地獄里的玫瑰。”
“如果可以,我希創作出‘黑天鵝’的不是,我希從未經歷過苦難。”
世人總會對可憐人多幾分寬容。
質疑聲消失,寧穗在國外小火了一把。
時尚圈親昵地稱為“玫瑰”。
埃伊斯教授希寧穗報考國外的服裝設計專業。
拒絕了,說要回去參加法考。
埃伊斯教授不理解:“你這是在浪費你的天賦。”
寧穗還是那句話:“法學是工作,設計是生活。”
“你為什麼一定要學法學?”
“法學可以讓我保護自己不被人欺負。”
聽完寧穗的回答,埃羅伊斯教授一針見地指出:“你的格并不適合做律師,你只是被困在原生家庭的影里了。”
這句話深深了寧穗。
雖然還是選擇繼續回國完學業,但在課余,花費了更多時間來進服裝設計的專業知識。
還時不時跑去國外進修。
埃伊斯教授多次邀請寧穗留在國外深造。
后來松口說,等法考完會考慮。
但法考還沒過,就先結婚了。
那之后沒再提要出國的事。
婚后,通過了法考,還立了高級定制服裝工作室。
季晏辭問過寧穗,想不想出國留學。
說……
“季晏辭!”
寧穗清脆的嗓音拉回季晏辭的思緒。
神焦急,小跑出工作間,拉著季晏辭的胳膊晃了晃:“你可不可以送我一下?姜姜出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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