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沙發上坐著的矜貴男人和他旁甜溫的人，葉舒言的心口還是不可控地揪住了。

“舒言？怎麼是你？”

李白晴一臉驚訝地站了起來，而后又一臉為難地看向旁坐著的厲司程。

“阿程，這……”

厲司程似乎也沒有料到在這里看見葉舒言，那雙狹長的丹眼微微瞇了一下，靜靜著。

淺藍的子上有被雨滴打的痕跡，那張素來清冷致的臉上還有幾縷發著，臉微微發白，但卻毫不顯狼狽，反而有種弱猶憐。

杏眸中的萬千緒在與他對視的那一刻，歸于平靜，平靜得讓人窺不見心的一思緒。

“你們……認識？”

王經理有些驚訝地左右看看，最后詢問的目給到了葉舒言。

葉舒言神淡淡地“嗯”了一聲。

也沒有想到要跟搶畫的人會是他們。

“舒言，你別誤會，我就是喜歡這幅畫，所以才纏著要阿程買給我的。”

昨晚兩人纏綿了一晚，今早就送人禮，原來他也是一個浪漫有儀式的人啊。

葉舒言沒理會李白晴的挑釁，目直接落在厲司程臉上。

“這畫我之前就付過定金的，厲總能不能換一幅送人？”

是本著商量的口吻，可話落在厲司程耳朵，他卻覺得這話是在諷刺，眉宇閃過一不悅。

“我已經付全款了，而且，是三倍。”

他冷淡無的話，葉舒言故作無所謂的心還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努力出一抹笑容，“厲總要討佳人歡心，出手應該是價格不菲的珠寶才更適合吧。”

聽了的話，厲司程臉當場冷了下來，寒聲道：“你在胡說什麼？”

說錯了嗎？

一幅名不經傳的畫作，他厲大總裁拿出手送白月也不嫌寒酸？

“阿程，你別生氣。”

李白晴連忙聲安他，然后又轉頭一臉歉意地看著葉舒言，

“舒言，這是我自己要求的，不關阿程的事。我喜歡這個畫家，正巧看見了這有一幅他的畫作，就想買下來。這是一種欣賞，無關金錢的。”

最后那句怎麼聽都像是在諷刺葉舒言剛剛那句“價值不菲的珠寶”。

然而葉舒言卻覺得可笑至極，“Mr.sun名下就只有‘破繭’這一幅畫作，李小姐說，是喜歡畫家才買這畫的？“

什麼鬼，這畫家只有這一幅畫？

李白晴臉上閃過一陣愕然和尷尬，“……就是因為他只有這一幅畫，所以我才想要啊。”

葉舒言盯著，將剛剛的心虛盡收眼底。

看來喜歡畫是假，應該是一早就知道自己下定要買這畫，故意拉著厲司程在面前示威。

“李小姐既然是喜藝的文人，想必定是一個修養極高，大方面又善解人意的人。”

葉舒言看著，“先來后到是規矩，李小姐應該不至于奪人所好吧？”

李白晴臉微變了一下，心里暗暗罵葉舒言狡猾。

在厲司程面前的人設就是溫大方，善解人意型的，自然不會自毀形象。

見厲司程也沒有開口解圍的意思，李白晴暗暗咬牙，忽然滿臉不解和委屈地看向葉舒言。

“舒言，你是不是看見阿程要送我這畫，心里不舒服，所以才要跟我搶的？”

葉舒言簡直被氣笑了。

這到底是誰在跟誰搶？

這話之后，厲司程眼眸微瞇，有些意味不明地看著葉舒言。

葉舒言脊背一僵，沉聲道：“沒有。”

“這畫本來就是我先下定的，怎麼我是搶的人了？”

“可你若喜歡，直接買回去就行了啊，為什麼只是下定？”李白晴不停地補刀。

言下之意是：葉舒言本來就還沒下定決心要買，只是看見厲司程要買來送，才故意發難的。

“李小姐這話……”

“好了。”厲司程不耐煩地打斷了葉舒言的話，“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跟你扯。”

本想據理力爭的葉舒言話到邊咽了回去，垂在兩側的手微微蜷。

呵，他在護著他的白月呢。

“先來后到沒錯，但在商言商，我覺得價高者得來得更公平。”厲司程往沙發后靠了靠，抬眸凝著葉舒言：

“如果你出價比我高，這畫你就帶走。不然，你就別在這給我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

看著那張沉下來的俊臉，葉舒言很想冷笑以對，但不爭氣的眼眶卻紅了起來。

他大半夜說了狠話拋下去找他的心上人廝混，今日又帶著人來搶苦尋良久才找到的畫。

還說是在無理取鬧？

看著忍委屈到眼眶通紅卻只是倔強抿了的樣子，厲司程心頭一滯，下意識地撇開了視線。

“還愣著做什麼，出價。”

他的話雖然強，但語氣卻不經意地了下來。

出價？

這幅畫原價是68萬，三倍就是兩百多萬，這對于厲大總裁來說是九牛一。

但可笑的是，把兜里所有的錢湊齊了才湊出15萬的定金。

哪里出得起比他更高的價格。

就算把四倍的價錢湊出來了，他為博紅一笑，隨便抬抬手就可以出個讓無法企及的價格了。

即便想“無理取鬧”，又哪來的資本和資格跟他板？

不被的那一個，永遠沒有資格鳴委屈，說道理的。

攥的雙手指甲中的疼痛讓葉舒言清醒了過來。

“‘破繭’能被二位看中，賣出200多萬的價格，想來……Mr.sun知道了也會很欣的。”

哽咽著說完了這句，沒再看沙發上的兩人，只轉對后一直沉默的王經理說了一聲抱歉，然后就默默離開了。

在他為他的白月出價的那一刻，這畫就臟了。

臟到葉舒言不想再要了。

厲司程沒想到這樣就走了。

那抹纖細的背影仿佛還著濃濃的傷，這讓他的心驀地揪了一下。

這個人還真是……

一旁的李白晴眼底卻閃過耀武揚威的得意。

“阿程，謝謝你。”

一臉地手就想去摟厲司程的胳膊。

厲司程臉一沉，倏地站了起來，躲開了的。

“謝禮已經送給你了，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他說完就朝著葉舒言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剛還一臉雀躍的李白晴瞬間垮臉。

“阿程，阿程……”

剛追出兩步，就被王經理禮貌地攔住了。

“李小姐，我們的畫在那邊，我帶您過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