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緩和過來后,夏暖聽才猛然想起,這屋里還有別人在呢。
剛剛像發瘋一樣,又吵又鬧,失禮的。
“抱歉,林小姐,我剛剛……沒嚇到你吧?”
林小姐搖搖頭,“沒有,我理解你。”
也看得出來,這位夏小姐很,跟視頻里那個是不一樣的。
“謝謝你為我提供這份重要的視頻,它對我真的很重要。”夏暖聽衷心激道。
“等這件事過去后,我會好好答謝你的。”
林小姐搖頭道,“不用,這件事能說出來,對我來說也是好事,起碼我以后再也不用因為這件事良心不安了。”
良心不安?
夏暖聽和盛越詫異地對視一眼。
看出他們的疑,林小姐說,“我知道住在vip病房的病人都是有錢人,當時我剛參加工作,什麼事都覺得新鮮,那天錄視頻……本來也是奔著八卦的心態去的。”
只是沒想到錄到的不止是有錢人家里的爭吵八卦,而是這樣一個事。
“后來我聽說那個病房的夏老夫人搶救無效去世了,死于突發腦梗,是意外。”
林小姐說,“我當時覺得……那不應該算死于意外吧,于是就跟我當時的導師說了我在房間看到的事,想讓幫忙向上級匯報,但導師說,這是人家豪門的家事,讓我管閑事,最好是把事爛在肚子里,否則得罪了人,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當時害怕……所以也不敢說,但事過后,我卻總覺得心里不安,尤其當我再去那個vip病房的時候,我的心都會到無比的疚,我覺得夏老夫人死得很可憐,可即便這樣,我還是沒勇氣把這事說出去,因為我是外地人,我在這里無依無靠,我也怕……說了自己就會遭殃。”
“但是不說,每天在那樣的環境里工作,我的心又會到煎熬。最后,我索辭去工作,回了桐城,斬斷云城的一切。”
“其實我當時是想把視頻也刪除,從此忘掉這件事的。但……好幾次,我要刪除的時候,都想起夏老夫人當時的那個樣子,總下不去手刪,最后,干脆把那臺手機停用封存起來了,直到你們找到我。”
“左先生跟我說明來意之后,我就決定,這次不再懦弱。”林小姐看著夏暖聽,說道,“只有把視頻給你,我才覺得自己不會再因為這件事心不安和煎熬了。”
也許冥冥中下不去手刪視頻,為的就是等這麼一個曝真相的機會吧。
夏暖聽看著,眼中滿是激和慶幸。
“林小姐,你不是懦弱,你之所以會疚,煎熬,是因為你善良,所以在你無能為力去支撐心中的善意時,你就把罪責歸咎了你自己。”
“但其實,你什麼都沒做錯,無論是選擇沉默還是將真相說出,那都是你的自由選擇,你無需為此事擔上任何心理負擔的。”
夏暖聽對真誠地說,“但你愿意告訴我真相,對于我來說,是一種大恩,我永遠念你的善良。”
林小姐聽著的話,眼眶微微紅了,隨后,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
盛越問,“林小姐,那到時候需要你站出來做證人,你愿意嗎?”
林小姐點頭,“我愿意的。”
“謝謝你的配合。”盛越說,“你暫時先住在這里,會有人負責你的起居飲食,有什麼需求或者要求,你隨時跟左北提就行。”
林小姐,“好。”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從公寓出來,盛越轉頭看向旁邊的人,還沒說話,的就直接失重朝他懷里栽過來,盛越心頭一驚,下意識手接住。
“暖聽?”
跟在后面的左北看到忽然暈倒的夏暖聽也嚇了一跳。
“夏總監這是怎麼了?”
盛越已經俯將攔腰抱起,“快開車,去醫院。”
*
醫院里。
盛越蹙眉,滿臉擔憂地看著醫生,“這是什麼況?為什麼會忽然暈倒,怎麼現在還沒醒?”
醫生看著檢查報告單,問道,“最近是不是心和神狀態都不太好,休息也不夠?”
盛越想著最近夏暖聽心系的事,就連工作的時候,都是沉悶寡歡的樣子,沉默地點點頭。
“這是神經長期高度繃,忽然到刺激,緒過激,再加上空腹低糖導致的暈厥。”
醫生說,“一會輸幾瓶,這幾天注意休息就沒事了。”
“那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這個時候多睡一會是好事,睡得好,恢復得才快。”
醫生頓了頓,又勸誡道,“你們雖然是年輕人,但也要注意的勞逸結合,別總是心里裝事,郁結不歡,尤其是這種有抑郁癥前史的,調節不好,很容易抑郁癥復發的。”
聽到這話,盛越眸了。
“近期多注意一下病人的緒。”醫生說,“像這種況又了刺激,極可能緒不穩定,或做出一些沖的舉。”
“好,謝謝醫生。”
回到病房,看著病床上昏睡的人,再想起醫生說的話,盛越忍不住手憐惜地著蒼白無的臉頰。
*
夏暖聽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輸著。
“暖聽,你醒了?”
夏暖聽尋找欣喜的聲音看去,對上盛越關切的眼神。
“你覺怎麼樣?”盛越走近病床,溫聲詢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夏暖聽機械地搖了搖頭,目有些訥訥,“我怎麼在醫院?”
“你低糖暈倒了。”
見掙扎著要起,盛越趕去扶,“是想坐起來嗎?”
“只是低糖而已,我不用住院。”
夏暖聽坐起,手就要去拔手背上正輸著的針頭,嚇得盛越眼皮一跳,趕抓住的手。
“暖聽,這不能拔的。”
醫生說會緒不穩,做一些沖的舉,看來是真的。
“醫生說你虛弱,給你輸的是補充營養和能的。”
盛越坐在床邊,握著的手,聲哄著,“乖,別好不好?”
“這個時候,我不能待在醫院,夏念是跑不到了,可我還要知道夏家其他人……是不知還是在有意包庇。”
夏暖聽目沉痛悲涼,如果他們知卻包庇,那泉下有知,該有多心寒?
“醫生說你這兩天都得好好休息。”
盛越握著的手,“你別心了,這些事給我去辦就行。”
夏暖聽皺眉,剛想說話,男人就雙手捧著的臉,看著的眼睛,鄭重道,
“我答應你,最遲三天,你想要的所有真相和結果,我都給你,好嗎?”
夏暖聽長睫抖,進那雙沉定有力的黑眸中,有一時間的失神,不自地點了點頭。
盛越暗自松了口氣,輕輕了一下的臉,語氣帶著寵溺,“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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