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樣。”向斐然抬手揚了下, “我等你干什麼？”

“呃……”方隨寧急中生智，“我剛剛——就剛剛, 喝了杯清酒，你送babe回去？”

商明寶想說自己開了跑車過來的, 但咽了回去。

向斐然神冷淡, “我不方便，打車吧。地很安全, 現在也不晚。”

說完，分別沖兩人頷了頷首, “還有事，先走。”

看著他沒日料店幽暗線下的背影，方隨寧不知道想揍他還是先揍自己，扯了扯角：“你別往心里去，他本來就是這樣的……”

商明寶也跟著一起咧開角：“我知道，他以前對我比較特殊。”

現在只是這份特殊被他收回了而已。

見方隨寧尷尬，商明寶沉靜地說：“隨寧，謝謝你，但是我們之間短時間里是不可能復合的。我不想讓他擁有不是在全心全意他的我，我需要時間。”

方隨寧一直不敢把往不向斐然的方向想，卻沒想到會親手剖開自己，出稻草般的里。

骨里忽然到冷。跟前男友分分合合十幾次，吵架時過刀子扔過杯子單方面換過鎖跟新的人date半夜三更拍門放狠話，什麼戲劇的狗的稚的都干過，偏偏誰都沒敢承認過心底已經沒那麼了。不是他們得山枯石欄，而是膽怯，知道承認不那麼了的自己將會是道德上的罪人，更會給下一次的復合留下傷疤，繼而為再下一次爭吵時被指責的罪證。

“商明寶，你突然這麼說，弄得我今天好像小丑。”隨寧撓了撓頭，心里想，媽的。

“對不起。”

方隨寧急道：“你就不怕時間長了，他上別人，邊出現別的人，或者單純就是再也不會你了？人是有節點的，過了那個節點就是海闊天空八頭牛也拉不回了！”

“我怕。”商明寶眼也不眨地說，“可是我不能再自私一次了，因為怕他轉移目就吊著他讓他空等，跟過去兩年的我有什麼區別？”

方隨寧搖了搖頭，臉和目都難看下來：“行，這是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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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車場昏暗無人，向斐然降下車窗，安安靜靜地又再了一支煙后，才啟車子。

駛出冰冷的地下掩，城市的華燈倒映擋風玻璃前。緩行匯等紅燈的隊伍，面前那輛銀保時捷911掛著兩地牌照，他認識，那是商明寶的其中一臺跑車。

向斐然扶著方向盤，讓另一臺車并了他們之間的車道，阻隔了他的視線。

那是他和商明寶未來一年里最近的一段距離，以及唯一的一眼。

他沒再見過。ig雖未取消關注，但懶得掛梯子登陸，久而久之他也就再沒打開過這個件，朋友圈則回到了關閉狀態。

從沒人再在他面前提及過商明寶。給期刊審稿時，看到其中一篇投稿引用了他的博士論文。他久違地點進去，看著題獻那句「唯一的」，面疏無變化。

最靠近彼此的一次，腕表的公益晚會在香港春坎角綺邐酒店舉辦，他在那里進行了兩場講座。

一樓面對花園和大海的走廊上，有一家珠寶店占據了視野疏闊的一隅，店名是一個簡單的「Ming」，下面有一行小字，寫著「藝珠寶」。

鬼使神差地，向斐然走進了店。

這里的每一件作品都沒有被規矩地收納排布在玻璃柜臺里，而是放置在以整塊原石為展臺的嵌式玻璃格中。

向斐然并不知道這是商明寶的店，只看出來這里的每一件作品都能看到植的影子。

“這枚戒指由電鍍白鈦金屬打造骨架，花瓣共鑲嵌超過10ct明圓鉆，花瓣底部由鉸鏈結構相連，可以據佩戴者的心選擇合攏和展開，中心的這一顆是1ct的黃藍寶石。”slaes站到了他的邊，自在而娓娓地介紹道，“靈來自于‘珠香青’。”

向斐然勾了勾。

珠香青，聽著很高級，其實是南方高山林緣與草坡上很常見的野花，商明寶第一次見到時大呼小，覺得多花頭簇擁一起的它圓頭圓腦的，十分可。

“我們主理人喜歡它，因為它盛開周期很長，從盛夏到下雪的季節。在西方，它稱為‘珍珠永恒’、‘夏日雪’，也是我們店最為暢銷的一款。”

向斐然看了眼售價，三萬多，不過是這家綺邐普通房型的五晚房費而已，是相當高明的定價。

sales移步：“您也可以看看這枚黑歐泊花簇針，由電鍍多鈦金屬勾勒出了十二種花卉造型，主石是來自澳大利亞閃電嶺老礦的頂級黑歐泊，整造型迤邐飄逸，不僅可以作為針佩戴，還可以變為吊墜。”

這是個如油畫般濃郁的作品，擁有古典主義般扎實寫實的細節，在極微小的造型中，設計師勾勒出了每種植最典型的形態學上的分類特征，使得它們栩栩如生。

“這十二種花卉是，象鼻花，黃匾萼花，苜蓿花、小千里，七瓣蓮……”

呃，好像背混了。sales卡頓了一下，想無視錯誤繼續講下去，話卻被對面的男人接管了過去。

“這里沒有七瓣蓮，剩下的是高山水楊梅，高山銀蓮花，玫瑰王冠，耬斗菜，大花薔薇、高山黃花、風鈴草，以及……”向斐然一一地說著，視線在最后一朵花上停留，吐出它的名字：“北極龍膽。”

sales的眼睛和一塊兒張大了：“哇，先生您……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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