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有的已經開展了，有的簽了長期合同，正等待逐步鋪開。毫無疑問，這些都是以他個人名義和這張臉出鏡的商業活——

是向斐然以前絕無可能接，或者干脆點說，是會拒之以千里之外的活。雖然它們能極快地帶來名和利，但無疑會直接占據他做科研的時間，這是他以前絕不會允許的。

“這是你最好的二十年，如果你要名要利，你不必等到二十九歲才開始。”向微山淡淡地說，“你十六歲拿金牌那年，就有經紀公司來簽你運作你了。你上大三那年，如果你答應上了那個什麼觀察節目，你現在已經是明星，從國回來拍紀錄片的那一年，如果你愿意出鏡，你也早就紅了。斐然，你比誰都清楚為了走這條科研路，你放棄了什麼，為什麼現在反而舍本逐末？”

向斐然波瀾不驚地擋回去：“我的事你不用管。”

“為了你的朋友，是嗎？”向微山諷刺地問，“為了你高不可攀的朋友可以買上一枚所謂的高珠，一件高定？可以過上跟原來一樣水準的婚后生活？龍膽科你是覺得研究到頭了，覺得對得起你媽媽了，所以你自己的學理想就可以隨便應付、敷衍，丟給手下博士生做，沽名釣譽草草了事？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媽在天上看著，會有多痛心疾首！”

向斐然轉過臉，春寒料峭，他抄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掐著掌心：“不用這麼冠冕堂皇，拿談說月來我。我想要的東西我清楚，我也不會對不起任何人。”

“為什麼還要把爸爸當仇人？”向微山像是十分不解，“你想要是沒錯，但你確定對方也要你嗎？如果真的跟你一樣一心一意，那為什麼整個投資圈都在說伍家和商家的聯姻？”

“你說什麼？”

再冷然穩定的人，在聽到這句話后，眼神也有了緒波。向斐然幾乎是在一瞬間抬起了頭，本能的，猝不及防的，氣息發。

“你不知道？”向微山像是到好笑，角勾起的弧度帶著殘忍的微諷：“你不知道你的競爭對手已經快贏得勝利了？不對，”他瞇了瞇眼，更不解、更好笑了：“你的名字從來沒有被提到過，沒有人知道商明寶邊還有個向斐然啊。”

他疑地說。

“你確定你是伍家的競爭對手？” 向微山這麼多年耐心的蟄伏、等待，終于到了可以亮劍的時候，“還是說，這場競賽從一開始你就是——局外人？”

他丟下他說過千遍的句子，這一次，加上了一定會直擊他心臟的利刃：“

“「微山生命」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如果你還想要參賽的話。”

第85章

還是在年前了, 從斯里蘭卡回國后不久的一個周末，下午，被隔壁實驗室的博士生在珠寶品牌店里到。

博士生婚事將近, 是與未婚妻一起來挑選對戒的, 到向斐然，打招呼的語氣里熱且帶著驚詫：“向博？”

向斐然是被珠寶顧問從VIP室送出來的，顧問還在溫地說著：“要是您實在吃不準的話，也可以跟您朋友多旁敲側擊一下。一生僅此一枚的戒指，當然要是最喜歡的。”

博士生暫且舍了未婚妻, 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八卦道：“你要跟嫂子求婚？”

向斐然很會落問題陷阱里, 意思是, 他并不是那種別人問了個問題他就會作答的人, 尤其是在私事方面。但這次，他居然點了下頭, 回答得全須全尾：“還沒準備好。”

顧問十指扣在前：“朱先生跟向先生認識？”

博士生姓朱，家底不薄，是這個品牌的在冊VIP, 店里幾名sales都認識他。

“認識，當然認識, 我半個導師！”

顧問便開玩笑道：“向先生在我們這里看了三個小時，朱先生您對我們品牌最悉了, 一定要多跟向先生多提一提我們的好。”

寒暄幾句, 向斐然離開門店，博士生問：“向博看了哪幾款？我看看他眼。”

顧問從貴賓室里拿出圖冊, “這個、這個、這個……”一本圖冊從頭翻到尾，“還有這個。”

調侃道：“向先生眼很好, 起先他說要選一枚求婚鉆戒，我給他推薦我們最暢銷的那款，他說他未婚妻不喜歡明鉆。”

博士生心里咋舌，心想原來向博這麼有錢？平時看他吃住都在植園，不顯山不水的，就一臺六七十萬的車子，竟一看就是上百萬的戒指。難道所里傳的他那些背景都是真的？不是說跟親爹關系不好嗎？

他未婚妻莫名有點來氣，擰他：“怎麼人家男朋友又是PI又有錢長得又帥的？”

沒誰能經得起這麼比，尤其是在延畢兩年的況下。博士生面子上掛不住，咄咄：“我長得安全點怎麼了，讓你跟向博你晚上能睡得著？你不天天查崗查死了？”

無論如何，托向斐然的福，他今天本來就想買個幾十萬的對戒的，不得不又刷了支腕表哄未婚妻開心。

看鉆戒了向斐然那段時間周末固定的消遣，有時工作日的晚上，思路堵，他也會驅車過去。說來很怪，看著看著，課題上一些想不通的問題也就豁然開朗了。

大約是在看戒指的那些時間里，他是如此愉悅，整個人浸在一寧靜充盈的幸福中，覺得人生無關隘，前路可期，一切都能柳暗花明。

商明寶雖然從沒提過，但向斐然知道最心儀的是鉆。從年前看到開春，市面上夠格的品牌他都看了，拍賣行也關注了，終于選定了三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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