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說：“明天別走……”

總擔心向斐然會提前走。

向斐然親著的眼睫：“誰說我明天要走了？”

商明寶的呼吸勻了下來，不知道向斐然親著的耳朵：“我不像你，答應得好好的，扭頭就走了。”

算的還是上回在植園宿舍的賬。

接下來的兩天，商檠業真陪著商明寶去礦區，進市場，見大的供應商和礦主。倒也沒全天候，因為商明寶的工作節奏本來就隨心所，中午太熱，要午休三個小時，下午五點便又收工了。

商明寶也過發癲的腦子，心想爸爸有助理，我就不能有？告訴他斐然哥哥是助理就好了，就能順理章地讓他陪在邊。但向斐然太帥，讓這個借口很沒說服力。

第三晚，商檠業終于要回國，公務機已就緒，只等他到。

商明寶做好了歡送的準備，飯都多吃了兩口，冷不丁聽到他問：“你那個紐約的男朋友，相得怎麼樣了？”

商明寶措手不及，東南亞的細米粒嗆進氣管里，咳嗽得直冒淚花。

商檠業神淡然，辨不清喜怒：“驚訝什麼？你媽媽早就告訴我了。”

商明寶驚恐道：“媽咪也知道了？！”

商檠業：“……”

哦，原來有宜不知道？

不對。是babe不知道有宜知道。

商檠業沒想到隨便詐了下就把老婆的計劃給詐了，咳嗽一聲，威嚴而不置可否：“不然呢？”

商明寶雙手捂面，失去了胡攪蠻纏的能耐。

“談了五年了，馬上要走進第六年了，是麼？”商檠業說：“把頭抬起來，爸爸不是在審問你，也不認為這是件錯事。”

商明寶松了手，白凈的臉已經紅了。

“他是什麼人？”

“是科學家，植學家。”

商檠業挑眉：“別編。”

商明寶：“……沒編啊，哥哥姐姐都知道，你可以問他們。”

商檠業冷笑一聲，面無表：“所以，爸爸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

商檠業緩了緩，徐徐開口：“你覺得爸爸這麼不近人，會破壞你的自由。”

“不是。”商明寶趕快搖頭，“最開始是的，后來就不是了。”

“為什麼？”

商明寶不想代得這麼細，乖乖巧巧地抿端坐。

“談了五年，還好嗎？”

商明寶細“嗯”一聲，“他對我很好。”

“說說。”

讓下屬進行述職匯報的氣場，商明寶不得不從，原本想隨便點幾件的，但發現一開口講述，竟剎不住閘了：

“他有多錢都花在我上，明明還要資助十幾二十個小孩，自己過得很極簡，但從沒有讓我過委屈；

我們總是在談異地，分開的時間比在一起時多得多，都是他來找我；

他從不生我的氣，對我大聲，給我臉，我總是給他添麻煩，但就算是在麻煩現場，他也只會認真地去解決后續，而不是責怪我；

他教會了我很多，如果爸爸覺得你的兒現在還不錯的話，有一半的功勞除了他寫不下別人的名字；

他不是刻意教我的，他不講大道理，尊重我的一切選擇，是我跟他在一起驗過那些后，才漸漸明白世界上不止有高的風景，不是只有站在金字塔上的風景才是值得看的。”

商明寶說完，有些張，長舒了一口氣：“爸爸，他真的很好。”

滔滔不絕地跟商檠業說著他的為人事，他的科學研究，他的點滴細節。

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里，商檠業耐心地聽著，注視著餐廳搖曳燭下越講越溫的臉。

在口中，那個人簡直是天上地下最獨一無二的。

“既然這樣，”商檠業開口，斟酌過后的審慎，“為什麼一直瞞著家里？你可以大大方方地跟他往。”

商明寶賣乖道：“現在你們都知道了，我不用再瞞了。”

“他什麼，家住哪里，父母從事什麼？告訴我，我好派人調查。”

這是必然的一道工序，他會把這個人的祖上八輩旁系三代都查得清清楚楚，比他的族譜更知道他的表叔什麼。

“不用了，”商明寶訕笑了一下，“他夠好就可以了。”

“那自然是不夠的。”商檠業淡淡的一句，道理不必多講。

“爸爸查了也沒用。”商明寶握雙手，忐忑但盡力掩飾的姿態，微笑著：“我們只是談而已，還是尊重一下他的私吧。”

“什麼談而已？”商檠業不解，“玩玩而已？”

商明寶搖頭又點頭。

“babe，我不知道你在紐約到的是怎樣的教育和生活理念影響，”商檠業頓了頓，口吻比剛剛嚴肅，“但是就拍拖這件事，孩子玩一玩付出的代價從生理上來說，天然地要比男人多，我希你保護好自己。而且——”

他銳利的眼徑直看穿了商明寶：“你也不是這種人。”

豈有玩玩五年的道理。

商明寶被他視得心尖一抖，慌中只好如實說：“他是不婚主義，我們不會結婚的——爸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你不要手了。”

的目充滿懇求，但不婚主義四個字一出，商檠業的臉上驀地結了一層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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