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斐然跟簡單介紹兩句，商明羨似懂非懂：“這麼說，有好多個方向，你研究的呢？”

“植分類學，基因組進化，以及有關生多樣和生地理學的一些方面。”

商明羨：“你講得比明卓還難懂了，明卓有一次被我問煩了，說總而言之，你在研究植為什麼開花？”

向斐然笑了笑，有些被的追問打敗，“在1.3億年前左右的白堊紀，植的種忽然迎來了發式的分化和繁榮，這一點與自然選擇的漫長演化相悖，被稱為達爾文的討厭之謎。目前學界普遍認為，1.3億年前的這一次植種大發，與花這個的出現有很大關系，但花是如何‘出現’的，或者說擁有開花機制的被子植在出現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演化過程，我們尚不知道。”

商明羨出笑容：“你明明會講故事的，但是明寶和明卓都說你很酷。”

向斐然：“……”

是因為面對這種兒園式的提問，本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好暫時充當“十萬個為什麼”科普讀。

商明羨又問：“我覺得你講得很好，為什麼沒有選擇高校去當教授呢？”

問得好。

向斐然默了一下，淡淡說：“一節本科生課上需要講的話，是我一周所有話的總和。”

商明羨：“……”

咳嗽一聲，又問：“我還聽明寶說，你認識很多種植。植學家都這樣麼？”

“不一定，每個分類學家都有自己擅長鑒定的類群，以及很多時候，資深的植好者會比實驗室里的博導認識更多。”

商明羨看了眼商陸的花園，“那你能不能認出園子里的樹和花？”

向斐然：“……”

忽然從盤戶口便了能力考核。

“抱歉，”商明羨很善于以退為進，“我只是對你太好奇了，因為babe把你描述得無所不能，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都到這地步了，堵上商明寶的信譽和眼睛，向斐然也不得不從這二樓的距離俯瞰、分辨：“羅漢松。”

“當然。”商明羨笑，“這兩棵羅漢松還是babe送的，六百萬，從日本運來，算是一點喬遷暖房心意。”

“黃楊、桃花心木、趾黃檀、紫檀、檀香紫檀、印度黃檀。”

“等等。”商明羨住他，“你等等……等會兒。”

按下服務鈴，有傭人上來，聽吩咐：“把你們負責園藝的來。”

商明羨：“你說的已經超過我認識的范圍了，一個懂行的來，你會不會覺得這些名字更有意義一些？”

向斐然勾勾，“請便。”

過了會兒，園藝師過來了，聽商明羨吩咐：“你聽聽這些名字對不對。”

園藝師點點頭，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十分凝重地聽著。

“枳椇、鐵杉、日本黑松、紅豆杉、日本茶梅、鐵冬青、小葉青岡、香合歡、醉香含笑、沉香、銀木……”向斐然說到這里，停了下來：“這些都是珍貴樹種，在這里被養得很好。”

園藝師如見知音，不住點頭。

“花鏡的話，實在種類太多，”向斐然點到為止，不再認下去，只提道：“但那株老樁牡丹，應該在百年以上，十分難得。”

而且牡丹雖然在東省境有分布，但園藝栽培難度極高，這里的高溫熱天氣并不利于它生長開花，將這在前清民國盛開過的花栽在這里，不得不說是一種任和自信。

園藝師訝然，看向商明羨。商明羨嘆出一口氣，笑道：“那是我送的，真沒想到。說實在，當初拍下時對方告訴我它有一百多歲，我本不信，只是為了送他一個人。沒想到是我有眼無珠了。”

向斐然頷了頷首：“國難尋，希下次可以看到它開花的模樣。”

園藝師一走，商明羨道歉道：“這世界上沽名釣譽的人很多，說實在的，我覺得我們babe很好騙，也可能是長姐如母的心態，總是放心不下。”

“不必介懷，”向斐然倒覺得太有教養了，“我經常遇到現場要考考我的人。”

一般不理。

商明羨給他倒茶，問：“你這麼聰明，年輕有為，會不會覺得babe不夠聰明呢？”

斐然掀起眼眸：“明寶很聰明。”

明羨十指扣：“在普通人里自然是不笨的，跟你們搞科研的比起來，就差得遠了，明卓就常嫌棄我們。恐怕你和babe聊專業問題，也聽不懂”

“不笨，”向斐然再度重復了一遍，“和我說珠寶設計事，我也聽不懂，況且。”

他看著深藍泳池里游得自由自在的商明寶，“能讓自己和別人快樂，是最聰明的天賦。”

商明羨愣了一愣。原本還想問他的家境如何，父母及家族從事什麼，年收多，是否覺得商明寶的消費習慣有力，對于社會上一些兩議題的看法。這些問題在初次見面的人面前談起是失禮的、冒犯、尖銳的，商明羨自然懂，但要看看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怎樣的個。

在他的這句話里，的一切問題都消弭于無形了。

能把藝搞好的人，無疑是有高才、高染力與表達力的。這是向斐然當晚的想。

這是一場求婚烏龍，在兩個人同時求婚、拿出一模一樣的同一款對戒時，就連總是波瀾不驚的他也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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