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啦，看到飛蛾想到的不是飛蛾撲火，而是它在給什麼花傳！

心虛說不出口的，商邵替點名了：“你的意思是，我應該直接給他個人賬戶打幾百萬，反正我不缺錢，他又剛好需要錢，命不命名贊不贊助的，只是你的托辭。”

商明寶靠上廊柱，一邊拿指尖摳著上面的浮雕，一邊沮喪道：“他本來不需要錢的，是因為跟我往才這樣。”

將長發往往耳后一抿，給商邵看澳白耳夾：“媽咪都覺得OK的品相，一定不便宜。還有平時的通、吃喝、約會、買各種各樣的東西——”

一樣一樣掰著手指算。

商邵耐心聽說了一串，冷不丁語出驚人：“那分手好了。”

“哈？！”忘了哭，眼淚綴在睫上，一臉了驚嚇的樣子。

“只要他不跟你往，聽上去應該能維持一個較為隨心所的生活品質。”

“……”

繚繞的煙霧中，商邵看上去十足的一本正經：“你覺得呢？想他不這麼辛苦，放手是個好辦法。”

“我覺得……”商明寶吞吞吐吐，蒼白的臉被憋紅。

“你覺得舍不得。”

商明寶抬起眼，認真地說：“不是舍不得。”

“舍不得也不足以形容。”

被大哥看得這樣，微涼的夜風中，商明寶忽然驚醒，轉過臉去，將臉上有的沒的都干凈。

商邵勾了勾，安靜的夜中，他的語句那麼清晰：“babe，你真的很喜歡他。”

商明寶驀地僵了一下——這是從小就重敬怕的大哥，自他口中被承認的，像是被結案陳詞。

從四肢里流竄出的陌生電流，像春天的柳條芽，像雨林的藤蔓生發，迅雷不及掩耳。

“他也你。為你不計后顧，是他你的方式，”商邵捻了煙，輕描淡寫地說，“你只要全他就好了。”

直到他要走，商明寶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你早就知道他不會答應，剛剛為什麼不住我？”警覺，不管不顧找替罪羊：“你早點勸我，我就不會做這種事了！”

“好，我的錯。”商邵供認不諱，又問：“三年前那一百萬我也勸了，你聽了嗎？”

“……”

“吃一塹長一智，三年前的教訓你沒吃到，那就再吃一次。”

“可是他傷心了！”

“傷心了哄就是了。”商邵散漫地抬抬兩指：“男人很好哄的，尤其是你的男人。”

抬步剛走，見商明寶沒吭聲，商邵略不妙，大發慈悲多關心了一句：“你剛剛說什麼了？”

“說‘一個破植有什麼好命名的，你真當我在乎這個’。”商明寶一字一句地重復。

“……”

“他剛剛還給我打視頻了，我摁斷了。”

商邵輕點下，抬步即走：“還有工作，你自求多福。”

“……”

想要聯系向斐然時，才看到了那行冷冷清清的“登機了”，距離發送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

商明寶不抱希地撥了電話過去，果然只收到了語音信箱的提醒。

雖然依稀記得他的航班在凌晨，不該這麼早登機，但現在本無暇細想。

向斐然要在飛機上以這樣的心度過二十多個小時——一想到這一點，商明寶就如坐針氈，一邊游魂似的往自己所在的那小棟走，一邊打開航司件——但是不行，沒有足夠好的理由當晚飛回紐約。

晚上吃飯時，講到這次進藏的課題作業詳，已經夠眉飛舞百出了。所謂的課題作業是搜集藏區的刺繡片紋樣，正好是溫有宜興趣的東西，講了哪個品牌的設計總監哪一年的系列用了這個元素，問商明寶有什麼想法。

商明寶能有什麼想法？連藏式八寶都講不完整，磕磕絆絆半天，手心得快握不住刀叉。

腦袋一片空白間，是溫有宜放過了，自然地將話題帶到了別。

想不到飛去紐約的辦法，商明寶只好洗漱上床睡覺。

最好能一覺睡到向斐然落地，省去坐立難安數指頭度分秒的難捱。

也確實睡到了向斐然落地。

半夜三更的，手機將震醒，顯示時間是十二點二十分，通話申請顯示是向斐然。

嗯？

飛紐約要二十多個小時，是直接睡過了一個晝夜嗎？

商明寶迷迷糊糊地開接聽。

電話那端，向斐然的聲音似乎沾上深夜的：“肯接我電話了？”

商明寶角一噘，想起彼此剛吵過架，不太自在地說：“你剛剛怎麼不多打一個？萬一第二個我就接了。”

“因為我也有脾氣。”

“……”干地：“哦。”

向斐然像是嘆了聲，又問：“既然氣消了，怎麼不給我留言？”

落地后，在滿機艙響起的嗡聲震和粵語中，刻意延遲了幾分鐘才打開手機、連上信號。將每條信息都逐一看過去，心臟跳遲緩，目返回置頂，再次確認了一遍沒給他留言的事實。

商明寶解釋不了自己的微妙想法，“想讓你多難過一會兒。”

“……什麼？”向斐然以為自己幻聽。

“反正都會哄好的，”商明寶清清嗓子，“想讓你多難過一會兒。”

向斐然只聽前半句：“所以，你打算怎麼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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