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就是為對植學有重要意義的人，為了紀念他對植學的貢獻，他的姓名可以被命名給新種。”

“……”商明寶皺眉，泄氣下來，“這個好難。”

“也不是不行，比如……”向斐然頓了頓，似笑非笑，“贊助了幾百萬給某實驗室。”

“幾百萬就夠了嗎？”商明寶眼眸明亮，一看就知道是認真心上了。

向斐然對本學科的經濟況有充分客觀的認知，頷了頷首：“對于別的學科不算什麼，但對于植學，尤其是植分類學，是一筆巨款。”

“……”

又休息了半刻鐘，出發前，扎西仔細地為他們描述通往那片華麗龍膽的沿途。

“先過海子，再上流石灘，翻過埡口后，可以看到第二個海子，就在它旁邊。”

聽到流石灘這三個字，向斐然整理背包的作頓了一頓。抬起，將登山包掛上肩膀后，他神平淡地通知商明寶：“你別跟著，留在營地等我。”

“為什麼？”不解，“我還可以走。”

已經歇好了腳，還做了充分的拉，力和都恢復了。

“來回有七公里，直線攀登，你吃不消的。”向斐然的語氣輕描淡寫，對扎西撇了下下：“你先出發，我會追上你。”

“七公里，我可以。”商明寶堅持，抬起手腕上的表盤道，“現在還沒到一點。”

“我說，”向斐然看著的眼睛，言簡意賅地重復一遍，“不可以。”

商明寶愣了一下。這是第一次在他上看到這種眼神，那是不容分說的嚴厲和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角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接著眼睫垂了下來，視線尷尬而傷心地撇走，“不可以就不可以，兇什麼……”

扭頭要走，被向斐然扣住手腕，墨綠半指手套下的手指堅實用力。

“我回帳篷了，你早去早回。”商明寶潦草而低聲地說。

“商明寶。”向斐然蹙眉，“別耍脾氣。”

這種況，扎西也不敢直接一走了之，訕笑著幫腔勸道：“向博，路還可以，我看明寶是走得下來的，第一天的強度比這個高。”

“我不是在討論這件事。”向斐然漠然將衛星電話塞到商明寶懷里，“昨晚上教過你了，這里很安全，你安心睡一覺，我保證在你睜眼前回來。”

“你那天答應我，以后出野外都帶著我，是敷衍我吧。”商明寶著對講機，兀地冷靜地問。

“不是。”

“那這條往返七公里的路有什麼我走不得的理由嗎？如果我連這個都走不了，你以后憑什麼帶我？”商明寶看進他眼底。

想撒的。撒才是最擅長的方式。可是向斐然的不容置喙里有一繃和認真，令撒不了。

“商明寶，”向斐然再度了次的全名，蹙的目里罕見地染上了一些焦躁：“這條路也沒有你非走不可的理由，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在這里等我？”

“好呀。”商明寶泄了勁，不跟他爭執了，“我不去就是了，你為我好，我知道，畢竟我四不勤五谷不分，又不能獨當一面，看到危險也不會避開，不會爬山不會下坡也不會氣，看到樹不知道躲開寧愿被絆一跤，平地走著走著也會左腳絆右腳，摔倒了自己不會爬起來要等人來扶，手上磨破皮了要人吹氣呼呼一下才會好。”

向斐然：“……”

商明寶抿著一會兒，無辜地看著他：“對吧，斐然哥哥，你喜歡的是這種廢。”

向斐然反復深呼吸三次，手指警告地點了點，懶得再理，徑直扭過往前走。

扎西大喜過，趕快拉了下商明寶，小聲說：“走啊。”

商明寶原地不，剩扎西兩頭著急，眼睜睜看著向斐然的背影越來越遠。

他似乎是咬了一支煙點燃，過了會兒，商明寶手里的衛星電話響起來，向斐然的聲音伴著群山風聲：“完這煙之前如果你沒追上，那就證明你確實走不了。”

商明寶撂下扎西，拔就跑。

“別跑別跑，哎！ 來得及！……”扎西手里拿著的登山杖，也不得不小跑起來。

商明寶在煙還剩大半截時便沖到了向斐然邊，氣吁吁心臟跳：“我生氣了！”

向斐然睨一眼：“我也生氣了。”

商明寶一頓，左右角來回抿了抿，賣乖地說：“我只是想看看那個龍膽到底有多華麗。”

向斐然沒再糾正那只是種學名，而是問：“急救毯、照明頭燈在不在上？”

“嗯。”商明寶拍拍背包側兜，“都在。”

“過流石灘的時候，不要掉隊，記得？”

商明寶神被他傳染了嚴峻，點頭道：“記得。”

向斐然對流石灘如此嚴陣以待，害得商明寶還以為這地形有多恐怖。可是，不就是一片高海拔上的石灘嗎？灰白的巖石碎片順著山脊鋪下，目之，除了石頭便是雪。

還沒有三年前的那個懸崖讓商明寶手抖呢。

一路都乖乖地尾隨在向斐然后十步之，沒有任何超出軌跡或無視紀律的舉，讓向斐然放松了繃的心弦。

華麗龍膽的開放期至在五月份，龍膽科雖然有開得早的，比如蔓龍膽屬、雙蝴蝶屬，但它們的生境是低海拔，一般在十二月就開了，何況扎西也不可能將它們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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