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在商明寶要喝第二杯前,向斐然虛虛地住了杯口,端詳的瞳。
商明寶沒什麼上頭的覺,只面更紅潤了一些。“嗯”了一聲,鼻音酸道:“男人不能說不行,人也不能。”
向斐然:“……”
要不還是別喝了。
但是商明寶最終還是把兩杯都喝完了,四舍五一下,覺得自己立賺六千金。
告辭前,向斐然將那枚琥珀示意給老板看了一下,并很爽快地刷卡付了款。他沒問價格,商明寶也沒看到他究竟刷了多錢。
“我現在相信是你朋友了,因為你從沒有這麼出手闊綽過。”老板不忘揶揄。
商明寶反倒不好意思,料想這個東西應該不便宜,向斐然也沒說這是送給的,老板這麼一調侃,他反而難辦。
便解釋:“這不是送給我的。”
向斐然將禮盒塞到懷里,像看傻子的眼神:“不是送給你的,還能送給誰?”
商明寶還想說什麼,被他牽得跌撞一步。老板在后喊:“打了九折也不說聲謝謝!”
向斐然沒回頭,抬起手揚了揚,算是謝過。
出了門,他牽著的那只手了一,繼而了無痕跡地松開了,沒有留下任何掙扎或不舍的份。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將手抄進了口袋,仿佛怕冷風吹散溫度太快。
商明寶將那個禮盒也收進燈芯絨夾克的兜里,沒話找話地問:“那朵花有名字嗎?”
沒想到真有。
“Lachnociona terriae。”向斐然答。
“什麼?”這也太拗口了。
“拉丁學名。中文名暫時還沒有。”
“那它明寶花怎麼樣?”商明寶異想天開地問。
“恐怕不行,”向斐然好笑地瞥一眼,“因為按定年來說,它出現在白堊紀,目前關于被子植出現年代的假說及化石證據支撐,學界普遍接為白堊紀起源、末期發,因此……”他頓了一頓,眸底笑意加深:“它算是被子植里的老,你是嗎?babe同學。”
商明寶窘了一下:“不行就不行,干嘛我老……”
清清嗓子,面頰如有螞蟻在撓:“干嘛突然送我禮?”
向斐然漫應道:“重逢見面禮,不用太當回事。”
商明寶將手抄進兜里,指腹挲著禮盒的邊角。
這是一億年前的禮,一億年前的花,怎麼能不當回事?他說這句話就是犯規的,明知是做不到的。
“你明明知道我會當回事。”商明寶輕輕地抱怨。
向斐然垂下視線:“會當哪一回事?”
商明寶被他問得心底一震,與他對視著,失了語。
沒回答,氣氛微妙地沉了一下。
轉過街角,集市的喧鬧又再度闖他們的世界。
“為什麼會想到擺攤?”向斐然淡定地重啟了一個話題。
商明寶將那些玄學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怕他笑,先發制人說:“你不許笑。”
但向斐然早就已經笑開了,微啞的笑聲悶在口罩里。
“那你呢?那些畫,掛在店里的,是你做的?”
那些標本畫風格獨特沉靜,是很有質和的裝飾。向斐然最開始只是掛在網上,是老板主聯系了他。有店鋪寄賣托管,他樂見其。得知那些畫一幅賣500-1000金時,商明寶震撼了:“多?”
向斐然重復了一遍:“里面有很多落果是世界各地的保護植,或者分布地較為狹窄集中的種,收集不易,有一定的稀缺。”
對于自己那些細絕倫的植科學畫,他只字不提。
商明寶沒有求他教自己,而是迅速明白了一件事,擺攤的收杯水車薪,如果不是爸爸給了百倍的對賭承諾,擺上一整天也買不來自己的一個抓夾。也許要找到自己真正獨特、擅長的東西,并且定位到給得起錢的人群,才能養活自己。
天啊,揾錢太難了!為什麼不是商業奇才,這樣大哥和大姐就能分點業務給,萬眾矚目締造商業傳奇,把大哥從董事局的位子上拉下來,為位高權重舉重若輕的細商董,包養、包養……
“你在想什麼?”向斐然冷然的聲音耳中。
商明寶心虛耳熱:“沒……在做夢。”
“什麼夢?”向斐然喝了口咖啡,不經意問。
“斐然哥哥,你對……你對那種被富婆包養的好看的男孩子,怎麼看?”
向斐然睨一眼:“沒接過,不怎麼看。”
“你不排斥嗎?”
“跟我沒關系,用不著我來排斥。”
“那要是有富婆想包養你呢?”
向斐然嗆了一口,淡定:“包養我……給代寫論文嗎?按篇收費就可以。”
“當然不是!”商明寶氣道,小小聲:“包養就是那種包養咯……”
向斐然提著咖啡紙杯的杯口,好笑地看著商明寶:“商明寶,我們來聊聊你三觀是什麼時候開始歪的。”
商明寶大窘:“我又沒說是我……”
話趕話聊到這兒了,開始瞎扯:“幫我朋友問,朋友。”
向斐然一只手好整以暇地撐到了墻上,將困在懷里:“那你告訴我,你哪個壞朋友這麼不開眼,想包養我?”
商明寶臉紅得厲害,故作鎮定道:“一個漂亮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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