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葉下珠利用花吸引細蛾幫它們傳，但細蛾也不是吃素的，會趁吃花的時候在花里面產卵，等到蟲孵化以后，就以小果葉下珠的種子為食。但是小果葉下珠大概也早就知道這東西憋著壞水，所以到了那個階段還會散發氣味吸引另一種昆蟲過來，讓他們吃細蛾的蟲，防止它們把種子吃——這個是大家互相犧牲一點皆大歡喜的寄生互利共生傳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他帶你看花花草草帶我看的卻是飛蛾啊！誰要看飛蛾！”

方隨寧心態崩了。……

雖然細蛾的產卵眼本看不到，但那天晚上還是被蛾子撲棱瘋了！

商明寶努力平角，忍住心里砰砰的跳，安：“沒關系，這都是植的可。”

方隨寧：“那下次我們換換。”

商明寶眼也不眨地拒絕掉：“不要。”

·

鏡子上被熱氣蒸騰出的水霧被一只手抹開，映出了一雙薄而銳利的眼。

向斐然撐著洗手臺，沉舒一口氣后，將藥油倒在掌心熱，潦草地抹上后背傷。

藥效很強，他皺眉忍耐，涂完時，上已布一層薄汗。

下午跑了一半的組裝還得繼續，同時還有好幾個樣品的數據要弄，睡覺是不可能睡覺的，天亮前能趴一會就不錯了。

他打開門，準備回書房，猝不及防的，在門口見到了一直等著的商明寶。

嫌藥油味道重，他打算晾晾，上半便沒穿服。

一見面，兩人都僵住。

眼前男人寬肩窄腰，形狀漂亮，不夸張，但一眼即知常年自律，脂很低，一條松垂的灰運束著腰腹，繩沒系，再往下，商明寶不能看了。

向斐然低咳一聲，垂下拿巾頭發的手：“穿個服。”

轉的作出一放他上極為罕見的慌。

商明寶一怔，看到了他背上深淺不一的淤青和劃痕。

向斐然隨便套了件T恤回來，黑發還是的，但不滴水了，有些凌地垂掩過了他的額。

“怎麼？”他有些冷淡地問。

“你的傷……還好嗎？”

“不礙事。”

見還不走，向斐然問：“有事？直接說。”

“本來是想問問你，真的不能帶我們上山嗎，但是剛剛看到你背上的傷，我決定不問了。”

向斐然為的話笑了一息：“決定不問，但還是一五一十地說了？”

商明寶被他的似笑非笑弄得升溫，被他垂目看著時，心神卻從這里離，回到了他抱著摔倒在林地里的場景。

被他護得太周，安全無虞，現在知道，是剛剛那樣的才能如此護得了。

商明寶有求于人的時候總是很擅長賣乖，但這次既不賣乖也沒撒，而是仰起臉，看著他的雙眼：“我沒有辦法，夏令營要結束了。”

是的，夏令營要結束了，還剩五天，將回到香港。的家庭教師們、俱樂部們為安排了嚴的行程，的好朋友們為籌備了心盛大的歡迎party，慶祝從窮鄉僻壤的苦中解出來，的sales們、客戶經理們為空運來了鮮花與高定，做好了隨時為閉店清場的準備。

短暫的的夏天即將結束。

這樣的夏天對于一個來說是乏善可陳的，像一片落葉在河面上輕輕地打了個旋兒，要到了三十歲、四十歲，才會是回它的年紀。

要到三十、四十歲，才會回他。

向斐然關上臥室門，臉上表很淡：“還剩幾天？”

“五天。”

他點點頭：“明天去買雙登山鞋，回來后清點帳篷和資，后天進山。”

商明寶有些意外他回答得這麼干脆：“你答應了？你不是說你很忙……要不然……”

反而打起退堂鼓。

“商明寶。”向斐然打斷。

懸著的那盞電燈下，傳來飛蛾撲棱棱的撞翅聲。

他垂著視線，深邃的目筆直穿眼底：“不要撤回對我說出的請求，尤其是在我答應你之后。”

第15章

因為司機也去了北京, 向斐然只能親自開車送們去市區。

兩個姑娘坐后排，筆記本電腦放副駕駛。昨晚上反饋的結果不太理想，他今天要找個地方重寫代碼, 有時間的話, 他還要去找周英澍一趟。

他正在進行的龍膽科課題并不順利，因為周英澍研究的主要類群是竹子，雖然給予了一定的支持以及方法思路上的指點，但向斐然是搞到充足的樣品就費了一番工夫，為此還作為課題組換去丘園白當了一年的科研民工。周英澍早就親自跟他聊過直博一事, 但他也知道，龍膽科是向斐然在三十歲之前唯一想做的事, 而有關它最出眾的團隊在哥倫比亞大學。

國, 是向斐然一早就決定要去的。

方隨寧良心上線, 一邊將安全帶扣得死死的一邊問：“你昨晚上睡覺沒哦？會不會犯困？”

綠影濃濃，似一組鏡頭平移在擋風玻璃上。

向斐然一手搭著車窗沿, 一手扶著方向盤，懶洋洋地說：“放心，測過八字, 穩。”

方隨寧翻了個白眼，下了山經過村口士多, 死活要下車去給他買一罐紅牛。

向斐然坐在士多前的大榕樹下，單指撬開易拉罐, 聽到方隨寧問：“昨晚上到底幾點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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