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小紅莓

周檸瑯忍不住揚起角，在心裏暗嘆遲宴澤這種不為人知的這一面，此生還有沒有機會被除之外的旁人發現。

收蔥白的手指，握著手機，還是沒回遲宴澤信息。

傍晚時分的路況不太好，車走走停停。

車上三個人還繼續在聊他，納悶說遲宴澤這個男的真拽的，邊來來去去那麽多漂亮生都算了，他還對們搭不理的，他從來不哄們，一句話不對就跟們鬧掰，他怎麽可能去相親呢。"

李京沛笑笑，對這種事有那麽一些同，他也是好家庭出的孩子，他明白他們這種二代越長大，肩上承擔的責任越多。

“其實這個遲宴澤都要大三了，接下來會直接加中國空軍，空軍的部隊管束嚴格，他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散漫的過日子，這時候他家裏給他安排一個合適的對象，也是人之常。”

車走一路，三人聊了那麽多關于遲宴澤的事，周檸瑯一直沒搭腔，靜靜的聽著。

關于遲宴澤放浪形骸的那些模棱兩可的傳說，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倒是對最後李京沛說的這個遲宴澤他家裏給他安排相親對象的評價很是贊同。

周檸瑯想，他現在人在哪裏給發微信，是去相親了嗎。

他都去相親了，還這麽哄幹嘛呢。

微信叮咚一聲，那個得不行的人又發來了。

【周醫生，發病了，昨天的治療還沒完呢。晚上給爺治治，一想起你，爺上有個地方就脹得好痛。】

周檸瑯讀懂這條信息，臉蛋騰一下燒了起來。

坐旁邊的趙枝見一直沒說話，偏頭喊：“檸檸，誰跟你發微信呢？這個遲宴澤，之前不是跟你們宿舍的江茉染談嗎？後來怎麽分了？”

“不知道。”周檸瑯回答，“我跟他們不。”說話口吻帶些慌的焦急。

咔一聲鎖住手機，深怕趙枝瞄到在跟遲宴澤發微信。

*

六點過幾分，課題實驗組的人到了那個網紅餐廳，是湘西菜館，吃辣菜。

門口的臨時停車點停了很多車。一進來的大廳裏，人頭攢，喧嘩熱鬧。

北航的學生，還有附近聞名而來的上班族把每個包廂都填得滿滿當當的。

“我定的包間在樓上，大家跟我走吧。”李京沛做東，很是熱，對周寧瑯還特別上心，特地放慢腳步，走到邊，問有沒有什麽忌口的，等一下點菜的時候他好注意著不點。

周檸瑯搖頭，回答沒什麽忌口的。

但其實并不喜歡吃辣椒，湘菜其實口味重，都辣的。不過為著禮貌，沒說。

李京沛又問：“那你喜歡喝什麽？鮮榨飲料還是酸？不然果子酒？或者白的，啤的？”

趙枝在一旁看出來了，李京沛今天請客，目的主要是想請周檸瑯。

周檸瑯在大二年級專業績點無人能及，人也長得漂亮，子清清冷冷的，還對外放話，大學期間不男朋友，只專心學習，完全契合了李京沛這樣的高嶺之花校草的擇偶標準。

周檸瑯還沒開口回答喝什麽的話題。

趙枝便幫回答：“李學長，不用著急，等會兒讓我們檸檸坐下之後，好好告訴你的喜好。”

語畢，趙枝沖周檸瑯眨眨眼睛，示意要懂道，人家李京沛這樣的醫學世家貴公子在追呢。

周檸瑯會意到了，然而卻清冷的別開眼去看別，不看李京沛，也不看趙枝，不做任何回應。

這麽一別開眼去，不經意間看到餐館二樓大廳的過道上，有個肩寬長的人懶懶站在那兒煙。

長手臂搭在廊橋過道的玻璃扶梯邊上，骨的手指夾著一燃燒的細煙卷。

猩紅的煙頭從那冷白的指節中凸顯。

是瞅見他那個恣意得帶的夾煙姿勢，周檸瑯的便沒來由的為之打了個麻的戰栗。

因為聯想起了他用手指夾上小紅莓玩的觀。

每一次，他真的是壞得不行，弄得害得哭。

遲宴澤早就站在那兒耗時間，他今天跟鄭箏意約了這個餐廳吃飯，他不想陪吃，一見，話還沒說兩句，就隨便找個借口不想理了，說要出來氣煙。

沒想到站在二樓過道，他發微信逗著的人，忽然就出現在他眼皮底下了。

昨天他媽媽秦知昭走了，晚上沒多久，北航飛行學院的鄭箏意就給他打電話，說他們兩邊家裏安排他們盡快見一面。

在電話裏問，遲宴澤，你還記得我嗎？

遲宴澤說，忘記了。

又問，你想見我嗎。

遲宴澤說，不想見，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後來鄭箏意再打過去，遲宴澤都沒接。

今天鄭箏意又給他發信息，說他媽媽秦知昭安排他們在北航附近見面，要是不見，秦知昭下個禮拜會再到京北來，把他押去跟鄭箏意見面。

遲宴澤這才答應來北航見鄭箏意，但是不是為了來跟鄭箏意相親，而是來當面告訴，他有朋友了，這種家長安排的相親，以後就還是算了吧。

沒想到周檸瑯這時候也跟人到這間餐廳來聚餐。

那個一直站在邊，對極盡照顧的李京沛，是醫學院大三的男生。

遲宴澤在學校裏見過幾次，有印象。

這人在校園裏秉持裏的是完的校草人設，要怎麽形容他呢？

大概是騙沒談過的小生相信的言小說裏，那種溫完男主，親前都要問一下生能不能親，生答應能親，他才會親的那類。

遲宴澤親周檸瑯的時候，從來都不征求意見，他想親就親了，為什麽要問，親自己的妞，天經地義。

他們都說遲宴澤是個浪子，說他跟很多生搞。

其實，他只親過周檸瑯一個，很多生編瞎話，說跟他上床了，炫耀在床上他對們如何如何，全是子虛烏有的謊言，他知道了也不解釋。

以前，他不解釋，是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人活一世，不必在意別人的眼。

現在，他覺得是不是一直不解釋，才會讓周檸瑯不就跟他說掰。

他剛才給發那麽多微信，都沒回，原來是跟他們院的學長出來聚餐了。

怎麽了，上次搞一個老男人相親對象，這次又搞個醫學院的醫生世家公子。

都說遲宴澤浪，換朋友若換服。

遲宴澤覺得周檸瑯才是天天頂著一張乖乖的臉，又純又的在勾男人。

遲宴澤把煙塞角，低頭，用骨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打字，發微信給周檸瑯。

【周醫生，晚上給不給我治病？】

知道不會回，遲宴澤又發了第二條。

【我媽安排我今天跟北航那個飛見面，就是那天你躲在櫃裏聽到的那個，我在紅綃秀閣包廂，周墨愷他們也會來。要不你也來？】

周檸瑯有些張，站在樓下，怕他跑來跟他們醫學院的人說起他們之間的事。

在滿屏都對話框全是他發的白氣泡後，終于回複了一條綠氣泡出去。

【我來幹什麽？】依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冷淡回應。

跟他在一起前，沒談過，年紀也小，其實不知道，從昨天到現在，的行為就是在吃醋。

不想遲宴澤去跟一個與他門當戶對的飛行員相親。

如果相功了，以後，他們相同的職業還有家庭背景會讓他們在一起這件事為天作之合。

這是周檸瑯跟遲宴澤實現不了的將來。周檸瑯羨慕，甚至是嫉妒了。

【來告訴這個姓鄭的，爺早就是你周醫生的人了啊。】

【我不是醫生，還沒考證。別喊。】

【周醫生，周醫生，周醫生，就喊。】他站在湘菜館二樓的過道上，搭著扶手，眼神放肆又邪氣的瞧站在樓下的。

今天穿了條黑的雪紡連子，叉掛脖領，布料微。

雪白的兩邊肩膀出來，擺及膝，筆直的小踩在一雙鏤空高跟鞋，仙的。

不及他掌大的臉蛋依然青，可是有料的材又有無盡的嫵散發。

烏黑的長發編了個麻花獨馬尾，俏皮得很，讓遲宴澤見了就想手拽著玩。

【治不治病？昨天還沒治完，就被我媽給攪了，我晚上想你一晚，都想自己上手套了。】

周檸瑯看得皺眉，想把他拉黑了。

如果不是為了早上他把熱餛飩跟胃藥給送到12棟宿舍樓下，真的拉黑他。

【別說話，去相你的親。】周檸瑯招呼他，故意裝作不在的模樣。

其實在意，從昨天從他媽的口中聽到這件事就介意得不得了。

回去哭了一整夜，眼睛都哭腫了，本來就是個小氣的人，一旦鑽牛角尖，更是能把自己哭到絕。

“您好，您定的包廂在樓上，請跟我來。”此時服務生走來，帶李京沛去他一早定好的包廂。

他定的是梨花深院，就在遲宴澤在的紅綃秀閣的正對面。

“大家，走吧，我們先上去再說，等一下在飯桌上還可以繼續聊下周要做的實驗籌備。”請客的李京沛招呼大家上樓去坐。

李京沛實驗興趣小組的一行人于是一起上湘菜館的樓了。

他們一共有八個人。

周檸瑯是其中之一，其實這個免疫學實驗早就做過了，一個人就能完，是趙枝拉加的，因為醫學院大二的生暑假就只有倆留在京北。

此前趙枝跟提過，沒答應，昨天跟遲宴澤吵架，就順便拿來當借口去參加了。

【這個醫學院的男的好像對你有意思，周醫生，我吃醋了。】微信又叮一聲。

【要不我不相親了，到你坐的包廂來陪你吃飯，當面告訴他，你是我遲宴澤的妞好了？】遲宴澤的消息發個不停。

周檸瑯怕他真的那樣做，【遲宴澤，是不是就想鬧？】

【那行，不鬧，晚上給不給我治病，到首城公館來陪我？】遲宴澤角揚笑，本來他覺得頂著大太出來吃這趟湘菜特別無聊，結果沒想到他們家公主也在這兒吃飯。

真是太好了，省得他吃完又去學校想方設法的把給弄出來。

他們昨晚吵架了，周檸瑯的自尊心可能比一張紙片還薄。

今天白天一整天是他專門留給的緩沖時間。他希冷靜一下，想清楚跟遲宴澤是什麽關系，絕對不是炮友。

他準備晚上去找，現在晚餐他們在一個館子吃，正好，吃完可以一起回首城公館。

【不答應我馬上到你們包廂來。】

周檸瑯不住壞得不行的人的威脅，只能用緩兵之計，回了一句；【晚上再說。】

*

遲宴澤得到這四個字，粲然笑容從角浮現。

適才，他沒等到他們醫學院一幫人上樓來跟他見，就提前進了紅綃秀閣包廂。

今天來跟他相親的鄭箏意早就坐在那兒了，穿一件大紅的掐腰子，真材質。

纖秾合度好腰的材將子撐得飽滿，長發是法式慵懶長卷，五端正的鵝蛋臉上化了濃妝，紅搽了DIOR的烈焰藍金，巧笑嫣然的看著遲宴澤進來。

“煙完了？”這個見面地點是鄭箏意選的。他們大概十多年沒見了。

小時候他們一起在京南上過兒園，當時鄭箏意的父親在京南高級法院上班。

後來鄭箏意的父親因為工作調度來了京北，鄭箏意就沒再見過遲宴澤，倒是將他聽得很多。

鄭家雙親時常在家裏提起秦法的兒子，說他這個人是個刺兒頭，特別有能力，在各個方面都厲害，將來長大了，不得了。

一直說他各種好，但是有一段時間又說他特別不好，就是他上高三的那學期。

他們說，秦法的兒子逃課逃一整學期，高考都不想考了，跟一群流氓在杭城一個治安不好的縣裏裹一起玩賽車，命都不要了，打雷閃電的，在盤山公路上開非法改裝的GTR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