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六年。
一小巷子里。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這里搞勒索這一套的。”江景珩最恨這些年紀輕輕輟學,然后正事兒不干,來欺負別人的人渣們。
這些渣滓這還專門挑向、服洗的發白發舊,經常形單影只的人。
“哥們,大家有事好商量……”三個穿著流里流氣的年被至死胡同里,想逃都沒地方逃。
江景珩轉頭看向右邊,想詢問裴聿的意思。
十幾歲的裴聿站在暗,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
但江景珩清楚看到了他微微下落的角,看來心依舊不妙啊,這三人今天正好撞槍口上了。
在這幾年的時間里,江景珩跟在裴聿邊理了好幾批像這樣的渣滓。
他們搶劫勒索的金額不高,警察自然不會管,學校逮到了也頂多是教育一頓,但這樣無疑是治標不治本的。
自從裴聿幾年前聽說這些渣滓搶劫了一位自小跟著自己生活的生,嚇得那位生不敢來學校上課后,裴聿就開始杞人憂天起來。
萬一沈梨初遇上了怎麼辦?
可先不說,一放學,裴聿就會到教室門口去接人。沈戈更是年復一年地來校門口接人,風雨無阻。
江景珩嫌惡地看了開口的人一眼,“跟我們幾個的拳頭商量去吧!”
收拾完人后,裴聿跟著江景珩走出小巷子。
巷子口,一個校服明顯極不合的年正著脖子站在那兒,跟鵪鶉一樣,明顯是嚇壞了。
謝長宴也在,他淡淡問道:“好了?”
江景珩點頭后。
今天沈梨初放學后要開家長會,有沈戈在,裴聿只需要在校門口等著就好了。
只不過,最近裴聿和沈梨初關系有點張……
五分鐘后。
里叼著塊菠蘿的江景珩走到裴聿旁邊,“裴哥,還沒把梨梨哄好啊。”
“這都三天了。”
裴聿抿著瓣,桀驁不馴的眉眼此刻看起來有些沉。
不說話,就是默認的意思。
江景珩一口咬掉大半塊菠蘿,待會兒沈梨初要出來了,看見他吃菠蘿,鐵定也想吃。
現在不是菠蘿完全上市的時候,沒的菠蘿扎得厲害。
看見裴聿吃癟,謝長宴就心極好:“活該。”
裴聿氣得咬牙切齒的。
“能把脾氣那麼好的梨梨氣這樣的,裴哥,你是這個。”江景珩雙手都豎起大拇指來。
裴聿:“……”
說起這個,裴聿就發愁得厲害。從小到大,他也沒見過沈梨初被氣這樣過。
最主要的是,裴聿連自己錯在哪兒都不清楚。
江景珩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看見沈戈帶著沈梨初遠遠朝這邊走來,立馬就止住了話頭,揮舞起手臂來。
這會兒時間不算太晚,沈戈也還有事沒理完,就問了沈梨初要不要跟著他一起去工作的地方。
沈梨初拒絕了。
裴聿接過沈戈手中的書包,輕聲道:“沈叔,你去忙吧。”
這麼些年,裴聿照顧起沈梨初這件事來,連沈戈都不得不承認確實又仔細又好。
等沈戈走后,一行四人一起去了沈家。
一到家,沈梨初就直奔二樓的書房,開始寫起今天的作業來。
沈戈在自己書房采極好的位置放置了一張小書桌。
隨著沈梨初年紀的漸長,小書桌也在蠶食著辦公桌。
旁邊靠角落的地方,還有一張大桌子,是用于裴聿三人寫作業的。
此刻,江景珩拉著謝長宴的袖子,哀求道:“給我抄一下嘛~好不好嘛~謝長宴哥哥~”
裴聿拿著沈梨初水杯走了進來,然后徑直坐在了旁邊。
水杯被放置在書桌上時發出輕微的撞聲。
沈梨初看了一眼水杯后,又繼續寫著數學卷子。
裴聿繃著臉,將沈梨初的左手拉住,練地起來。
沈梨初試著了一下,想把自己的左手從裴聿手中離。
但沒。
干脆沈梨初不再理會這件事,繼續專心致志地寫著。
裴聿將十分不善的目盯向數學卷子,“這道題,選c。”
剛寫下B這個正確答案的沈梨初,手頓了頓。
見這招有用,裴聿開始故技重施,全部報錯誤答案。
沈梨初抬頭看他,卻沒吭聲。
“咋還這麼氣啊。”裴聿實在是沒辦法了:“祖宗,你就折騰我吧。”
沈梨初聲音悶悶的,一字一句道:“我沒有在生氣。”
“那你告訴我,哥哥錯哪兒了?”裴聿怕人跑了,趕將人撈在懷中圈著。
別看沈梨初人不大,脾氣卻不小,跟只小牛犢子一樣,犟得很。
不過,基本上很發脾氣。
裴聿試探問道:“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沈梨初盯著裴聿看了一眼,又垂眼眸,委屈癟了,不吭聲了。
看見角掉下來,裴聿一下子就慌了,連忙開始哄人。
沈梨初委屈地鉆到他懷中,吸了吸鼻子后,才道:“臭哥哥。”
“你真是一個臭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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