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明天沈梨初有早八，裴聿就沒敢折騰太狠，嘗嘗味兒也就得了。

可就算是裴聿很收著了，也把沈梨初累得夠嗆。

鬧完之后，裴聿抱著沈梨初去泡了一個澡。

沈梨初半靠在裴聿懷中，等裴聿給洗頭發。

怕沈梨初等得無聊，裴聿還往水面上放了兩個小鴨子玩水玩。

沈梨初低頭玩著小鴨子，神認真極了。

但這種玩也沒什麼好有趣的，沒一會兒，沈梨初就玩膩了。好在，裴聿也已經幫將頭發洗干凈了。

沈梨初仍有些不放心，含糊又小聲地問道：“干凈了嗎？”

昨晚才洗了頭的，按理來說，今天晚上不用洗。

但奈何不久前，發梢部位被裴聿弄臟了一小點。

裴聿：“干凈了的。”

“我新開了一瓶蜂牛味兒的洗發，還洗了兩遍。”

沈梨初低垂著頭，沒敢去看裴聿，干地哦了一聲后，突然僵住。

裴聿也一愣。

下一秒，沈梨初往前方挪了挪，遠離裴聿。

裴聿有些沉默。

沈梨初順利挪遠，然后轉，和裴聿面對面，視線往下。

時時刻刻注意著的一舉一，裴聿呼吸微屏。

眼睜睜看著又變了后，沈梨初睜圓了眼睛，盯了好一會兒后，出了手，好奇地撥了撥。

裴聿額頭青筋跳了跳，倒吸一口涼氣，咬牙切齒：“小乖！”

作為邪惡小乖本人，沈梨初故意裝作沒聽見，迅速溜了。

功跑路后，沈梨初想著恐怕還要等上將近一個小時才能見到裴聿，當即就準備自己手吹頭發。

只是吹風機放在高的柜子里。

怕沈梨初會撞到頭，裴聿刻意將高的柜子弄得有點高。

就在沈梨初努力踮腳的時候，一只大手突然從的后出，將柜子打開，把吹風機拿了出來。

沈梨初扭頭，有些震驚地磕磕絆絆問：“你……那麼快嗎？”

這話，好像有點歧義。

于是，沈梨初重新整理措辭：“裴聿，你速度好快。”

結果越描越黑。

裴聿眼皮跳了跳：“……”

但快是不可能快的，等給沈梨初吹完頭發后，把吹風機放好，裴聿又火急火燎地轉進了浴室。

一個多小時后。

沈梨初一個人窩在被窩里，又打了個哈欠，正當在猶豫要不要去幫幫裴聿時，臥室門被推開了。

只著一條子的裴聿，走了進來，掀開被子躺在了沈梨初邊。

“小乖，過來。”

聽到裴聿呼喚，沈梨初才敢往他的懷中鉆了鉆。

裴聿沖得是涼水澡，上涼幽幽的，抱著特別舒服。

將人錮住后，裴聿跟宣泄似地咬了咬的鼻尖：“小乖，你自己說你壞不壞？”

沈梨初滿眼心虛，但故意裝作聽不到，夸張地打了一個哈欠，嘟囔自己要睡覺。

裴聿沒讓睡，反而道：“小乖，我跟你說個事兒。”

聽這語氣，沈梨初意識到了裴聿是想跟說正事，便睜開眼睛，“怎麼了？”

裴聿：“宋士回國了。”

這事兒，裴聿也沒準備瞞著沈梨初，反正遲早都會有這麼一遭的。

沈梨初愣了愣：“什麼時候？”

“他找到你的第二天。”裴聿道。

當初沈梨初出事，裴家找人的陣仗很大，但有關沈梨初的消息卻瞞得很好。按理來說，宋雨眠會知道消息，但絕對不可能知曉那麼快。

這其中，自然有著裴聿的手。他就是要沈戈快點做出抉擇。

裴聿：“想見你，被我拒絕了。”

破鏡終歸是不能重圓的。既然結局已經注定，那就沒必要再見面徒增傷悲了。

裴聿接著又道：“今晚，他去找宋士了。”

一些預防針，裴聿也想跟沈梨初提前打好。

“這次見面過后，他必須要在你和宋士之間進行抉擇，這也是我給他的考驗。”

“他要是依舊堅持十幾年前那個選擇，這說明他不值得。我不會容許讓一個不值得的人再見你了。”

“小乖，到時候你會怨我嗎？”

沈梨初眨眨眼睛，然后搖了搖腦袋，極為認真回道：“你才是我最在乎的人。”

對來說，沈戈固然重要。

但無論從公還是從私上講，從六歲將養到現在的裴聿，才是最重要的。

況且，已經知道沈戈還活著，這樣就夠了。

“快睡吧。”裴聿輕拍的后背。

沈梨初嗯一聲，乖乖閉上眼睛。

哄著睡著后，裴聿放開沈梨初，坐了起來，掀開床尾部的被角，出那雙腳來。

腳心有傷疤。

裴聿眼神閃過一冷意，他知道，那是因為玻璃渣扎進腳心所造的。

這麼多年來，傷疤還那麼明顯，足以窺見當年傷勢有多麼慘烈。

與此同時。

另一邊。

宋雨眠到時，沈戈已經在包廂里面等待許久了。

看見宋雨眠被帶路侍應生推門引了進來，沈戈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兩人都愣在原地，互相注視著對方許久，都不舍得移開眼睛。

其實，在沈戈得知沈梨初就是他的親生兒后，在調查沈梨初的同時，手底下的人也在調查宋雨眠。

沈梨初份敏，沈戈所查有關的份資料并不完整。

倒是宋雨眠的，沈戈手底下的人很快就查到了。

可這也是沈戈真正意義上和宋雨眠第一次見面。

宋雨眠眼眸底浮現一些霧氣，聲音也哽咽了：“沈戈，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沈戈嗓音低啞。

兩人面對面坐了下來，氣氛凝滯而又尷尬。

他們之間發生了太多太多事，相過，也相恨過，談其他什麼話題都不合適，于是便默契地提起了沈梨初。

沈戈回憶起這些天以父親的份和沈梨初相的點點滴滴，角忍不住往上翹著：“真的很乖，很聽話。”

“但，是我們對不起。”

明明，沈梨初就該有更好的生活的。

沈戈查到了沈梨初小時候，第一次去裴家老宅的事。

在被那些裴家旁支那些孩子奚落的時候，究竟有多麼無助。

每每一想到這里，沈戈就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