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裴聿也沒把房間里藏著什麼東西和周六那天究竟去哪兒了告訴沈梨初。
他只告訴沈梨初,再等等吧,等你再大一點,我就告訴你。
沈梨初眼眶微紅地應了聲好。
翌日。
上早自習課的時候,江景珩是踩著鈴聲進教室的。
坐到座位上,連氣都還沒勻,就一臉興地轉過頭來跟裴聿和謝長宴分喜悅。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從今天開始,我有狗了!”
裴聿了眼皮:“什麼狗?”
江景珩將手機從兜里拿出來,調出相冊里面的視頻,聲音不由自主地變夾了:“看,是不是超級可。”
“就是它的主人說會調皮拆家,可它那麼可,就算是調皮拆家,又能拆到哪兒去?”
視頻里的狗,看著小小一只,糯糯的,眼睛大大圓圓的,正搖著尾哼唧哼唧沖鏡頭著,兩只耳朵像大扇子似地垂在兩邊。
謝長宴看了一眼,就確定了狗的品種。
——鼎鼎有名的比格大魔王。
養狗界的著名作品《我曾經也想抱著它跳樓一起死》,主角就是這個品種的狗。
謝長宴挑眉:“這狗誰給你的?”
這究竟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江景珩沒聽出謝長宴話語里的幸災樂禍,臉頰上反而可疑地飄出一抹紅意來:“是同城一個很漂亮的孩。”
在裴聿分送那一窩橘貓,江景珩錯過時,他曾經在社平臺上哭訴了兩句。
當天晚上,那個孩就跟江景珩私聊上了。
兩人幾乎每天都在聊天。
昨天晚上,孩再次夸了一句江景珩真的好善良后,又突然問江景珩想不想養狗。
等江景珩一口應下后,對方似乎高興極了。
江景珩臉上的紅意更明顯了,扭扭問道:“你們幫我分析一下,是不是有點喜歡我啊?”
謝長宴神有些復雜,有些言又止。
不像是喜歡。
倒像是終于找到了個冤大頭。
江景珩經常在社平臺上分日常生活,他哥嚴厲止他炫富,但偶爾低調出的日常用品和進出的場合,還是會暴他家庭條件好的事實。
只要多加了解,就知道江景珩本善良,甚至被家里養得有點單純。
家里有錢,不管比格怎麼拆家,江景珩都有錢更換新得家和品。
本善良,代表著江景珩絕對不會輕易棄養。
簡直是天選養比格的人選。
謝長宴:“你……”
他剛說一個字,就被臉紅得像紅屁的江景珩急急忙忙打斷:“算了,我不能這麼想,萬一覺得我是普信男怎麼辦?”
謝長宴冷笑:“……”
前頭的江景珩沉浸在自我營造出來的甜泡泡中無法自拔。
旁邊的裴聿則是滿臉寫著煩躁。
謝長宴低頭忙著自己的事,聲音淡淡道:“如果你沒有給予該擁有的份地位和安全,我會帶走的。”
相同年齡,在別的孩子還在上學時,謝長宴就已經踏進社會,開始學著大人的樣子和那些老謀深算的大人虛以委蛇。
他考慮的自然更多。
裴家底蘊深厚,在京是一家獨大。裴家主支又只有裴聿一個繼承人。
等以后裴聿從裴父手中接過裴氏后,他面臨的是無窮無盡的。
謝長宴不想考慮裴聿以后會不會對那些起心思。
他只知道,若是沈梨初真的要跟裴聿在一起,他會讓沈梨初和裴聿綁得死死的。如果沈梨初和裴聿分開,從裴聿那兒分走的東西,勢必要狠狠裴聿一層。
利益要比真心更永恒。
裴聿面冰冷,聲音夾著點戾氣:“我不會給你帶走的機會的。”
謝長宴邊浮起一笑意,慢慢悠悠地威脅道:“在畢業之前,我希能得知裴叔和裴姨知道你的心思。”
“否則……”
這里并不是合適的談判地點,謝長宴并沒有把否則后面的話出來的。
而且,有些東西挑白了,也就沒意思了,不是嗎?
“什麼心思?”
“否則什麼?”
一直在前頭聽的江景珩,好奇地問道。
謝長宴臉上的笑意更甚,言語之間也更溫了:“你猜?”
江景珩形一僵,趕忙轉過去,打著哈哈:“我好像也并沒有那麼想知道了。”
相識那麼多年了,就算江景珩再怎麼神經大條,也該知道謝長宴不是一個笑的人。
絕大多數時候,他的笑都是虛偽的。
裴聿半垂著眼皮,臉上的神更煩躁了,他難道不想告訴于士他們?
而是裴聿知道,于清清不會輕易答應。
裴父更是。
當年,裴父剛帶他回國的時候,多心理醫生都對他的心理疾病束手無策。遇到沈梨初后,裴聿終于肯說話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就連心理醫生都對裴父說,沈梨初就是裴聿的心藥。
可在他抱著沈梨初不撒手,從而嚇哭沈梨初后,裴父卻見地對他發火了。
裴父甚至不顧他的心理疾病,直接告訴他:沈梨初不屬于任何人,只會是自己的。
裴父從來不會縱容裴聿。
如果他真的知道裴聿對沈梨初的心思,肯定會第一時間將裴聿送得遠遠的。
不是一時興起,那是一輩子的責任。
若是裴聿想要沈梨初答應自己的告白,輕而易舉就能辦到。
可沈梨初從小就在裴聿過界的行為中慣著長大,真的分得清楚什麼是喜歡,什麼是依賴嗎?
如果不是沈梨初因為小時候被拋棄,心極度缺乏安全的話,裴父更甚至不會允許這些過界行為的出現。
怎麼告訴?
什麼時候告訴?
這兩個問題裴聿都得再好好想想。
在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江景珩也將自己有狗的好消息告知了沈梨初。
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江景珩:“可吧?”
沈梨初笑得眉眼彎彎:“很可!”
“等下次回鄉下,我就把它也帶上,它跟你的花花都那麼像,肯定能玩到一起去。”
花花就是沈梨初養的那只小牛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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