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張,還有些局促,試探地去看的眸子,好像察覺出什麼。
“到底干什麼?”
聞卿瑤本來也沒打算跟他斡旋,便將手里的藥拿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趙醫生給我的,讓我幫你上藥。”
傅丞硯一聽,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自己的,立刻就明白過來趙軍醫絕對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明知道他不想讓聞卿瑤知曉自己的傷,卻毅然決然把藥給,說不是心所為,他才不會相信。
他手,攤開手掌,“我自己來吧。”
前天早上,他護著,雖有防彈和攜行,卻抵不過石橫飛。
聞卿瑤挑眉看著他,沒把藥給他,卻又往前邁了半步,踮腳道:“后背是嗎?我幫你。”
傅丞硯鎖眉頭沉片刻,沒再執意,都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好瞞的了。
而且,后背這個位置,確實需要人幫。
他走到旁邊的劃船,坐下,凝神一秒之后抬手便將上下,放松了一下,“多謝。”
見他一本正經地道謝,聞卿瑤詫異地睨了他一眼,嘟嘟囔囔走到他后,“你跟我客氣什麼?又不是沒見過你服……”
話還沒說話,在近距離看到他上傷痕的時候,頓時噤了聲。
那種從心底涌上來的酸楚和悸然剎那間就充斥到整個大腦,震得瞳孔遽然凝起來。
寬闊的后背,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雖然都是皮外傷,但是新傷舊傷摻雜在一起,著實猙目。
稍稍有些怔,手中作直接頓在了半空中,踟躕不前。
似乎是察覺到的異樣,傅丞硯偏過頭,低聲道:“害了?”
“啊?”
“害的話就換個人來。”
聞卿瑤一聽,立刻回過神來,斜睨了他一眼,撅著沒好氣道:“傅丞硯,你故意的吧?”
說完,擰開藥蓋子,幫他上藥。
因為作戰背心非常厚實,傷口不多,更多的是淤青,聞卿瑤涂著涂著就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嘶……”
猛地,到一個傷口,傅丞硯疼得輕輕了一下,皺了眉頭,手也不由自主地攥了拳頭。
聞卿瑤一愣,手指往回了,“弄疼你了?”
“沒有,你繼續。”
傅丞硯收了收聲,深吸一氣,直了腰板,后背和肩部的廓分明,突出來好看的弧線和僨張力。
聞卿瑤抿了抿,指尖繞過那傷口,將其余傷口和淤青好后,便將藥膏放在了一旁。
“完了,你把服穿好吧。”
剛說完,也就是那麼一瞬間,心底的一容倏忽而至,傷口的目直接燒灼到嚨口,讓遽然之間屏住了呼吸。
鬼使神差地,忽地低下頭,在那傷口、輕輕地、點水一般、吻了一下。
男人一震,剛拿起的服攥在手中,后背更加繃直了幾分,連帶著整個人都倏然矗立了。
溫熱的,像混著糖,包裹著皮上的傷口,只淺嘗輒止。
接著,聞卿瑤手,從后環住他,將臉在他的頸窩,閉上眼睛,連呼吸都極輕。
午后日下,整個房間都格外的靜謐,過狹小的窗戶,斜照進來,把影子拉得頎長。
傅丞硯微微側過頭,看著人姣好白皙的側,耐下心來,問道:“怕嗎?”
聞卿瑤沒睜眼睛,了,“怕什麼?”
“我上的傷。”
不說猙獰,但也目驚心,誰會接?哪個人又能喜歡呢?
沒多加思考,安之若素直言道:“不怕。”
眉頭愈漸舒展,攥拳的手也漸漸放松下來,傅丞硯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聞卿瑤不以為然地癟了癟,睜開眼看著他,眼底倏忽有。
盯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臉好看就行了。”
“……”
“我認識你的時候就看你臉了。”
“……”
“要不然你以為一見鐘都是靠著意念嗎?”
“……”傅丞硯皺了皺眉,本就不善言辭,忽然間便啞然了。他深吸一氣,有些無語地說道:“除了臉,我就沒有任何可取之嗎?”
“那倒不是。”聞卿瑤睜圓了眼睛,往前探了探,湊在他臉頰邊,“還有材。”
傅丞硯:“……”
火的話有點不合時宜。
說完,轉了轉眼珠,收斂了一下神,緩和地問道:“傅丞硯,滿了十二年,你真要轉業嗎?”
似乎是沒料到聞卿瑤忽然又提及這個問題,傅丞硯一聽,眼神凝滯了一瞬,咬了咬下頜,擰眉頭淡淡道:“轉業。”
三年前,他選了部隊。
三年后他,如所愿,他愿意放棄部隊選擇。
十二年軍轉業,確實是最好的出路。
可是聞卿瑤卻開心不起來。
平靜地看著他,雖然他臉上毫無波瀾,但是可以從他眼眸里看出來,他說出“轉業”這兩個字的時候,眼底仿若天人戰。
第46章 回應一下?
傍晚, 聞卿瑤吃過飯,照常在營區里散步。
言慈因為畫盡毀,這兩天幾乎跟了魂似的, 連門都不怎麼出了。
除了見了一次于晉晗,剩余時間就是和聞卿瑤聊天, 每天想著什麼時候能再度坐上回國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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