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洲點了雪茄也懶得,就這樣看著煙霧在下變幻形狀,宛如油畫上的筆。辦公桌上還堆著十來份報告沒審,他有些疲憊地在這走神,他在工作上其實向來都是力充沛,野心。
這種疲憊和走神令莊洲到厭煩。
不需要一周出三次來見聯姻對象,不需要打電話發消息維系松散又塑料的聯姻關系,他應該更專注,更投,更認真地賺錢。陳三小姐不都是在狂吸金?這八天應該賺了好幾個億吧。
這種人就不需要男人,就該孤獨終老一輩子!不對,需要的是狗。
一個說吻才可以吻,說不可以就不可以,由圓癟,把當神供著,被甩了還要忍辱負重為賺錢的狗。
他不是,所以挨了一掌和一通斥罵。
莊洲冷笑,眼底暈開一自矜之,把雪茄滅了,把私人手機調靜音,繼續回去工作。
陳薇奇的狗誰當誰當,他莊洲丟不起這個人。
心無雜念后工作效率顯而易見,直到中午一點半,莊洲都尚未察覺,是黎士風風火火地殺到盛徽總部,把他從文山會海中揪了出來。
“什麼意思啊,臭小子,打你電話都不接。”黎雅不爽地睨著自己兒子,越發覺得老二這家伙人模狗樣的。
和他爹年輕時簡直是一模一樣。
“你有打電話?”莊洲拿起私人手機一看,果然三四個未接來電,他淡定解釋,“工作時設了免打擾。”
黎雅瞇了瞇眼,看了什麼,笑著說:“除了我也沒人打擾你。”
莊洲:“…………”
他蹙了下眉,“您找我到底什麼事?”
黎雅笑著拍他一掌,“請你老媽吃飯。過大禮還有些細節要和你商量,你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莊洲慢條斯理起,“您哪是太監,是掌管全局的太后。”
黎雅:“你但凡對薇薇多貧多幽默,也不至于中午淪落到請我吃飯。”
“……………”
莊洲神了,沒有說什麼,生生挨下了這句冷嘲熱諷。
黎雅自從離婚后就很來盛徽總部了,今天突然駕到,底下一群人都誠惶誠恐,早已經有狗把的行蹤報給了頂樓。莊洲親自開車,黎雅坐后座,派頭很足,賓利駛出總部地庫時,和另一臺車牌為“Eleanor”的黑幻影相遇。
莊洲點剎車,讓另一臺車先過,降下車窗后對坐在幻影后座的男人問了一句好。
“爹地。”
莊綦廷微笑著詢問:“去哪?”
父子二人對視的一眼中含義頗深,誰都知道秀場上對方的
存在,但默契假裝不知。男人就是這樣,掩耳盜鈴都要維持著臉面,仿佛不破,就一切都沒發生。
“帶黎士去吃飯。”莊洲笑了笑,也不解釋為什麼車上會有黎雅,他這位父親手眼通天,耳目眾多,自然什麼都知道。
莊綦廷面容威嚴,但聲音和藹:“快兩點了,怎麼才吃午飯?”
莊洲:“您吃了嗎,要不一起?”
后座的黎雅全程閉目養神,不為所,連車窗都懶得打下來,直到這句話后,才開口,懶懶地催促:“快走,我了。”
莊洲沖父親揚了揚下,笑容中不無看笑話的分:“Sorry,莊董,下次再一起,黎士似乎不太想和您吃飯。”
“黎士了,您讓我先走。再會。”
一腳油門,本來還禮貌有加的賓利毫不客氣地越過勞斯萊斯。被遛了一圈的莊綦廷氣得笑了下,低聲罵了一句狗崽子,這家伙擅自缺席全球央行會議,他還沒找他算賬呢。
……
吃飯仍舊在Monblue餐廳,這里私好,離得近,環境、食材、菜譜都無需費心,是談事的好去。
莊洲的專屬包廂每天都會有人清掃,魚缸也有專業人員定期維護,深藍的海水在下波粼粼。黎雅端著一杯老樹普洱,坐在魚缸面前欣賞群游弋的熱帶小魚,“你養那麼多魚,薇薇喜歡嗎?如果不喜歡,你以后可不能在婚房弄魚缸了。”
莊洲漫不經心地勾:“我喜歡就行,為什麼要管?我也不喜歡養狗。”
黎雅:“你吹吧,誰不知道你喜歡狗狗貓貓,是你狗嫌貓嫌才不敢養,只能養一缸破魚。”
莊洲不養貓不養狗,他養魚。
不過不是一缸破魚,莊洲的魚缸堪比海洋館,里面的珍稀熱帶魚甚至連普通級別的海洋館也難有。
見過他的魚缸的人都要罵一句糟錢,是一整套完備的維生系統就高達數百萬金,更不說從大西洋最純凈無污染的地區所運來的熱帶魚、珊瑚叢、礁石、植、海水……
莊洲笑了下,“不說這個,說正事。”
黎雅放下茶杯,開始說正事,無非就是聘禮還需要添些什麼,禮金禮餅果籃煙酒金珠寶房產車輛這些自然是早早備齊,黎雅怕了細節。
“對對——你和薇薇的對戒訂了沒有?”黎雅這才想起來這事,果然是百一疏,指了指莊洲的食指,“怎麼還把戒指戴食指,這代表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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