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之前只覺得顧瓷不是善茬，手段比寧微微更高明一些。

現在可以確認覺得沒錯，又何止比寧微微的綠茶技能高明一些呢？

這兩人完全不是同一個層次的。

不信顧清瀲出手，里頭沒有顧瓷的刻意引導，不然顧清瀲哪至于這麼恨？

恨不得讓所有水軍把貶塵埃里，然后推進深淵，永劫不復。

想到這里，冷嗤一聲，都懶得看們姐妹倆這出好戲了，轉就準備走。

可剛邁出步子，顧瓷就注意到了，也不和顧清瀲再爭辯了，忙上前拉住，神慌又深歉疚。

紅著的眼眶和蒼白的面容讓看起來更顯弱，卻又不得不故作堅強。

好一朵在風雨中屹立不倒的堅韌小白蓮。

“孟館長，這件事是我姐姐做錯了，也怪我，沒有好好規勸，真的很對不起，給你造這麼大的傷害，還害你聲譽損，

我真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孟館長，你放心，網上的事我們顧家一定會全力幫你澄清的。

孟館長若是還有別的要求，或者需要我們顧家賠償的，孟館長直言說就是，我們也很想表示一下我們的歉意。”

說罷，還深深朝孟笙鞠了一躬。

顧瓷也不是完全以自己的弱勢綁架人，不是那種想要顛倒黑白，攪屎般存在的綠茶，而是那種有理有據的高級綠茶。

道歉的態度是既認真又誠懇。

先把錯誤認下了，再幫把們自家做出來的結果給擺平了，最后才說起賠償的事。

也就是讓孟笙有什麼要求可以盡管提。

總而言之，意思就是希不要起訴。

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原本尷尬到摳腳指頭又有些窘迫難堪的顧清瀲看顧瓷又是對孟笙鞠躬，又是道歉，甚至還莫名聽出幾分乞求之意。

自己這個妹妹自小就不好，比顧瓷大兩歲，一直就很心疼，護著。

如今看居然為了自己要和別人低聲下氣的時候，顧清瀲心里是真的不是滋味。

但也讓欣，覺得從小沒白疼這個妹妹，也沒白護著。

上前扶住顧瓷的手臂，“阿瓷，這和你沒關系，你不好，不需要你替我道歉，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說著話，看向一臉淡然，看不出任何緒波瀾的孟笙。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都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是看不上孟笙的，尤其是因為顧瓷和裴綏的事，就更對孟笙看不過眼的。

可現在只能低下頭和道歉。

不覺得自己找水軍帶節奏的事，畢竟那些都是在認知里的事實，現在只煩手下人辦事不利，居然讓孟笙抓到了把柄。

才讓孟笙有機會在這里耀武揚威。

連續幾個深呼吸后，到底是平復下來了。

只是側的手攥著拳頭，明顯是不服的。

“孟笙，昨天的事是我不對，我在這里和你誠懇道歉，還希你不要為難阿瓷，對你一直都是真心相待的。”

顧清瀲的尾音還沒落下，孟笙就出聲打斷了，“造謠，污蔑，潑臟水這種事可是出自顧二小姐之手，要說為難，也是你為難，我只是行使正當權利而已。”

有何錯？

這種事不讓對方長個記，直到自己的不好惹，那以后還會有恃無恐。

“你！”

顧清瀲被的話哽在嚨里，臉都快憋紅了，才從話里察覺出端倪。

“我承認，那水軍是我安排的，是我故意讓人帶節奏，但那些照片和那個報道和我無關，我只不過是順勢而為。”

孟笙淡然反問，“不是你？你有什麼證據嗎？”

你最親的妹妹都讓你背鍋了，不是你也必須是你了。

這樣一想，忽然就明白這件事的其中關竅了。

其實不管這次起不起訴顧清瀲，顧瓷都是贏家，不起訴，顧瓷因為求，就在顧清瀲那里賣了一波好。

從顧清瀲剛剛維護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了，是激和心疼顧瓷的。

如果起訴，是能給顧清瀲一個教訓，但同時也會把顧家的仇恨值拉得滿滿的，也讓顧清瀲對的怨恨無限往上飆。

不太劃算。

但這兩種選擇不論怎麼選，顧清瀲以后都是顧瓷手里一把聽話又鋒利的刀。

所以，這一局，不論和裴綏有沒有產生隔閡，顧瓷都是穩賺不賠的。

這就是顧瓷的手段？

潤細無聲啊。

顧清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因為確實拿不出證據，這口黑鍋穩穩扣在了的背上。

顧瓷在旁邊看著，適時出聲，“孟館長……”

“我當然相信顧小姐是有誠意的，所以，我會讓代理律師和你們這邊聯系洽談的。

不過，我還有一句話要說，顧二小姐，什麼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我們孟家也不是柿子，任人扁圓的。

何況，損的也是你們百年書香門第顧家的臉面。”

孟笙不和虛與委蛇，說完，便微微頷首，轉離開了病房。

顧清瀲氣得不行，很想發火，但看著顧瓷那張蒼白的臉，又只能生生忍住。

孟笙那番話就差沒指著鼻子說不自量力，愚蠢至極。

顧瓷卻還算淡定，只微微蹙眉。

孟笙要找代理律師。

那只能是裴綏了。

讓裴綏理這件事，以裴綏的子，可不是說好就給他們家放水的。

而且，裴綏正在追孟笙啊。

這是在故意給顧家難堪啊。

還順道要給一掌，狠狠打的臉。

抬頭向那束還沒剪枝好的向日葵，了問，“今天幾號了？”

顧清瀲愣了下，著怒火，盡量和悅道，“今天25號了。”

25號啊。

那離下個月4號，也就十天時間了。

眸漸漸變得縹緲起來。

這場較量，顧瓷和孟笙勉強算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