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溫嘉月背著小包袱,帶著丫鬟如意住進了未來的夫婿家。
前兩日,家里忽然走水,爹爹、繼母和繼弟妹在大火中喪生。
唯獨因為去鄰居哥哥家玩耍而逃過一劫。
一夕之間,變了孤。
溫嘉月無可去,唯一的親人舅舅舅母不知在哪里,幸好鄰家哥哥和他的母親愿意收留。
沒想到今日景安侯府的世子忽然從天而降,說他沈弗寒,是未來的夫婿,可以隨他去景安侯府住。
溫嘉月從不知曉自己有夫婿,也不知道夫婿是什麼意思。
幸好幾位鄰里說此事是真的,也喜歡這位世子,便懵懵懂懂地背著小包袱跟著他走了。
看著前方年的拔背影,地牽著如意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上高高的臺階,踏府中。
溫嘉月從未見過如此奢華的府邸,雕梁畫棟,亭臺樓閣,讓目不暇接。
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前方便出現了比大一些的一男一的影,瞧著有七八歲的模樣。
那位飾華麗的小姑娘見到,丟下的同伴,興沖沖地跑過來。
“大哥!你真的把小嫂嫂接來啦!”
沈弗寒冷著臉開口:“休要胡說。”
小姑娘叉起腰:“二哥,你看看大哥,本來就是小嫂嫂,他還不許我提了!”
被做二哥的病弱年未語先咳,半晌才溫聲道:“大哥,三妹不是故意的。”
看在他的面子上,沈弗寒沒再和妹妹計較,轉向溫嘉月,介紹他們的份。
“這是沈弗非,以后你喚他二哥便好。”
“什麼嘛,應該二叔,”那位小姑娘笑瞇瞇道,“你還有一位小叔,不過他現在在邊關,不知什麼時候回……”
瞥見大哥的神,小姑娘馬上斂起笑容,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
著頭皮開口:“大哥,你繼續。”
溫嘉月本聽不懂在說什麼,對應該怎麼稱呼有些許迷茫。
不過更想聽這位世子的話,便福喊了聲二哥。
“這是沈弗念,你喚三姐。”
沈弗念小聲抱怨:“聽起來把我得好老,我才八歲呢。”
溫嘉月聽到了這句話,于是福道:“三姐姐。”
“這才對嘛,”沈弗念眼睛都亮了,“你比我大哥會說話。對了小嫂嫂,你……”
沈弗寒皺眉打斷他的話:“不許再喊這種稱呼。”
沈弗念理直氣壯道:“哎呀大哥,我不是準備問名字了嗎?”
問:“你溫什麼月來著?”
溫嘉月乖巧道:“溫嘉月。”
“行,我住在常樂院,你有空來找我玩啊。”
溫嘉月應了聲好。
沈弗念又看向沈弗非,眉弄眼道:“二哥,那咱們走吧,不要打擾大哥和小嫂……嘉月妹妹敘舊。”
沈弗寒聲音更冷:“沈弗念,你再說這種話,今晚便去祠堂抄經。”
大哥了全名,沈弗念頓時如臨大敵,躲去沈弗非后。
“二哥二哥,快救我!”
沈弗非溫聲道:“大哥,我答應念念教下棋,便先走了。”
沈弗寒警告地瞥了眼沈弗念,這才帶溫嘉月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溫嘉月乖乖跟在他后,四打量著。
不知過了多久,沈弗寒忽然停了下來。
溫嘉月還在走神,登時撞上一堵人墻,鼻尖泛酸,眼含淚花。
“抱歉,”沈弗寒立刻轉過去,“你有沒有事?”
溫嘉月捂著鼻子后退一步,一邊流淚一邊搖搖頭。
見哭得太兇,又一直捂著鼻子,男授不親,沈弗寒也不好直接拿開,便讓思柏去喊府醫過來。
他往院子里走去,低聲道:“先進來。”
頓了頓,他轉過,問:“你能走嗎?”
溫嘉月依然捂著鼻子,快步跟上他。
“以后你住在湘竹院,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便告訴我。”
溫嘉月乖乖應了聲好,像個小尾似的跟著他在院子里轉了一圈,走得都疼了。
但是他不停下,便也不敢停下,亦步亦趨。
終于坐了下來,溫嘉月小小地松了口氣。
見還捂著鼻子,沈弗寒問:“還在疼?”
溫嘉月搖搖頭。
只是覺得自己的鼻子現在一定很丑,莫名不想讓他瞧見。
不多時,府醫來了。
背對著沈弗寒,悄悄了一眼,見他沒有過來的意思,這才放心地放下手。
府醫仔細打量一眼,奇怪道:“世子,這位小姐的鼻子并未傷,只是有些紅而已。”
清冷的聲線傳來:“但方才哭了。”
府醫便知曉世子是關心則了,為了寬他的心,只好開了消腫的藥膏,叮囑溫嘉月早晚各涂一次。
溫嘉月點點頭,等府醫走了,又捂住鼻子,這才看向沈弗寒。
那雙水洗過的杏眸一眨不眨地著他,沈弗寒移開視線。
“今日你先歇著,明日我帶你去拜見祖母。你什麼時候醒?”
溫嘉月想了想,篤定道:“天亮。”
“……我問的是時辰。”
溫嘉月歪了歪頭:“時辰?”
不太理解他的意思,那雙大眼睛盛滿不解和困。
沈弗寒只好說道:“明日我讓人喊你起來。”
溫嘉月問:“是世子哥哥嗎?”
沈弗寒怔了下,世子哥哥?
他反應了一下才知曉是在喊他。
他有些不自在,但是想到的年紀,他又釋然,只是單純將他當可以依賴的兄長。
他便道:“我盡量。”
他每日都有許多事要做,不一定能開。
今日親自去接回府,也是向夫子告假的,一會兒還要補上。
溫嘉月點點頭:“好,那世子哥哥一定要來。”
沈弗寒沉默了下:“我住在折青院,若是有事便去尋我。我先走了。”
溫嘉月默念了兩遍,用心記在心里,這才朝他揮揮手:“世子哥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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