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記起溫栩栩曾經是自己最想領養的孩子,最終因為溫栩栩掉到池子里滿污泥又在那段時間做錯了太多事,他覺得這孩子做事不夠穩妥所以退而其次選擇了田詩琪。
那是很久之前發生的事了,他也早就記不清溫栩栩的樣貌了,所以本不知道溫栩栩就是自己險些領養功的孩子。
他此刻只覺得田詩琪不爭氣。
同樣是孤兒院出來的,怎麼溫栩栩就這麼大能耐?
田詩琪折騰來折騰去,最后也不過是選了趙天宇,還不是趙家繼承人。
算了,趙天宇對田家來說也算不錯的聯姻對象了,起碼領養也不算太虧,能跟趙家攀上關系也算可以。
田建業心里雖然懊惱田詩琪為什麼不能像溫栩栩能勾搭到韓城這種份的人,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太過貪婪。
這養不給自己添麻煩就已經很好了。
田建業看田詩琪的眼神多有挑剔,不過也沒再說什麼。
田詩琪當然知道他看自己的眼神其實是在打量,在評估。
田詩琪只能勉強的扯了扯,不讓自己出太難看的臉。
……
進了包廂韓城心還是不大好,大概是覺得自己兄弟自己被護住被人欺負了所以心里煩躁。
但他其實也不是那種喜歡欺負人的二代,這要換是個男人,他真能手,偏偏是個人韓城這人就覺得打人的都是垃圾,他不想為垃圾,所以現在還是憋屈。
畢竟今晚上田詩琪挑釁嘲諷,讓道歉也是心不甘不愿的,看溫栩栩的眼神帶了多恨意呢。
包廂里的燈調得很暗,暖黃的壁燈在絨布墻面上投出朦朧的暈。
韓城倚在沙發靠背上,指節無意識地叩著扶手還不忘記吐槽。
“是真的有病,我也沒說讓干別的吧?”韓城越說越氣,額角青筋微凸,“自己弄臟的自己收拾干凈沒病吧?做錯事道歉也沒問題吧?”
“這麼大怨氣,經理都說了先給打的電話,給人罵了一通掛電話,經理那不是沒辦法才給那養父打的?養父的手又不是我們的手,那眼神跟看仇人一樣,真這麼狠最開始就別湊上來說那些七八糟的啊,這不是找罵嗎?”
韓城心里明顯是不服氣,怎麼想都覺得田詩琪有病。
說完還不忘看溫栩栩:“你以后可離這種人遠點。”
其實都不用韓城說,溫栩栩本就沒打算怎麼接近田詩琪。
韓城想了下盯著溫栩栩看了幾眼,“我記得你說有事要找我的,現在總能說了吧。”
“就是……我收到了一個劇本,想拍戲,缺投資人。”溫栩栩說的還直接,完全沒打算遮掩。
韓城來興致了。
“什麼劇本啊,好玩嗎?劇爽不爽?”韓城能問這個,可見韓城也是個被各種網劇荼毒的年啊。
溫栩栩想了下自己看到的前幾集劇,還爽的,有點大主那味兒了。
“應該還爽的,你想看嗎?”溫栩栩把劇本大綱給了他,剛好帶著文本。
韓城趕翻開看了,看到劇本的角所的背景是在另一個平行世界,因為涉及懸疑和一些驚悚劇,為了過審才提到是未來時空,開篇的主角從尸山爬出來,不是人也不是鬼,是能夠通的靈師。但在那個世界靈這一行業早已凋零,現有的都是些騙子,主角則是可以通天地通過去勘破未來的靈師。
看到這里韓城更神了。
“有點酷啊,我想看,就拍這個,我投了!”
溫栩栩輕笑:“不怕沒辦法過審?”
韓城聽到這里就想笑。
“你以為那些審核的真是兩袖清風呢,多劇本卡在那里說白了就是錢沒給夠,你這劇本是網劇又不在電視臺播,甚至還特意說明是另一時空了,除非他們真找茬。”
“以前有一哥們,就想搞影視,不想靠著家里的關系,就想先拍個公益留守兒題材的,就這劇本都被那群東西卡來卡去,一會兒說留守兒的小孩兒家里怎麼能有錢,留守兒過的這麼困難上面就不會給補助嗎?要現上面對他們的關懷備至。”
“其實可笑的,就算真的撥款,到那些人貧困家庭手里也沒幾個錢,這道理誰都懂,但他們不管,他們就要你拍出來歌頌他們,不然就一直卡你的劇本,還說什麼留守兒怎麼能吃這麼胖,家里應該很窮要到皮包骨,這更可笑,最初就表明不是最窮困的大山,只是普通北方農村的留守兒,這也要拿來挑刺兒。”
“我那個兄弟,一開始那一個熱,非說要用鏡頭給那些孩子發聲。結果呢?劇本改到第8版,是把真實故事改‘上面領導雪中送炭,孩子恩戴德’的樣板戲!審核組的人還假惺惺地說‘要傳遞正能量’,可他們自己心里清楚,正能量不過是塊遮布,底下全是見不得的易。”
“后來那哥們怎麼著的?直接砸了300萬‘喝茶費’,劇本第二天就過了審。審核組還特意批注‘立意高遠,真摯’,呸!說白了就是要錢,沒錢拿不到標,沒錢過不了審核,沒錢后面的各種流程也會卡你。”
韓城說的還現實的。
“所以啊,我都打算投了,怎麼可能讓劇過不了審?有錢有關系,你就算拍的再過點,我都能讓你上映。”韓城斜倚在沙發扶手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面,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韓越坐在他旁邊,慢悠悠晃著酒杯,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黎云笙似乎還醉著,眼尾泛著薄紅,聽到韓城那番話時,指尖在酒杯邊緣挲的弧度突然一頓。
他瞇起眼睛看向韓城,片刻后轉向溫栩栩:“找他投資?怎麼不找我投資?”他忽然開口,聲音帶著酒醉后的沙啞,卻著讓人頭皮發麻的戾氣。
桌面被他指尖敲得“嗒嗒”作響。
溫栩栩整個人僵了僵。
正捧著劇本坐在黎云笙對面,此刻愣愣抬頭,有點不太明白他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
“難道你也要投資嗎?”溫栩栩開口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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