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晚了。」

略顯冷漠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聲音不大，卻讓三個小巫師齊齊打了個寒戰，赫敏的目倏然從斯萊特林雕塑那張巨大的猴子般的面孔上收了回來，落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到了那張從黑暗中慢慢浮現的悉面孔。

斯普教授。

他披著一件寬大的黑斗篷，宛如一隻巨大的蝙蝠，悄無聲息從黑暗中飄了出來。

羅恩的臉再次有些發白，哈利則出一副下一秒就會拔就跑的表，但很快，幾個小巫師就先後反應過來，他們來這裡是獲得許可的。

斯普的視線從幾位小巫師上一掠而過，最後落在鄭清上，語氣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你為什麼把他們也帶來了？這不符合規矩。」

「萊因哈特先生認為，我們帶哈利來這裡，或許有機會解決他上的小麻煩。我覺得很有道理。」鄭清笑瞇瞇的回答道。

「你們覺得？」斯普薄薄的扭曲著，出一嘲諷的笑容：「霍格沃茨的事，什麼時候需要外人覺得了？」

「——我相信，鄧布利多教授也贊同我們的觀點。」鄭清收斂了笑意，停了停，話鋒一轉：「順便，我以為你們早就打開巢，放出那條蛇怪了。」

「普通的蛇佬腔沒有辦法喚醒這座雕塑。」

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一個巫繞過斯萊特林雕塑的袍子，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肩膀上趴著一條骨頭小龍，超鄭清肩膀上的小貓發出恐嚇的聲音：「我們嘗試過幾種蛇佬腔，能夠打開室的大門，打開盥洗室的口……但是一直沒辦法讓斯萊特林『張』。」

哈利聽的雲山霧繞。

不知道這些大人們在說什麼。

但眼前的氣氛卻讓他不敢隨便開口。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腳下傳來，哈利低下頭，借著穹頂間那明月的線，看到了一條骨頭小蛇，正盤旋在他的腳腕上，繞來繞去，似乎想爬的更高一點兒。

他非常努力的控制著自己沒有發出丟人的尖聲。

但抖的卻引起了白骨小蛇的注意。

「——別害怕，我不會咬你的。」

小蛇抬起頭，用那雙空的眼睛看向男孩兒，張開，出滿口尖牙，聲音像極了小靈多比：「梅林在上，看在都是聖裔的份兒上，把我藏進你的袍子里吧……趁媽媽不注意！」

「你媽媽是誰？」

哈利到一愕然，下意識反問，旋即察覺不妥，連忙捂著抬起頭，但環顧左右，所有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他與小蛇之間的對話，就連近在咫尺的赫敏，目也都集中在不遠的斯普教授上。

「——媽媽就是媽媽！」

白骨小蛇聲音很小的嘟囔著，順著男生的小慢慢向上爬。

「那什麼是聖裔？」

「聖裔就是聖裔，」白骨小蛇的回答讓哈利覺得它腦子似乎有些不好使，或者，他疑心那小巧而慘白的顱骨下可能連一腦漿都沒有：「——我們流著相同的。」

哈利忍不住笑了一下。

「但你現在就是一堆骨頭，哪裡還有？」

他忍不住開了個玩笑，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跟這條骨頭小蛇聊天的時候，自己的頭疼減輕了許多。

只不過他的話顯然惹惱了骨頭小蛇。

「——不許拿我們的脈開玩笑！絕對不允許！」

它腦袋向後高高昂起，張大，雖然它的上沒有一，哈利卻覺彷彿看到它吐出了長長的信子。

他駭然著向後退了一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哈利有些驚慌的道著歉，這一次，他的聲音終於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只不過除了羅恩與赫敏，其他人都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羅恩悄悄扯了一下哈利的袍子。

「——你是一個蛇佬腔？」他聲音很小，卻難掩其中的震驚：「為什麼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這種事……」

「蛇什麼？」哈利從沒聽過那個詞：「抱歉，我沒太懂你的意思……」

「蛇佬腔，意思是可以和蛇說話的人。」

赫敏語速飛快的解釋后，停了停，補充道：「剛剛你是在跟這條小……骨頭蛇？你是在跟它說話，對嗎？難怪我剛剛一直覺得旁邊有什麼嘶嘶的聲音。」

「嘶嘶？我不知道……」

哈利聲音有些無力，看了看周圍幾位年巫師，他們卻彷彿沒有注意到幾個小巫師之間的閑聊，互相換著眼，蠕著，似乎在使用某種魔法流：「……我以為剛剛我就是正常說話……這種事很普通，不是嗎？」

「不，一點兒也不普通。」

羅恩表嚴肅，抬頭看了一眼不遠那座與屋子一般高的巨大雕塑，語氣有些複雜：「……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天賦，我知道的蛇佬腔只有一個，那就是霍格沃茨的建立者之一，斯萊特林。」

哈利猛地想起剛剛骨頭小蛇口中的『聖裔』。

他覺有些發乾。

還沒等他捋清混的思緒。

就覺肩膀一沉，被鄭清推到了眾人中間。

「——念這句話，用蛇佬腔，就像剛剛那樣。」

鄭清把一張羊皮紙塞進小男巫的手中，指了指不遠那座巨大的雕塑，鼓勵道：「看著斯萊特林的雕塑念。」

「這就是你的解決辦法？」斯普在一旁嘲笑道。

「總好過像野蠻人一樣拆掉這座室……誰也不知道斯萊特林有沒有在他的雕塑上附著什麼可怕的咒語。我可不想浪費幾天時間從地底一點點爬回太下面。」

「我相信塌陷的室困不住在場任何一位巫師，但同時，我也相信大家都不想一次被埋在地底的經歷。」

萊因哈特打著圓場，轉而看向哈利：「——所以，為什麼不請波特先生幫我們這個小忙呢？」

哈利立刻醒悟，這是要讓他念羊皮紙上的句子。

他低下頭，借著頭頂的月，清了清嗓子：「——對我說話吧，斯萊特林！霍格沃茨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

啊，好蠢的句子。

這是男孩兒腦海里浮現的唯一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