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煉，不斷熔煉，不斷滲。

這小小的院子之中，所擁有的各種大陣，各種封印，對葉寒來說還是無比簡單的，不值一提。

幾乎是十來個呼吸之間，就已經被葉寒全部破掉。

葉寒踏了其中。

院子之……

一道悉的影，悉的面孔，頓時便映眼簾。

四目，頓時相對。

「葉兄！」

墨無疆不開口。

「該你墨兄，還是……你永夜之主呢？」

葉寒眼中浮現出一抹複雜之意。

「原來你早已知曉我的份。」

墨無疆苦笑。

「自然是……墨無疆！」

但在隨後，墨無疆再度開口。

「嗯！」

葉寒點了點頭。

不過，下一刻，葉寒猛然浮現出驚疑不定之。

一神念，頓時把墨無疆籠罩在其中。

神念應之下，葉寒駭然發現，墨無疆的，一切氣息空空如也。

這一刻，葉寒才注意到，墨無疆的生命狀態，很不對勁。

這……

簡直就是一個毫無修鍊痕跡的普通人。

別說的神力消失不見，神國消失不見，便是那魄之中，都沒有任何修鍊的痕跡。

正常而言，絕世高手哪怕一日之間散儘力量，但至軀的本質還是非常強大的，畢竟常年到神力的淬鍊。

但是那種況，在墨無疆上沒有毫現。

在葉寒的眼中，眼前的墨無疆，就和一個世俗之中壽命百年時的普通生靈沒有區別。

放在這超時空之中，也僅僅只能用「活著」來形容。

這，還是堂堂天下三大神庭之一，永夜王庭的主人嗎？

還是那個當初底蘊可怕，意氣風發，強大到讓自己都為之忌憚的「王中之王」嗎？

饒是曾經，葉寒也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和永夜王庭徹底翻臉。

很有可能某一天，要真正坦然面對永夜之主，與之站在對立的兩端。

然而，此刻親眼看到這一幕，著此刻墨無疆的氣息，也不讓葉寒的心複雜，無比之慨。

「四大神公，三大武王！」

葉寒看著墨無疆：「終究還是反了嗎？」

墨無疆依舊苦笑，搖了搖頭。

眉宇之間，沒有了往日那種自信，和掌控一切的姿態。

有的只是……無奈。

恍惚之中，葉寒甚至能約察覺到，墨無疆的道心恐怕都出現了裂痕，大有一種道心崩塌之跡象。

「他們所尊的，始終都是永夜之主而已！」

墨無疆開口道。

「所以？」

葉寒瞳孔一。

「而我，只是墨無疆！」

墨無疆再度道。

他複雜的看著葉寒，眼中浮現出一抹落寞：「難得葉兄還能來看我！」

「說的什麼話？」

葉寒皺眉。

「所以你是？不是真正的永夜之主？」

葉寒道。

「我只是永夜之主的轉世！」

墨無疆開口：「不過，已經有了真正獨特的自我意志。」

說到這裡，墨無疆眼中浮現出一抹不甘心，繼續道：「超時空如此環境，他並不能夠降臨下來，但永夜王庭自然不能沒有主人，便讓我這一道轉世降臨，幫他暫時持永夜王庭的一切事。」

「果然，我猜得沒錯。」

葉寒不由得開口。

當初，在察覺到坐在皇位之上的那位，乃是墨無疆之後，葉寒就猜測，可能會是轉世之類的存在。

畢竟強大如永夜之主，傲視萬古的絕世生靈，恐怖強者，怎麼可能如此年輕，境界如此不堪？

別說是封號天王境界了，就算是超者之境，對於真正的永夜之主而言，都是一種侮辱。

若非戰力無敵，足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足以傲視天下，本就不可能掌控天下三大神庭無盡歲月。

不夠強的話，神庭早就已經易主。

現在，這墨無疆親自開口，便是承認了葉寒的猜測不假。

堂堂永夜之主的一道轉世。

也怪不得，天賦會那麼強大，那麼恐怖，給當初的自己都帶來一定的力。

「原本以為，我能逆天改命！」

墨無疆神複雜的看著葉寒：「未來，我坐鎮王庭大位，而葉兄為冠軍侯，威勢遮天，能夠與我聯手，幫我打破一切宿命，讓我真正擁有自由，但可惜……。」

葉寒也是浮現出幾分複雜之意。

從始至終，對於永夜王庭，葉寒都有著足夠的忌憚與戒備。

別說為冠軍侯了。

就算是讓他為第五大神公，葉寒都不會對永夜王庭有真正的認同、歸屬。

而且，冠軍侯的這個份，來的實在是太過容易，太過簡單。

雖然當時自己的戰功足夠了，但真正能否為冠軍侯，畢竟不是那麼簡單的。

否則，若是同時有兩位生靈戰功積累都足夠多，難道要誕生兩位冠軍侯不？那顯然不現實。

終究還是需要永夜之主點頭的。

所以一直以來，葉寒都覺得，自己只是那朝廷眼中的「工」。

只不過是給自己一個所謂的冠軍侯名頭，來讓天下生靈看到，來穩定超時空本土這一批主神的心罷了。

直到此刻，葉寒才終於明白，自己這個冠軍侯是怎麼來的了。

認真而言，這墨無疆……

也的確是有其他的目的。

便是如他自己所說的一樣。

此刻墨無疆不過是凡人一個，葉寒能察覺到神魂波，能確定對方並未說謊。

想來，墨無疆為永夜之主的一道轉世。

看似坐在那王庭大位之上，掌控一切，主宰一切，威勢無雙。

但實則，也的確是可憐。

因為從始至終，都不能夠真正暴出來，甚至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而滿朝的王侯，包括四大武王，包括那位和他關係最好的魂武王……

那些生靈，所效忠的都是真正的永夜之主，而不是墨無疆。

說難聽點，墨無疆這一道轉世，甚至都不能算是傀儡，而是……影子。

只不過是那永夜之主的影子而已，只能夠藏在暗中。

「但你，為何會被剝奪所有的力量，被鎮到這王庭大獄？」

葉寒皺眉。

「我將真龍借給你！」

墨無疆苦笑：「而冥武王，又戰死了，自然引起了他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