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榮師兄,我什麼時候吃里外了?你不要誣陷我”章超不服氣地道。
“我只是想提個建議,難道我們連提建議的權利都沒有嗎?而且我說的也是實話,你們看人家福瑞堂每年的漆產量,再看我們的”。
林敬藝虛瞇著眼看著章超,“章超,你對福瑞堂了解的嘛,連人家的產量都知道”。
章超噎了噎,隨即辯解道。
“敬藝師兄,我也是聽卓藝閣的人說的,我有個朋友在卓藝閣,就是負責福瑞堂的漆銷售,他說他們生意可好了”。
許博文憤憤不已,“照你這麼說,外面路邊攤的生意也很好,你怎麼不去擺路邊攤啊”。
章超瞪眼,“我提這些建議也是為了我們廣德堂好,如果我想跳槽,我犯得著說這麼多嗎?我直接辭職走人,我朋友引薦我去福瑞堂不就完了”。
許博文譏笑一聲,“你要是沒那個想法,就不會提出這種作踐我們漆藝手藝人的提議!”
林敬藝看向章超,贊同地道:
“博文說得對,我們是手藝人,靠的就是手藝吃飯,漆是我們的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章超,如果照你說的那樣做,只要產量不管質量,那是糟踐漆”。
章超的面青一陣紅一陣,一時啞然無語,想不出辯解的語言來。
喬曦換了一口氣,說:“不錯,博文師兄和敬藝師兄說的,也正是我想說的,而且,你們別忘了,我們作為手藝人應該做什麼”。
“我們應該做的是好好地打磨我們的作品,而不是去心銷售的事,說句不好聽的,那咸吃蘿卜淡心”。
林佳佳附和道,“就是,人家甄寶閣都沒意見,章超師兄,你有什麼意見?”
林敬藝:“是的,你們有想過甄寶閣為什麼會選擇跟我們合作,而不是跟林嘯天合作嗎?”
周安榮搶著說,“陸總說過,因為我們廣德堂的漆是世界第一,喜歡我們的漆,信任我們,的客戶亦是如此,選擇我們的漆的人都是如此”。
林敬藝看著章超,問道:“章超,你現在還認為我們應該多招些人進來批量生產嗎?”
章超心中不服,但上虛偽地應道:
“敬藝師兄,你說得對,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抱歉,我以后不會再提批量生產的事了”。
喬曦不聲地注視著章超,看到了對方眼中不屑。
林敬藝自然也是能看出來的,但他沒有跟章超較真,而是說:
“跟大家說一下我和我大哥這次回老家的收獲和發現吧,我們這次收購的生漆只有預想的一半,大哥今天就會隨車隊啟程回來,七天后抵達京市”。
“因為年輕人都不愿意做漆,采漆的也都是中老年人,年輕人都跑到大城市去打工,因為耐不住孤獨,還有,人心浮躁”。
“所以我和大哥很害怕,再過幾年,老一輩的采漆人不再采漆,年輕人又不愿意去干這樣的苦活,那到時候我們哪里還有優質的生漆用”。
林敬藝說著,轉頭看向章超,“章超,你知道我說這事是想告訴你們什麼嗎?”
章超一頭霧水,實在是沒聽明白林敬藝想表達什麼。
他支支吾吾地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珍惜現在,可能過幾年大家就得下崗了”。
喬曦眉頭微蹙。
林敬藝轉頭看向,眼神里充滿了期待,好像篤定喬曦肯定能理解他要傳達的意思。
喬曦抬起眼皮看向眾人,不疾不徐地道:
“敬藝師兄的意思是,我們作為漆傳承人,不但要益求做出好的漆,同時還肩負著讓更多的人了解漆的重任,那樣才能將我們的漆手藝傳承下去”。
“喬曦,你說的不就是我剛才的提議嗎?擴大產量,降低價格,才能讓更多的人買得起漆,他們也才能了解漆啊”章超為自己的觀點爭辯道。
許博文嫌棄地看著章超,“你真的是沒救了”。
林佳佳撇了撇,說:“章超,你猜,為什麼優秀的畫家畫出來的畫作能賣出好價格,而蹩腳的畫家的畫作卻賣不出價格,有的甚至還賣不出去?”
“按照你這種說法,當漆只要產量不管質量時,變滿大街的地攤貨時,它還會是我們寶貴的非質文化產嗎?”
章超噎住。
林敬藝對眾人說:
“好了,都忙自己的工作去吧,你們記住,我們廣德堂不會效仿福瑞堂的那套,他們怎麼做是他們的事,我們必須堅持我們的原則”。
“如果對我們的經營模式有意見的,一會可以到我的辦公室去找我談,如果想要辭職離開這里的,我絕對不會攔他,會馬上放他走”。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章超。
章超扯了扯角,低下了頭。
林敬藝瞥了章超一眼,轉往倉庫的方向去,林佳佳趕跟上哥哥的腳步。
喬曦也抬腳往自己的工作室方向去。
沒想到章超追上來,酸溜溜地說:
“喬曦,我們這群人里,就只有你有天賦,我們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超越你,所以你說什麼,師傅和敬藝師兄都認為是對的”。
章超認為,如果他比喬曦優秀,那林廣德和林敬藝肯定會贊同他說的話。
喬曦無語地笑了一聲。
“師兄,你這話的意思是,我沒有努力?你敢說,這里的人比我努力?還有,你為什麼要超越我?你難道不應該是先超越你自己嗎?”
許博文快步走過來,擋在喬曦面前,怒瞪章超。
“章超,你夠了,適可而止,你要是再這樣子,我就去找敬藝師兄了,自己不努力,還怪別人努力,”
“每天下班最早的是你,來了就在那魚,你好意思嗎?”
章超瞪了許博文一眼,又看了喬曦一眼,轉回自己的工位去了。
許博文轉頭安喬曦,“曦曦,別理他”。
喬曦才不會去理會章超,最討厭這種自己不努力,只會怨天尤人,又耍小聰明的人。
收回視線,轉去掃指紋,快速進了自己的工作室。
隨著電門合上,松了一口氣,開始去忙的工作,將剛才的事拋到了腦后。
另一邊,陸硯昇開車趕到了機場。
柳墨白已經拿了行李走出機場,在路邊等他。
陸硯昇把車停在柳墨白的邊,柳墨白忙拉著兩個行李箱繞到后車廂去。
快速打開后車廂門,把兩個行李箱丟進去,關門。
然后繞到副座上車,關門。
陸硯昇踩下油門離開。
柳墨白瞪著陸硯昇,一肚子的氣,“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足足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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