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舒歡醒過來,臥室里窗簾閉,不知道幾點了,但手一旁邊沒人,就知道現在過了八點。
謝司衍一般七點起床晨跑,就算昨夜再累,他也不會睡到八點再起,自律的令人發指。
舒歡披著睡袍拉開窗簾,閉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轉看到床頭放著一支朱麗葉玫瑰。
便簽上寫他去醫院看爺爺了,讓醒了給他打電話。
這是謝司衍獨有的儀式,能寫字就不發郵箱,能發郵箱就不發短信。
從小接英教育,骨子里是一個嚴肅正經的人。
舒歡不由想到了昨晚。
原來他接吻和那啥的時候眼神冷靜,不是他無于衷,而是他悶。
臉蛋一紅,假裝有事要做,把便簽收好,強迫自己忘記昨晚的荒唐。
吃上熱乎乎的早午飯,舒歡才給謝司衍打電話。
他很快接通。
“老婆。”
“我睡醒了。”舒歡著聲,像是撒,連這種事都要跟他說一說。
意識到自己在說廢話,咬了一下,補充道:“是你要我睡醒給你打電話。”
謝司衍輕哂,“嗯,是我。這段時間你也累了,吃完飯再好好睡一覺。”
“不用你說,我也會再繼續睡三個小時。”
意識到又在跟謝司衍撒說會好好睡覺之類的廢話,舒歡懊惱的“哼”了聲。
謝司衍聽著的聲音,想象著的表,一定特別明鮮活。
這樣就好。
寧愿氣呼呼的,想說什麼說什麼,想發脾氣發脾氣,也不愿意站在池塘邊上嚇唬他。
“中午我不回家吃飯了。”謝司衍說。
“哦,我正在吃早午飯,正好中午榮叔和大廚不用忙了。”
兩人有的沒的聊了半個小時,掛斷電話時都很心滿意足。
醫院會議室里,主治醫生聽著謝總打電話。
沒想到份那麼厲害的人,跟妻子相起來,也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謝老爺子的狀態已經穩定,隨時可以手,但他堅持要等謝司衍回來再手。
謝司衍跟主治醫生商量,“不然就三天后手?”
主治醫生點頭。
晚上謝家人就知道了手時間,謝商同和謝春生的臉如出一轍的…不甘心。
他們才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老爺子越過他們宣布謝司衍是繼承人就算了,如今還把自己的命給謝司衍!
怎麼就非要等謝司衍回來再做手?生怕手失敗,別人篡奪了謝司衍的家主之位是吧?
老爺子太偏心!
但他們都沒有能力,也沒資格指責謝司衍。
謝春生原本有能力爭一爭家主之位,但他耍心機,沒去鵬城解決爛攤子,一步踏錯,步步錯。
因為老爺子病倒而風雨飄搖的謝家,又因為謝司衍的歸來,變得安穩寧靜。
離開頤和堂,謝俊辰跟趙妍嘀咕,“不然,你還是跟大嫂正常來往吧,說真的,我們以后恐怕都要抱大哥的大。”
趙妍想翻白眼。
“你就不能爭口氣,讓別人來抱我們的大。”
謝俊辰笑了,笑得有幾分釋懷。
“天之驕子…天之驕子是什麼意思,放在我們中間,大哥也是天之驕子,眾星捧月的存在。世上如我這般聰明的人很多,像大哥那樣的領袖很。”
趙妍挽著他的手臂,“那我明天約大嫂逛街。”
一直往前走,忽然說:“當初要跟你們家聯姻,我是很不愿意的,但我了趙家的富貴,就要盡到自己應有的責任。”
謝俊辰瞪眼,不愿意嫁給他?
趙妍笑,“當年謝睿娶妻了,你和謝司衍還沒有娶妻。我大哥就說了,如果我想要當謝家的主母,就嫁謝司衍。接之后我發現我喜歡你,就嫁給你了。”
“我從一開始,也不是看中你有多權勢,咱們就這樣好的。”
謝俊辰地摟著趙妍,兩個人在月下越走越黏糊。
另外一邊。
謝夫人,謝睿以及李書蓉,關上門開小會。
謝睿急躁,“大哥要當家主了,他沒當家主就打我,當了家主只會變本加厲,媽,你管管大哥啊!”
謝夫人示意他別著急。
“就算謝司衍當了家主又怎麼樣,不聽我的話,就是不孝順,到時候我一定讓他給你復原職!”
李書蓉擰眉,這對母子在異想天開什麼。
“等大哥勝任家主之位,再給謝睿謀出路,就晚了。”
謝夫人睨了一眼李書蓉,不滿意兒媳婦駁自己,“你有什麼高見?”
李書蓉聲音低,“等爺爺后,他一定會責罰二叔,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這話不錯,謝春生被降職,謝司衍升職,我們可以渾水魚,在這場高層變里,給睿兒撈一點實權。”
說到這里,謝夫人白了李書蓉一眼,嘲笑的異想天開。
“鵬城那邊的項目,謝春生是沒有理好,但二房也不是吃素的,你讓謝春生降職,他就樂意降職啊。”
李書蓉淡聲:“誰說二叔被降職,是因為鵬城的項目。”
謝夫人眉眼一驚,“你什麼意思?”
李書蓉:“古代太子被廢,新太子即位,廢太子都是什麼下場?不過一個‘死’字。”
“二叔不是爺爺看中的繼承人,但他的存在確確實實威脅到了大哥。爺爺不會要二叔死,也舍不得二叔死,但他一定會削弱二叔的權力,為大哥鋪路。”
謝夫人和謝睿消化了一會兒。
“這是你自己想的?”
李書蓉:“大哥去鵬城后,父親召我回李家,跟我說了這些。”
謝夫人:“難怪。這番深淺出,若觀火的話,不是你小小年紀就能說出來的。原來是親家公背后指點,你父親還說了什麼?”
李書蓉:“從現在開始,謝睿要討好大哥,在爺爺面前演兄友弟恭。如果大哥對親弟弟不好,爺爺又怎麼會相信,大哥會善待二叔呢。”
謝夫人聽得連連點頭,叮囑謝睿明天就演兄友弟恭。
謝睿眉眼翳。
要是爺爺知道大哥傷害他,知道大哥不會善待親人,是不是就不會把家主之位給大哥?
-
舒歡現在和未來都要常駐謝家老宅,帽間塞不下的服首飾了,正在跟謝司衍商量,把旁邊的兩個房間改帽間。
“這樣對你也有好,你的那些西服,也可以盡可能多的拿過來擺放。”
“嗯,多謝你為我考慮。”
他是在怪氣嗎?
舒歡看向靠著床頭看書的男人,腦后生反骨,細白的一,坐在謝司衍的口,擋住他看書的視線。
謝司衍悶哼一聲,離得太近,他幾乎聞到上最幽微的芬芳,攥著書本的指節泛白,自污清貴般,迫不及待環住腰肢。
“怎麼不再往前一點?”
“……變態!”
“不是變態,是趣。”他耐著子,聲音清冽如玉,好好先生般解釋。
“沒有那麼變態的趣。”
舒歡想要離開,無奈男人手臂摟得太,垂眸,及謝司衍直白又侵略很強的眼神,掌心捂住他眼睛。
徹徹底底明白了什麼騎虎難下。
謝司衍翻吻住的,沒有拿開遮住他視線的手。
邊吻邊說。
“你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你能開心,不必事事都過問我,你也要學會自己拿主意,以后有很多事都需要你拿主意。”
舒歡心跳的厲害,明白謝司衍在說什麼。
“我,我能勝任謝家的主母嗎?”
“你當然可以,有我在,什麼都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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