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氣,紀徊也裝作第一次來這里的樣子,側頭看一邊的寧緋,見平靜地往里走,紀徊這才稍微安心些許。
三個人坐下點了菜,一邊的服務員笑著替他們將飲料先端了上來,隨后有個服務員過來坐在他們邊上彈起了琵琶,專人專演,琵琶聲宛轉悠揚,一聽就是專業的。
在菜上來之前,可以先欣賞一下大師級別的琵琶演繹。
就在這個時候,紀徊給了許淳一個眼神,隨后許淳站起來顛兒顛兒往外跑,好像是跑去前臺不知道通了些什麼,再過了一會,許淳又屁顛屁顛跑回來了,不過不一樣的是,這次他左手抱著一個禮盒,右手摟著一束玫瑰花,笑得跟迎賓門似的,熱洋溢地走到了寧緋邊上。
輕地將禮遞給寧緋,見到臉上的震驚,許淳笑著說,“你忘啦?昨天問你喜不喜歡那個新包,我給你搶到最后一個現貨了!”
寧緋驚喜地拆開禮,發現里面躺著那只昨天許淳提到過的包,將包提起來看了一圈,特別漂亮。
“很適配你。”
許淳甜,觀察著寧緋的反應,補了一句,“紀總要求我用最快速度搶到的,怎麼樣,喜歡嗎?”
寧緋點頭,“喜歡。”
“送你的。”
許淳嘿嘿地將禮盒往的方向推了推,“紀總說就怕你不喜歡。”
真他嗎會說話,他什麼時候說過這些了!麻死了!
紀徊在一邊腹誹,可是看見寧緋臉上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的時候又猶豫了,覺也好。
以前寧緋收禮總是扭扭的,下意識會覺得自己配不起這麼貴的包,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那些自卑,也忘了。
好,好。
紀徊攥的手指松開了,當他意識到自己腦子里在說好的時候,他自己都怔了怔。
為什麼他現在覺得好。
以前寧緋若是開口問他要禮,他……肯定會給寧緋打上撈的標簽。
然而現在……
紀徊的眼神暗了暗,他又想起過去了,那些和寧緋糾纏著的過去。
痛意從他眼底閃過,如今這個自信從容的寧緋在閃閃發,不像過去那樣卑微地著他照顧他。
好。
紀徊扯扯角,低頭自嘲地笑了笑,隨后抬頭看寧緋,見寧緋正目灼灼地盯著自己,被這麼一看,紀徊心跳像是了兩拍。
“怎麼了?”
“這個包不便宜吧。”寧緋說,“多錢,我喊公司財務打給你——”
“不用。”
紀徊很快打斷了,“不用給我打,這是送你的。”
“啊,白送我。”
寧緋確實喜歡這個包,貴有貴的道理,把包舉在面前又看了一遍,打趣道,“分手了還送我這麼貴重的包,要是被當做撈可怎麼辦呀。”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跟箭似的刺在紀徊的心口,男人如同瞬間失去了張說話的力氣,隔了好一會,他才有些艱難地說,“不會的。”
“真的嗎?”
寧緋笑得大方優雅,比起過去那種用力生活的覺更多了些許松弛和自由,許淳說得沒錯,也許忘掉那段過去的才是真正自由的。
紀徊搖了搖頭,“不會……不會再有人說你是撈了。”
那晦的眸里似乎帶著很多難以表達的,寧緋盯著他的眼睛說,“可是你沒有理由平白無故地送我一個如此貴重的包啊。”
“以前又不是沒送過。”紀徊下意識說出來的話,讓寧緋變了變表。
“以前是以前。”停頓了一下,“以前那是和你談的時候,現在咱倆分了,你這麼送我,我覺得有點,不大合適。”
這話跟掌似的在紀徊臉上,失憶了但是本沒變,能說出這種話的人,當初怎麼可能是在試探他底線要十萬塊呢?
紀徊心痛得厲害,現在的寧緋越坦然,就越襯得他失去了一個多好的人。
怎麼會這樣呢寧緋。
長長的睫了,紀徊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沒什麼,現在收也一樣的,我送出去的禮沒有要回來的道理。”
“那我以什麼名義收呢?”
“我……”紀徊也是沒招了,心一橫,牙一咬,“我追你所以送你的。”
邊上的許淳都被嚇得差點跳起來,心說紀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寧緋也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追,你,啊。”紀徊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里出來,“聽不明白嗎我說我在追你——”
“可是我們……”
“我們確實分手了,還是我提的。”紀徊的手指攥了,男人冷聲說,“但我后悔了,我是王八蛋,我現在想再追一次。”
許淳魂都要飛出來了!能聽紀徊里說出這個,也算沒白活了!
寧緋反復確認,“收了你的包是不是就得代表著要答應你?”
“……你?我真的,唉,我服了。”紀徊說,“至于嗎送個包而已又不是強迫你做我朋友,你在怕什麼?”
“現在這社會就是這樣啊,出去吃頓飯或者看個電影都得默認同意約會上床了,不然就得被罵的不懂事。這個包這麼貴我得更謹慎啊,我怕你說我是撈。”
“老子——”紀徊一口氣沒上來,被氣得語無倫次,被誤解的憤怒,過去反噬他的愧,以及對寧緋的無可奈何在他心里醞釀了一種極為強烈復雜的緒。
寧緋,原來你一直是承這樣的非議嗎。
最后他握著的拳頭都松開了,紀徊冷笑了一下,笑得意味不明,他連連鼓掌對寧緋說,“我不會強迫你。我送你包,是在討你歡心。算我求你了寧緋,你喜歡,就收下,一個包而已,真的沒事的。”
明白了。
寧緋收下包,那眼里還寫著對紀徊的懷疑,紀徊剛要說老子是那種人嗎,結果一想到以前他張口閉口對寧緋撈的指控,立刻把話咽了下去。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下好了,求撈的時候人家都不稀得撈了。
“喜歡,你就收著。”紀徊低聲道,“還有什麼想要的,告訴我,我再買。”
到他想方設法給寧緋花錢了。
就怕寧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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