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寧父厲聲打斷，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是非曲直，自有公論，李市長教子有方，今日我算是領教了。”

“保安。”

寧父一聲斷喝。

早已在附近待命的、穿著“云頂”制服實則是“夜影”銳的安保人員立刻上前，作迅速而專業，一左一右架住了還在試圖狡辯的李墨川，不顧他的掙扎和囂，半強制地將他往出口方向帶離。

李墨川狼狽不堪，白的禮服皺一團，里還在含糊不清地咒罵著，引來周圍賓客們震驚、鄙夷、探究的復雜目。

李市長在遠看到這一幕，臉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卻又礙于場合和面，強忍著沒有立刻發作，眼神鷙地掃過寧父和喬染等人。

這里是顧氏集團的主場，饒是他在再大的本事，顧家終究在京城有不可撼的地位。

一場鬧劇，以李墨川的徹底出局狼狽收場。

寧父深吸一口氣，強下翻騰的怒火，轉向臉蒼白、仍有些搖搖墜的妻子，聲音放了些。

“沒事了，我們走。”

寧父扶著寧母的肩膀，準備離開這個讓他到無比難堪的地方。

“寧董，寧阿姨。”

喬晏書此時才上前一步，聲音沉穩，帶著恰到好的關切和一歉意。

“非常抱歉讓您二位驚了。”

喬晏書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趁機邀功，只是表達了對長輩的關心和對這場意外的憾，姿態不卑不。

寧父停下腳步，深深地看了喬晏書一眼。

眼前的年輕人，與剛才那個抓著服務員、滿口污言穢語的李墨川，形了地獄與天堂般的強烈對比。

喬晏書在混中表現出的冷靜、得，以及之前展現出的出商業素養。

完全不像慕庭州說的那樣，甚至反之，喬晏書更加的穩重，做事靠譜。

雖然年齡不大，可卻心智。

鄭部長的話，喬晏書的表現，以及李墨川那無可辯駁的丑態，像三記重錘，徹底砸碎了寧家父母心中對李家聯姻的最后一幻想，也重塑了他們對喬晏書的認知。

寧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喬晏書微微頷首，那眼神復雜，包含了審視、重新評估，或許還有一不易察覺的贊許。

寧父扶著驚魂未定、對李墨川只剩下厭惡和后怕的寧母，快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喬染看著寧家父母離去的背影，輕輕吐出一口氣。

計劃的核心部分，完達。

喬染轉頭看向喬晏書，兩人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李墨川這個最大的障礙，在寧家父母心中已經徹底碎。

監控室，顧時夜看著屏幕上傳來的高清畫面，李墨川被拖走，寧家父母憤然離場。

喬晏書沉穩應對，他拿起部通訊，聲音冷冽如冰。

“收網，清理現場。

所有記錄，加保存。”

顧時夜端起一杯水，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璀璨的都市夜景，眼底一片深沉的平靜。

這只是第一步，慕庭州那條毒蛇，也該揪出來了。

酒會還在繼續，表面的觥籌錯掩蓋了暗流洶涌。

但所有人都知道，今晚之后，寧李兩家的聯姻，已泡影。

而喬晏書的名字，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重重地刻在了寧家父母的心中。

應付走寧父寧母，喬晏書松了一口氣，這也算是他們為他爭取到的機會。

喬晏書也把握住了。

寧家父母憤然離場后，酒會現場的氣氛微妙地凝滯了片刻。

但很快又在舒緩的音樂和顧時夜不聲的掌控下恢復了表面的觥籌錯。

只是每個人心中都清楚，寧李兩家聯姻的鬧劇，在今夜徹底畫上了休止符。

李市長臉鐵青，強撐著與幾位重要人寒暄了幾句，便也匆匆離去，臨走前投向喬晏書和喬染方向的冷目，昭示著此事絕不會就此了結。

但此刻，喬染并不在意，的目標已經達，李墨川這顆毒瘤，已被寧家親手剜除。

喬晏書站在原地，著周圍投來的或探究、或同、或幸災樂禍的目，心中卻異常平靜。

他走到喬染邊，低聲道，“姐，效果比預想的還要好。”

喬晏書看到了寧父最后那一眼復雜的審視，那不再是全然的排斥，而是被打碎固有印象后的重新評估。

“意料之中。”

喬染抿了一口香檳，眼神銳利地掃過全場，“李墨川那種貨，本不用我們費心‘設計’，他自己就能把路走絕。

現在，最大的障礙清除了，但十一還被關著。

慕庭州那條毒蛇還盤踞在暗。”

喬染看向沐歌的方向，沐歌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喧囂的中心，獨自坐在角落的影里，金眼鏡反著屏幕幽藍的，指尖在平板電腦上快速，顯然正在理更重要的信息。

顧時夜也走了過來，高大的影帶來無形的屏障，隔絕了大部分窺探的視線。

顧時夜遞給喬晏書一杯水，“寧董夫婦的反應在預期之，甚至更好。

李墨川徹底出局，你贏得了重新被考量的機會。

但，還不夠快。”

顧時夜深邃的目看向喬晏書，“十一等不了太久。

在你沒有得到他們足夠的認可之前，沒了一個李墨川，他們還會在新的人。”

話落，顧時夜停頓了一下，“你要做的就是，讓自己更強大，讓自己更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