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潛下意識的真的去端詳他跟安安的長相,想到了什麼,隨即挑起眉梢看著蕭崇,“你什麼意思?”
安安豎起耳朵在聽兩個人說話,也去看周潛,然后很開心的問蕭崇,“蕭叔叔,我跟周叔叔,真的很像嗎?”
“嗯,像。”
“你別胡說八道的。”周潛瞪了蕭崇一眼,他跟陸晚都十幾年沒見了,怎麼可能會有一個這樣大的孩子。
蕭崇咳了聲,“呃……也沒那麼像。”怕讓誤會孩子,萬一去親爸那說,那不糟糕了嘛!
安安“哦”了聲,然后仔細端詳著頌頌,然后又去看蕭崇。
“頌頌,你跟爸爸也沒那麼像的呀。”
蕭崇:“……”這孩子什麼意思?
他閨有點像他老婆的,他看過的,還是有點像他的呢,不像他嗎,什麼眼神!
晚飯過后,安安跟頌頌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吃西瓜。
沒一會兒,安安就回頭,朝著周潛打招呼,“嗨,爸爸!”
周潛尷尬的著鼻子,也不應。
他不應,安安就不停的喊。
“別,別了……”
“今天不,明天你就不是我的爸爸了,嗨,爸爸。”
周潛:“……好吧。”
這讓周潛想起,他當時看過的一個視頻,一個一直被欺負的小流浪狗,一直蹭一個小姑娘的的,假裝有主人的,可憐的。
“爸爸。”
“嗯,在呢,怎麼了?”
安安一聽可開心了,然后跟小頌頌說,“你看,他就是我爸爸,對吧?”
頌頌點頭,然后也學著安安,“嗨,爸爸。”
蕭崇在泡茶,回應兒,“怎麼了,寶貝。”
“就是一爸爸。”
蕭崇聽聞,無比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兒。
安安眨著眼睛,又看著周潛,“嗨,爸爸?”
語氣比剛剛小心翼翼了一些。
周潛一笑,滿足了他,“怎麼了,寶貝。”
安安先是愣了愣,隨即起,撲向了周潛。
這麼一大個了,撞進他懷里的時候,讓他口痛。
安安笑的不行,摟了他的脖子,好開心。
開心的有點想哭,小家伙乖乖窩在他的頸窩里,眼眶紅紅的模樣就看著周潛。
“怎麼了,想你爸爸了?”
安安點點頭,眼淚在眼眶里轉了一圈,沒有落下來,然后又出了笑容,“你看看我,怎麼哭了呢,傻不傻,你看,太開心了,是會掉眼淚的。”
蕭崇也抱著兒,看著安安,“你多久沒見你爸爸了?”
“久了。”
“我覺得,我媽媽可喜歡我的爸爸了,可是我的爸爸不太喜歡媽媽,也不太喜歡我,他都不怎麼給我打電話,也不給我媽媽打。”提到這個,安安可難過了。
“我媽媽說,不會有爸爸了,后來說,又有爸爸了,爸爸,你說這是為什麼?”安安問周潛。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周潛盯著懷里,皺著眉頭十分不解的小家伙,心想,陸晚跟老公的出現了問題。
他抬手拍了拍安安的背,很能理解這個小家伙。
對有些人的,是不控制的。
別說安安這麼小了,他媽媽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因病過世了,他也沒有媽媽了。
包括現在,他有時候還是會想,就算拿他現在所有的來換,他都愿意,愿意換他的媽媽回來。
“這樣吧,明天再當你爸爸一天,不過……私下里,明白嗎?”
“私下是誰?”
周潛笑了,“就是,別人知道了,不大好。”
安安懂了,捧著他的臉又親了親,“爸爸,當你的小孩,一定很幸福吧?”
周潛一愣,“這個……我不知道。”
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畢竟,自己的個人問題都沒解決好呢,孩子的事,他想都沒想。
其實想一想,有個小孩,好像也還不錯。
……
陸晚去見了蘇林。
這是蘇林邀請了好幾次,他才同意。
包廂里,蘇林的態度和悅,與之前在他辦公室里的模樣,判若兩人。
只不過狀態上,憔悴了許多。
凰山度假村的項目,是一個大的工程,整個B組的設計師都來做這個項目,哪個不是加班加點的,忽然間放假一周了,沒有因由。
沒有辦法,設計師只能來找蘇林,蘇林被鬧得不可開。
而且,ROSE酒店那邊一直在走法律程序施。
蘇林打了很多次電話給陸晚。
陸晚的態度更是堅決,“這事我辦不了,我除了會跟別人睡,也沒什麼解決問題的能力,既然如此,我們大家一起死吧,就算是告我,我也不是主要責任。”
之后,蘇林再給陸晚打電話,電話就打不通了。
而凰山上,的狀況,沒有人清楚。
蘇林這好幾方,被的沒有辦法了,只能低三下四的來去陸晚。
陸晚坐下來,只是看著他,“蘇總,如果上次的事,我建議你別費舌了,你說的很對,我被告了,在這行混不下去,你也一樣,我覺得沒什麼可談的。”
“小晚,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哥給你道歉,這事還要靠你啊,人家是沖著你的名氣,還有設計方案來的。”
陸晚看著蘇林,笑了笑,還是不說話。
蘇林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可陸晚就是不說話,也不提什麼要求。
這讓蘇林覺得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
“陸晚,你說幾句話,你到底想怎麼樣?”蘇林道,耐心顯然已經耗盡了。
“蘇總,我們合作這麼多年,你覺得我怎麼樣?”
蘇林看著陸晚,說句公道話,陸晚當然是一個很好的合作人了。
肯吃苦,又能干,事又,脾氣還不錯,就算是吃點虧,也不計較。
可人骨子里都是貪婪的,若是一個人太好欺負了,或者欺負了,沒有什麼本,人就會變得肆無忌憚。
特別是在知道陸晚沒什麼靠山的時候。
“你特別好。”
“我對你特別好,你回報我的就是,跟我的助理搞在一起,合伙要讓我出局?”
蘇林臉一變,“陸晚,你說什麼呢,你別胡說八道。”
陸晚笑了笑,找出照片,手機往桌上一扔。
照片的容讓蘇林的臉一變,上次在公司的樓梯間,劉曉勾他,他沒忍住,就在樓梯間來了一次,竟……被人拍到了。
蘇林面上全是尷尬,“陸晚,這都是誤會。”
“我愿意吃些虧,愿意忍讓,那是因為我這個人對的看重,那不是別人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我,變本加厲的理由。”陸晚說。
他跟劉曉的事,本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就那麼相安無事的合作下去算了,可是蘇林想要死。
“蘇總,走到了這一步,若想我們兩個都相安無事,就是你把這項目,全部打包給我……”
“陸晚,你是瘋了吧,凰山度假村項目,是謝清舟親自刀的項目,那是個穩賺的項目,你……想獨吞。”
陸晚笑了笑,拎起包來就走。
“要麼,我獨吞,給你一些補償,要麼咱們兩個都魚死網破,都在這個行業里,名聲掃地……對了,我的名聲,我沒那麼在意,我的名聲本來就不好,我習慣了的……”
陸晚離開了包廂。
蘇林氣得灑落了桌子的餐盤,飯菜。
這個陸晚,看著像個小綿羊似的,原來是一頭咬住了不松口的狼。
陸晚其實并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也并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難聽的話,從小就聽慣了,傷人的,無非就是那些話罷了。
可是上了車之后,還是覺得心里堵得慌。
有些人的惡意是沒有緣由的,就想有些人很善良很熱心是一樣的,天生的。
陸晚一路走來,沒有過朋友,也沒有什麼親的人,惦記。
所以任何的事,都需要自己花時間去排解,才能讓自己走下去。
吐了口氣,覺得心口的郁結之氣,怎麼也揮之不去,就從后備箱里,拿出了一個包。
隨時都背著一套運服,運鞋。
有點難過的時候,也算是這樣排解的一種方式。
把車一鎖,然后就沿著海邊跑步去了。
耳機里放上喜歡的音樂,這個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了自己,的心也會慢慢的靜下來。
大汗淋漓的時候,的手機響了。
“喂?”
“還沒回來,安安困了。”周潛說好,從聽筒聽到急促的呼吸聲,“你怎麼了?”
“沒事,在跑步。”
趴在周潛肩上,有些困意的小家伙,“媽媽……”
“我一會就回去了,你先睡吧,我回去接你。”
掛掉電話,安安眨著眼睛,“爸爸,我們去找媽媽吧,媽媽難過的時候,就會跑步,我想陪著。”
“難過的時候,你爸爸呢?”
“爸爸沒有回來啊。”
周潛:“……那這樣的男人,還要來干什麼?”
以前,他也沒發現陸晚這麼腦啊。
“去的話,會不會不合適?”周潛想,跟他老公哪怕再不好,到底是兩口子,又這個點了,實在是不大妥當。
“要不,我們先等等吧,好不好?相信。”
安安“哦”了聲,趴在周潛的肩上,睡不著了。
周潛嘆氣,拍了拍他的背,“你這個小孩子,不要心事這麼重,嗯?雖然不能夠去找,可以一直給打電話呀。”
“哇,你好聰明呀。”
“可是,我今天沒有帶電話手表呀。”
周潛將手機遞過去,就看著安安非常練的輸陸晚的電話號碼,電話接起來之后,小家伙舉著手機,說,“媽媽呀,我跟我的爸爸,陪著你呀。”
正往回跑的陸晚,聽到兒子這樣說,心里一陣暖流,還有一些心酸。
這一刻,忽然就有些理解了兒子,哪怕是假的,但是當下騙自己的歸屬是真的,還讓人有幸福的錯覺。
缺的人,一點點算不上的小恩小惠,都會讓人這麼安。
“謝謝你們哦。”
安安捂了捂,“謝謝周爸爸吧。”
周潛:“……”
陸晚就開著手機,朝車子的方向跑,只不過回去時,心比來時輕松愉悅了特別的多。
周潛跟安安就在路邊,“咱們回去吧,再不回去,就要被蚊子吃了。”
“媽媽,我們去休息室哈,陪著你,你不用害怕,也不要難過喲。”
“我沒有難過,我的寶寶。”
安安牽著周潛的手,往辦公室走。
“周潛……”
陸晚不算陌生的聲音,讓微微一怔。
安安回頭看著那天跟周叔叔一起吃飯的阿姨。
周潛看著陳佳佳,就很無語。
那天晚上,他已經打電話說的很清楚了,兩人不合適,這幾天,陳佳佳還是在找他。
“安安,你先去找喬正叔叔,拿著手機過去,我一會兒去找你。”
安安“哦”了一聲。
周潛目送安安進了門。
他們現在的辦公室,是以前蕭崇馬場那邊的辦公室,空間不小,就在這兒臨時辦公。
安安進來休息室,“媽媽,那個阿姨是爸爸的朋友嗎?”
“是呀,所以有時候我們也不能太麻煩他,知道嗎?”
安安點點頭,就問到哪里了?
而外面,陳佳佳看著周潛,“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我說的很清楚了,我們不合適。”
“可是我就是希你參加我的生日會,做不,還不能做朋友嗎?”陳佳佳都哭了,“周潛,就算你不喜歡我,可是我們也沒必要這樣吧?”
陳佳佳想,以退為進,總之就先約上他,其他的就好說了。
“你別哭,像是我把你怎麼樣了似的。”周潛嘆氣。
“你可不可以去參加我的生日宴,算我求你了。”
“我工作忙……”
“你如果不去的話,我只能讓周叔你了。”
周潛服了,“行行,你把地址發我吧,我忙完過去。”兩家有合作,鬧到爹那邊,更是說不清楚了。
他真的是不明白,非要讓他去的生日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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