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胳膊的幾位西裝男恭敬頷首。
利落應聲道:“是。”
經理的瞳孔驟然一。
他這下才徹底明白了自己得罪的究竟是什麼角:“祁家大小姐……”
而他話音未落時胳膊就驀然一痛。
后幾人攥著他的胳膊,便押著他轉離開,去找君璽老總討論他的去留了。
而經理殺豬般的求饒聲依舊三百六十度環繞著:“大爺!大爺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但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是您之前放話讓我護著江小姐的啊!”
他放的話?
這位就是豪門祁家的大公子?
江芷悠抬眸看向祁逾白。
卻見黎枝眼角眉梢都牽起盈盈笑意,抬步向他們走了過去:“哥。”
哥?!
江芷悠的眼瞳又驟然了下。
剛才還冷肅疏淡的祁逾白,在斂眸看見黎枝時,眸底的冷意像是瞬間被融化開,添了幾分如玉的溫。
他抬手輕輕了下黎枝的后腦。
祁嘉澍瞥向經理的背影:“嘖,讓他別管江芷悠作妖,什麼時候說讓他護著了?還敢為了護那的欺負我妹!”
聽不懂話的人,真是活該。
祁逾白垂眸看向黎枝,溫潤輕笑:“沒被人欺負了吧?”
黎枝嫣然巧笑,搖了搖頭。
倒是付夏眼眸輕瞥,怪氣:“現在才知道關心,剛才不早來干嘛去了?唐僧師徒當年費那麼大工夫,又是風餐宿又是九九八十一難的,可不就是沒人早跟他們說這話。我看經書就該您來寫,唐僧都該帶著八戒來您這兒取經。”
「好家伙,這哪來的癲婆?」
「小叭叭的我腦回路都趕不上吐字的速度。」
「笑死,在說祁貝貝馬后炮。」
「?這個帥哥祁貝貝嗎?」
「應該是吧……黎枝不是管他也哥哥嗎,那肯定就也是祁嘉澍的哥哥,他之前在綜上說過,他他哥貝貝!」
「……剛磕上他的,這一個名字直接給我整破碎了。」
「啊啊啊別管什麼貝貝了!難道就沒人在意黎枝是祁家大小姐這回事嗎!」
付夏做人從不耗,主打能發癲就不自我反思,一整個神狀態超前。
向來都是除了黎枝誰都敢懟。
祁家大公子咋啦?
還不就是姐妹遲到了二十四年的哥。
祁逾白剛才還沒注意到付夏,這會兒聽見機關槍似的叭叭一堆,他盤弄佛珠的指尖微停,掀起眼皮朝看過去。
他眉尾微挑:“這位是……”
“我朋友!”黎枝連忙抱住付夏的胳膊,生怕哥哥等下削頭,特意多強調了一句,“我最好的朋友!付夏。”
付夏毫不懼地瞥著祁逾白。
上下打量。
不得不說這男人還帥,骨相,白玉,就是冷了點,冰山一坨。
付夏很快就頗覺無趣地收回視線。
倒是祁逾白似乎并未怒,他只淺淡地看了付夏一眼,依舊儀態端得矜貴,眉眼溫潤疏淡,隨后便收回視線。
付夏在心里默默補了一句。
噢,不過脾氣好。
這邊歲月靜好。
兄恭妹友但妹的朋友不一定友。
不過江家那邊三人陣腳卻徹底了,差點沒弄明白現在是什麼況。
看這幾個人的意思是……
黎枝是祁家的千金大小姐?!
若是如此,那日在蒼穹里跟起沖突的豈不是祁家現任掌權人的夫人?
也就是主母!!!
喬莫雅心不免有些慌了,張地握住江華霖的手腕:“老公,你之前不是說祁家本就沒有什麼千金嗎?”
“我不確定。”江華霖掌心冒汗,“但如果是枝枝……也確實有可能。他們此前沒將這位兒找回來,所以才沒提過。”
他哪配得上去了解祁家!
為數不多掌握的信息,都是他道聽途說來的,并不一定準確。
可現在……
好像一切都與他了解的不一樣了!
江芷悠喃喃道:“怎麼會……”
一心想攀上的祁家,是黎枝的親生家庭,想抱的大,是的親生哥哥!
怎麼會……
怎麼又是在魂不散!
江芷悠不信邪:“一定不是這樣的,黎枝,如果祁家跟你有關,那祁家為什麼還特意給我們送發布會的邀請函!”
“當然是要當面打你們的臉了。”
這時,一道驕縱的聲音忽然響起,又是一輛豪華座駕停在君璽大樓門口。
郁蘭瓷瀲滟生姿地踩著高跟鞋,朝黎枝他們走了過來,還特意揚起眉尾看了眼站在江華霖和江芷悠旁的喬莫雅。
對上視線。
喬莫雅形不穩地踉蹌了一步。
江華霖蹙眉看向喬莫雅,心中有種不祥的預了:“這是誰?你們認識?”
喬莫雅握住江華霖的手腕攥。
聲音漸虛,低聲道:“是……黎枝的生母,我們之前在蒼穹里見過一次。”
蒼穹里。
他老婆被打就是在蒼穹里。
而現在,似乎一切都串了起來。
可江華霖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他夫人被打才是害者,現在卻又為何在面對郁蘭瓷時反倒心虛。
只有喬莫雅心里清楚那天都跟郁蘭瓷說了些什麼……
讓對江家恩戴德!
讓京都權勢滔天的豪門祁家,永遠記得江家給予黎枝二十四年小城豪門生活的恩!
怪不得那個人會氣這樣……
何來恩?
這又何來的恩???
黎枝若在祁家長大,只會是更加金尊玉貴的小公主,有著別人幾百輩子都羨慕不來的寵和榮華富貴……
可江家給了什麼?
江家是給了普通人擁有不了的一切,但在祁家眼里又與待有何異!
喬莫雅覺頭更暈了。
連忙故作虛弱地抬手扶住額頭:“老公,我突然覺得頭有點疼,可能是腦震了,我們還是回醫院再看看吧……”
許是江華霖也預不詳。
他反握住喬莫雅的手,帶著便想走。
可郁蘭瓷卻語調驕矜地哼笑:“哦?腦震?現在才腦震?江夫人昨晚就已經腦震昏迷不醒的消息,不是已經讓你的好兒在互聯網上傳遍了嗎?”
喬莫雅微怔。
明顯至今不知微博上的事,下意識扭頭看向旁邊的江芷悠。
而江芷悠則心虛地咬著瓣低頭,不知所措地攥了角,誰也不敢看。
“現在想走,怕是不可能了。”
郁蘭瓷神慵懶地瞥向這一家三口,手腕微抬,用著嗔婉轉的粵語調子:“勞煩,來幾個人。”
整裝肅穆的安保們立刻上前。
寬肩窄腰,長略分,雙手背在后,神凝肅地聽著真正該他們執行的號令。
郁蘭瓷漫不經心地垂眸,玩著手指:“給我把他們三個押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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