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傅初安的消息時,沈南霧正坐在階梯教室里上數學課。
【我走了】
沈南霧盯著屏幕,發了個【好】過去。
手機沒再震,扭頭看著窗外高大的樹枝,心里一消極的緒涌上來。
窗外的蟬鳴聲一直沒停,一聲接著一聲,生怕別人不知道酷暑來臨。
抬手,攥著口的戒指,教室是燥熱的,掌心卻傳來一陣涼意。
心里想著,傅初安,你是夏天離開的,希你能在明年開春時回來。
“怎麼了?”
一旁的唐恬關注著,察覺到緒不對,眼神關切,“不舒服?”
沈南霧搖頭,“只是在想一些事。”
陳蔚只知道傅初安要離開,卻不知道他要去哪,什麼時候回來。
所以唐恬也不知道沈南霧在難過什麼。
安了幾句,見的確沒事,便沒再說什麼。
——
周末,沈南霧了一天時間去傅家。
傅清槐帶著小叮當在門口迎接,笑著道,“清槐姐,你把我當客人啊?”
“不是。”
傅清槐指了指自家兒,“我跟說未來舅媽要來,就說,要在門口迎接,這樣才有禮貌。”
沈南霧笑著抱起小叮當,親了一口,“小叮當,真的嗎?”
懷里的人發出咯咯的笑聲,一味往懷里蹭。
林芳玫準備很多的菜,好幾樣都是吃的,想來,是跟喬染打聽過。
哪怕和傅初安還沒結婚,但喬染和林芳玫都已經把對方當親家,關系比之前還要親。
沈南霧去傅家的次數也從一個月一次變了半個月一次,仿佛已經是傅家的兒媳一樣。
轉眼3個月過去,有一次周五,照常去校門等沈南徹來接,結果卻見了來找晦氣的陳行。
他把自己堵在校門口,放狠話。
沒一會,被沈南徹一腳踹倒在地,不了什麼氣候。
后來問起這件事,沈南徹說,“搞定了。”
“爸和傅伯伯一同出面去了趟陳家,跟陳老說,如果實在管不好這個兒子,那就他們來管管。”
自此之后,陳行沒再出現過。
偶爾在大院見,也是扭頭就走,仿佛是什麼炸彈,到就會炸開似的。
自從傅初安離開后,沈南霧就多了個習慣。
每個月都要來一次寺廟,有時候爬臺階爬得不了,也想算了。
最后還是堅持爬上去,怕了一次,菩薩覺得不夠誠心。
“我前前后后來6次了。”
沈南霧跪在團前,雙手合十,抬眸看著高高在上的佛像,認真道,“您可一定要保佑他平安啊。”
深深吸了吸氣,心里默念:我說話算數,只要他平安,您讓我拿什麼換都行。
起,把三柱香好,再虔誠彎了彎腰。
出了大堂,突然一陣風吹來,裹挾著寒風,沈南霧下意識了服。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就要過年。
走了一段距離,突然聽到一串鈴鐺聲。
想了會,還是來到許愿樹前。
冬天來了,枯黃的樹葉落了一地,枝椏禿禿的,顯得這棵樹有些蕭瑟。
仰頭,看著那棵樹,寒風吹得愈發厲害,長發在空中翻飛,卷一團,鈴鐺聲仿佛就在耳邊。
繞著樹走了一圈,目掃過樹上麻麻的竹簽,想要找到傅初安當初丟上去的那個。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太執著,大風刮下來好幾個竹簽,砸在地面發出悶悶的聲音。
沈南霧一低頭,就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浮世三千,吾有三: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傅初安寫得一手好筆字,筆力雄渾,字形端正,跟他這個人一樣,帶著一種剛正不阿的氣質。
俯,撿起那竹簽,認認真真看了好一會。
角帶著一輕笑,“真是古板無趣。”
盯著看了又看,在想要重新丟到樹上時,發現背面也寫了字。
【愿沈南霧一生順遂,結婚生子,不世間苦,一直幸福,和誰在一起,都無憂無難】
沈南霧突然就紅了眼眶,看著那句“和誰在一起,都無憂無難”
他究竟是不強求自己一定要和他在一起,還是擔心未來他出事,會等一輩子。
咬著牙,罵了一句,找到筆,把那句話劃掉,然后補上一句,【這輩子只能和傅初安在一起】
然后找了個認為的好位置,用力,竹簽被高高拋起,再穩穩掛在樹梢。
站在樹底下好一會,最后撿起地上的那些竹簽,再一一拋上去。
一邊撿,一邊嘀咕,“我做了這麼多好事,你們都得保佑他。”
“不然我詛咒你們有人分手,一輩子不得和好!”
心里暗暗想著,眼睛紅得不像話。
“傅初安,你個王八蛋。”
風突然停了,沉默片刻,又輕聲道,“我好想你。”
明明傅初安才離開半年,卻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沒有傅初安在的日子,無趣又冗長。
有時候會忍不住罵自己,“沈南霧,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從前沒傅初安的時候,你不也活得好好的?”
“咋這麼矯。”
每次罵完,并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更想傅初安了。
打車回到沈家時,上積攢了很多的雪。
沒急著進去,先站在門口抖雪。
屋子里突然傳來一道激又著急的聲音,是沈南徹在打電話。
“怎麼會聯系不上!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沈南霧拍著服上的雪,聞言,側目往里邊看了眼。
沈南徹站在客廳,臉上都是焦急和不解。
“張冉呢?也聯系不上嗎?”
聽到這個名字,沈南霧突然停了手上的作。
知道張冉跟著傅初安去了云南。
所以,是傅初安出事了?
猜測很快得到了證實,因為聽到沈南徹說,“先別通知傅家那邊,也許過幾天就有消息了。”
沈南徹掛了電話,在玄關換了鞋就往外走。
“小……小七?”
他眼底有一瞬的慌閃過,剛剛門沒關,他聲音又不小……
“怎麼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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