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察覺，問：“怎麼了？”

白思思表擰了好一會兒，小心開口：“角兒，您要去那邊啊？”

“嗯，那里有什麼問題麼？”

白思思說：“您說的那個店我倒是沒聽說過啦，不過這個店所在的那條街……”

林青：“嗯？”白思思：“好像是，北城最有名的酒吧街之一了。”

“……？”

BLACK酒吧的位置堪稱非常蔽，當然也因此，它的房租價格相較于這條街上的其他店便宜很多。不過托某人的福，這幾天的小清吧BLACK門庭若市，客流量完全不輸給其他比較熱的酒吧了――

至在簡聽濤讓司機把車停在巷外后，林青這一路走來，遇到的來酒吧的客人一點都不。

投來上的目更不。

搭上離開北城的飛機前，林青代表昆劇團出席了節目組的晚會，因航班時間沒有來得及換，從機場要回家，又被那通電話直接帶過來，所以此時穿在上的還是參加晚會的晚禮服。

那是條雪長，毫無裝飾，只襯出曲線，像把一襲月穿在上。

垂在后的長發如瀑如緞，在外面的，無論肩頸或腳踝，都著雪似的白。

得易碎，更格格不。

無論是進巷，過門，還是踏酒吧，客人們的目都不自覺也忍不住地跟著。人人把想法寫在臉上，想上前問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而此時的林青確實要以為自己走進另一個世界里了。所看到的形形都奇異，前所未見，陸離的燈和人群、放肆的注視和打量，甚至一路都不乏有人朝吹口哨。

黑夜把黑掩藏得極好，它們可以在這里肆無忌憚地滋生，瘋長。

要不是有白思思跟著，林青自己大概找不到目的地。

這樣艱難地穿過整個酒吧，終于到達高臺區附近。

“角兒，是不是那邊！”白思思在音樂和喧鬧里扯著嗓子問林青。

“……”

在林青走過來前，守在吧臺邊上的唐紅雨就先發現了的存在――

畢竟當周圍半數以上的男都在對著同一個目標驚奇和蠢蠢的時候，想不注意也實在很難。

唐紅雨轉過頭去，然后痛苦地扶住額：“大意了。”

因為人手不足正在吧臺臨時充當酒保的合伙人聽見：“什麼大意了？”

唐紅雨痛苦地轉回來，指了指后：“忘了禍害家里的那位也是禍害。”

“嗯？”合伙人不解，抬頭順著唐紅雨的手看過去，停了兩秒，合伙人失笑，“你這都能忘就離譜。”

唐紅雨木著臉：“大概是我今晚腦子壞了。”

林青披著一匯集的視線，停在這片高臺盡頭的位置。

唐紅雨抹了一把臉，轉回來：“晚上好啊林小姐。”

“晚上好，”林青難得心不在焉地應下，目張地看向伏在吧臺上的影，“他怎麼了？”

“顯而易見，喝醉了。”唐紅雨保持和善的微笑，側讓開，出后吧臺上的三只半的洋酒瓶并告狀，“這就是他的杰作。”

林青過去。

沉默數秒。

唐紅雨：“……林小姐是不是不認識這些酒，也不懂把這麼三瓶半喝下去是個什麼概念？”

林青輕點頭：“抱歉。”

唐紅雨再次抹去臉上的痛苦面：“沒什麼，這也不用道歉。大概描述一下就是，這麼三瓶半喝下去以后，就算你給他扔路邊，狂風暴雨電閃雷鳴他也能眼皮不睜地睡到明天。”

話間。

靠近過去的林青挽著耳邊長發，正俯低輕喚了聲：“唐亦？”

說完才聽到唐紅雨的話，起回眸過來，茶瞳子里滿噙著不安，“那要不要――”

“人參果……”

沙啞得夢囈似的聲音從伏著的人卷曲的黑發下出來。

幾人同是一頓。

“嚯，”吧臺里合伙人憋住笑，低頭酒杯，“醫學奇跡啊。”

唐紅雨：“……”

唐紅雨深覺得絕又丟人地扭回頭，低聲嘀咕：“他是狗鼻子嗎？”

林青沒顧得上們的玩笑調戲，聽見聲音就忙轉回去。伏在吧臺上的影撐起手臂，卷起的襯衫下慢慢繃起冷白的線條。

那人終于起，靠到高凳側的墻壁上，他從黑發下抬眸，眼瞳烏黑，帶著醉的水，黑曜石似的漂亮。

他著，又好像沒見。

林青看過所有模樣的唐亦。張狂的，可憐的，安靜的，放肆的，的，裝委屈的……

唯獨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難過的眼神。就算當年在琳瑯古鎮，那個起初還孱弱的年被欺負得再厲害，他的眼神也是像只兇狠的狼一樣。他從沒為他自己難過或流一次眼淚。

可他此時這樣著，那雙黑濯的眼，就好像要哭了。

林青眼圈紅起來，著輕聲：“你怎麼了啊唐亦……”忍不住松開拎著長的手，上前扶抱住他的手臂。

唐亦眨了眨眼。

他大概是又嗅到林青上悉的氣息了，在醉意里也不自俯，迎合地把抱進懷里。

他埋進長發間，闔上眼：“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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