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第三只，第四只……

數秒過去。

對著面前空了三瓶半的洋酒瓶，唐紅雨磨著牙朝酒保勾手。酒保俯下來，被拽著領結往面前一拉。

唐紅雨咬牙切齒的：“你知不知道酒吧里喝出人命，我們也是要、負、責、的？！”

酒保表無辜：“我提醒他了，他不聽。”

唐紅雨：“……”

氣極地松開手，唐紅雨恨恨轉頭，用力瞪了唐亦一眼，然后手去他口袋里出手機。

一邊在那一片沒備注的號碼里翻找，唐紅雨一邊低聲咒罵：“唐家絕對是損了德了，不然就唐昱那麼一個全北城聞名的花花公子，怎麼能生出你這麼個癡種？”

咒完，那串悉的、曾經在冉風含手機上看到過的號碼也被唐紅雨翻到了。

不出意料，是唐亦手機里唯一有備注的。

還很長。

“白雪、人參果、小菩薩？”

唐紅雨氣得笑罵。

“神經病。”

電話撥出去。

等對面一通，唐紅雨就轉換腔調，靠著吧臺慢悠悠地彬彬有禮地開口：

“您好，我們這里是失招領中心――請問您家丟狗了嗎，了還會喝三瓶半洋酒的那種？”

第57章 “對不起。”

北城機場。

林青和芳景團白天結束了第二期《回》主題演出賽的錄制，乘下午的航班回來。

從北城機場的航站樓里出來時，外面天早已黑得如墨淋漓。星子三三兩兩地嵌在夜空里，偶爾還有幾顆劃過去的，是飛機的機翼燈。

芳景團安排的車將們分批送回。林青坐在其中一輛里，同乘的還有白思思和專門來陪送的簡聽濤。

車開出去不久，簡聽濤關心地問：“林老師，我聽團里演員說，您對這期錄制的演出賽不太滿意？”

林青正在看白思思平板里拍下來的芳景團這一期錄制里的照片，聞言輕起了眸。

安靜之后，微微搖頭：“不是滿意不滿意的問題。”

“嗯？”簡聽濤側過來，“我看過節目組那邊傳回來的完整錄制，無論水袖舞還是那段生旦凈丑的戲妝連鏡，包括唱詞和念白，年輕演員們的整表演應該還是不錯的？”

白思思在旁邊贊同地點頭：“節目組的人都說了，專業人士出馬就是不一樣。咱們的戲腔表演一張口一亮嗓就能聽出戲曲底蘊來，和一些掐著嗓子哼哼兩句就敢說自己是戲腔歌曲的表演完全不同。”

“節目組也這樣說嗎？”簡聽濤出喜悅神。

“嗯，我親耳聽導演組聊的！”

林青想了想，開口：“就一種新的表演形式來說，演員們的表現可圈可點。”

簡聽濤回頭，不解地問：“那您是覺得哪里不合適？”

林青斟酌著開口：“還是之前的問題。任何一種傳統文化的表演形式想要跟上時代，須有創新，有每個時代的烙印。”

簡聽濤：“戲腔歌曲，不正是一種創新嗎？”

林青輕搖頭：“但創新的前提是要守正。”

“守正創新一直是大家想要追求的，”簡聽濤苦笑道，“可什麼樣的標準和分寸算是守正，這個好像很難定義啊。”

林青：“從我的角度，守正至要保證，這種藝形式的和靈魂沒有變。”

簡聽濤思索幾秒，有點明白了：“您是認為戲腔歌曲這種表演雖然也是有觀賞的，但本質已經變了。”

“嗯，”林青撥過那些照片，輕嘆，“它們以昆曲為主題，現了戲妝、唱腔、段等各種昆曲最重要的元素，但這是形的拼湊，而缺失了最重要的靈魂。”

“……”

簡聽濤沒再說話，陷沉思。

白思思撐著腦袋想了想，用力點頭：“角兒說的對，我也覺得不行，這是衍生品，不是昆曲。”

林青回神，無奈笑：“你怎麼像顆墻頭草？”

“我哪里是墻頭草了？要是我也是角兒您墻頭下的。”白思思理直氣壯地叉腰，“角兒您往哪兒，我就往哪兒倒。”

林青搖頭輕笑。

目抬起，瞥見還在愁皺著眉的簡聽濤，輕聲安：“你也不必太擔心了，新路總要慢慢試著才能走出來的。而且這一條雖然不通，但它啟發，關于團里劇本新編的主題方向，我有了一點想法。”簡聽濤驚喜回頭：“您想到新劇本了？”

林青淡淡一笑：“算是失敗嘗試后的一點靈方向。”

“太好了，團長和喬老師他們那邊最近半個月都在為這件事發愁呢。”

“嗯，這兩天有時間，我們可以在團里討論一下。”

“好！我盡快安排！”

簡聽濤還興地想和林青繼續往下聊新劇本的想法，白思思那邊卻突然有了靜。

從包里翻出震的手機，看了兩秒遞給林青，表古怪：“角兒，找您的。”

林青一怔，接起電話。

片刻后，掛斷電話，抬眸向簡聽濤：“抱歉，回家之前，我需要先去另一個地方。”

簡聽濤：“您說，我讓司機送您過去。”

林青低頭，把發來手機上的地址讀給簡聽濤聽了。

簡聽濤一愣，咳嗽了聲才趴去前座讓司機換地址。而坐在林青旁邊的白思思也表古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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