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脾氣極好，被他煩擾一路都還耐心，直到候機廳里，被某個不要臉的湊上來往頸窩鉆。

小菩薩終于忍不住了，微紅著臉抵開他：“你怎麼像小亦一樣……”

話沒說完，林青自己怔了下，微睜圓了眼睛慌忙地問唐亦：“小亦怎麼辦？”

唐亦很不是人地隨口道：“扔這兒吧，省得它總想你手。”

林青惱得他。

唐亦哼出聲薄笑：“我就知道，在你這兒我從來人不如狗。”林青若有所懂：“小亦那邊，你已經安排好了嗎？”

“…嗯，讓專業的寵機構送回去了，”唐亦想起什麼，“小亦這個名字太難聽了。”

林青語噎兩秒，輕聲說：“可你當時同意的。”

“嗯，因為我喜歡聽你著聲喊人，可你又不喊我，取這個名就能當你是在我了。”

“……？”

即便是小菩薩，也委實被他這話驚得不輕。

等回過神，眼睛都笑得彎下來：“可我那是在喊狗呀。”

“我不是和它差不多麼？流浪狗，喪家犬。”唐亦一勾角，竟分不出是在自嘲還是玩笑，“不被你撿回去、就大概率要死在里的東西。”

“……”

小菩薩的笑停了，然后細細的眉皺起來。停了一兩秒，林青回頭，茶瞳子認真地著唐亦。

“不許說這種話。”

唐亦靠到候機廳的椅背上，眉眼間半點難過都沒有，凌厲還帶笑：“程仞教我的，他說你菩薩心腸，這種話多說幾句，你就再也不舍得扔下我了。”

林青抿起。

茶瞳子里郁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心里記了程仞一筆。

唐亦靠過去，啞著聲笑：“真生氣了？”

“嗯。”

“那我以后不說這個了，換一個。”

“？”

林青仰眸看他。

唐亦睨著，玩忽地笑：“唐亦的亦字是毓雪給我取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林青搖頭。

知道毓雪，唐亦的親生母親，那個很久以前就已經去世的、也只曾見過一次老照片的、得驚艷卻又過分艷麗的人。

“唐家不給我名字，不許我姓唐，所以取的。然后親口跟我說，一是因為字意，亦，就是希我以后像唐昱一樣。”唐亦聲線懶散，不在意地笑了下，“二是因為，唐昱的昱字還有一個發音，也讀亦。”

“……”

林青攥了指尖。

唐亦的手臂搭在林青后的靠背上，懶洋洋地問：“你知道我那個弟弟什麼嗎？”

“唐S。”

林青低聲說。

“對，唐S。S只有一個意思，就是好，寓意父母的寶貝，”唐亦懶著聲笑起來，“……他是父母的寶貝啊，那我是什麼呢。”

“――”

林青眼睫一。

在唐家花房里聽孟江遙說過的一切都在此刻涌上來，帶著口那種針扎撕扯的窒疼。

“別笑了，”聲線都栗，睫著垂下，“…別笑了唐亦。”

唐亦僵了下，低頭。

就看了一眼他就慌了：小菩薩的睫垂了再起，就沾上細小的水珠子，瓷白的眼瞼也渡上層淺紅，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眼淚來了。

瘋子慌得徹底，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他第一次這麼手足無措，俯在面前卻不知道該做什麼，想親親都怕惹哭得更厲害：“我不是――我隨便說的，你別信啊小菩薩。”

林青在氣惱和心疼里抬眸，茶瞳子著水，用力地他。然后又看見他頸前那條被刺青紅的疤。

橫在頸脈前、不知道那時候割得有多深的疤。

于是啪嗒一下。

小菩薩的眼淚就真下來了。

唐亦也真要瘋了。他絕地扶著后的椅背，聲音低得近嘶啞：“我錯了小菩薩，你別哭啊……只要你不哭，讓我做什麼都好，好不好？”

“…好。”

小菩薩用力地吸起口氣，把眼淚憋住。

眼瞳漉地著他。

“你過來。”

唐亦攥著椅背，靠更近，低著聲哄：“我以后再也不――”

聲音戛然而止。

林青闔著微的睫，輕吻上他頸前那條紅的刺青。

第47章 狼外婆和人參果

《初見》期演出賽錄制完，芳景團回到北城，轉眼就過去了半月有余。

劇團后臺還在修整工，演出場次的安排上也按團長向華頌的要求，貴不貴多。時間因此空余不，演員們在以林青為首的老師們的言傳教下，很快進到艱難磨礪的階段。

月底，這檔頗紀錄片風格的節目正式上線。收到節目組通知后，團里特意安排停課半天，讓演員們聚集到劇團后臺新裝好的多間，投影播放芳景團的選段。

沒去的演員觀，去了的自查反省。在嚴厲和毒舌兩方面頗有建樹的大師兄簡聽濤和白思思則作為“評論遴選”，把那些專業中肯的意見挑出來讓演員們討論。

向華頌管這“打擊教育”。

“可不能怪我對他們太狠心啊。最近團里這風氣太飄了，尤其湯集團的資金支持一下來，件待遇一上去，我看他們都快把自己當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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