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青翻到方案B的頁面。

看清楚上面的方案概括，微微一怔，意外地抬起頭。

傍晚。

湯集團總部，副總裁辦公室。

夕將高樓長影投進落地窗，像落嶙峋的山脈和叢林，層疊起伏。

玻璃墻，一只大狼狗搖著尾，慢悠悠地從那些“山峰”尖上踩過去，最后停住，趴了下去。

茸茸的大尾懶散地搖了搖，又無聊地放下去。

那目中無人的德，堪稱肖其主。

只不過它的主子沒這麼幸福。

唐亦剛結束一通漫長的國際長途，電話里口音刺耳且聒噪的老外讓他非常暴躁，很想把對方摁著腦袋塞進馬桶里清醒清醒。

可惜不能。

座機被懶耷著眼的唐亦隨手擱到置臺上。老板椅轉過，出的那張冷白凌厲的人臉上緒欠奉，墨黑的瞳里倒是著煩躁。

他掀了掀眼皮，一瞥門前站著的程仞：“公事私事？”

程仞：“私事。”

唐亦眼底墨的小火苗一跳。

瘋子好像一秒就接通了力源，眼瞳都亮了：“的事？”跟著又沉下去，“還是晚餐？”

程仞扶了扶眼鏡，禮貌微笑：“托虞瑤的福，林小姐今晚應該沒時間和冉風含吃飯。”

“虞瑤做什麼了？”

“概括起來就是讓人砸場了芳景昆劇團新年的第一臺戲，又鬧去網上攪弄風雨。”

“……”

唐亦本能皺眉。

程仞作為特助立刻很“心”地問：“需要我以個人名義，請公關部接一單‘私活’嗎？”

“……自討苦吃，幫什麼。”唐亦懶懨地垂回眼，薄一勾，眼底卻沒半點笑意，“讓小觀音一個人去慈悲濟世好了。”

“林小姐可能確實有力挽狂瀾的打算。”

“——？”

程仞低頭了一下平板：“冉氏文化傳的顧問小組給出了一套宣傳方案。”

“要做什麼。”

“拍攝一套，”程仞扶眼鏡，順勢抬頭，“古風昆曲寫意海報。”

“……”

死寂。

在腦一秒傳輸過無數個十八畫面后，唐亦臉已經黑得跟窗外天有一拼了。

他顴骨都咬得微了下。

“和誰拍？”

作者有話要說：

程仞：反正不是和你。

唐瘋子：……

（每一次為難老婆的結果都是我吃醋，這合理嗎.jpg）

第18章 侍弄

宣傳海報的拍攝工作定在周末，正月十四，是個晴日。

天空被刮得一云都沒剩下，萬里淺藍，和熙毫不刺眼，壞消息是風大得很。

直吹得路邊人影匆匆，無心賞天。

林青早起吃了兩片冒藥后，就偎在雪白的長款羽絨服里，一路昏昏沉沉地被白思思載去影樓。

拍攝地是顧問小組以冉氏文化傳公司的名義預訂的，算是北城最專業的幾家影樓之一，承接過不明星的拍攝業務，在圈頗有名氣。

大堂裝修也奢華氣派，還安排了專門的禮賓前臺。

“角兒，您真沒問題嗎？”

跟在禮賓小姐后上樓時，白思思擔心地觀察著林青的狀態。

冒很能拖慢人反應。

林青停了一兩秒，才輕聲問：“我臉不好？”

“那倒沒有。”

“看不出來？”

“……嗯。”

白思思應得心虛：當然看得出來。

林青平日里皮白，也淡，除了戲臺頭面外從來不施黛，遠看高山白雪，近看也像支不染塵的白薔薇。

哪像今天……

白思思沒忍住，又偏過頭瞧了一眼。

大約是病里發熱，長羽絨服又偎得，那張人臉的白皙里被勻抹開一層淡，也點了朱紅似的艷。

茶瞳子起了霧，將未，朦朧又勾人。

不能看不能看。

再看要彎。

白思思自我警醒地扭過臉。

乘電梯上到三樓，禮賓介紹道：“如果客人無私人團隊準備，那我們影樓在化妝前是有一套全套護和發護理流程的。”

林青點頭：“聽你們安排。”

“好的，林小姐這邊請。”

“嗯。”

容護理的過程枯燥而漫長，時間滴滴答答地過去一個小時，林青這邊才結束了面部護理，轉向發護理室。

做頭發護理的是個健談的小姑娘，撈起林青的烏黑長直的頭發就不釋手，慨夸贊了好一會兒，才開始用銀箔給林青的長發上護理膏。

膏帶著薰草的清香，淡淡彌散在空氣中，催人困。

護理膏吸收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白思思等得無聊，按捺不住自來的本，跑去跟小姑娘聊天。

剛巧這個年輕的小護理師也是個活潑脾氣，加上職業接，了解不娛樂圈里的八卦，難得見白思思這麼一個意氣相投的同好，胡侃起來沒邊兒。

兩人越說越興，只差當場結異姓姐妹。

中途話趕話，白思思提起昆劇團招惹上湯集團的事。

“唐亦嘛，我知道他，”護理師小姑娘說，“他的事這兩天傳得可開了，早上同事還和我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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