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在裴琰懷里輕輕抖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抓了他的襟。
停止母喂養這個提議像一塊石頭投平靜的湖面,在心里激起層層漣漪。
"可是……"聲音悶在他口,"醫生說母對寶寶最好,能增強免疫力……"
裴琰的手掌上的后背,溫暖的過薄薄的睡傳來,“但醫生也說過,媽媽的心健康同樣重要,梨梨你要清楚你首先是你,才是我裴琰的妻子,最后是兩個寶寶的媽媽,如果這件事對你來說讓你痛苦,你沒必要顧及別人的,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溫梨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說實話很意外。
心臟也忍不住怦怦狂跳,沒有人這麼跟說過。
而以前的固有思維,也和大多數人一樣,總覺得母喂養是最好的,全部喂對寶寶不好。
即使知道這只是自己的錯覺,也還是想母喂的。
有時候甚至還會自我PUA,為什麼別人可以自己就不行?
現在想來……是因為上輩子的執念。
對兩個寶寶的虧欠,導致這輩子只想用盡自己的所有去彌補他們。
卻不曾想這樣完全迷失了自我。
他低頭吻了吻的發頂,“你昨晚疼那樣,我……”
他的聲音哽了一下,溫梨抬頭看見他眼底泛起的紅,想起他半夜為奔波買藥的樣子,心頭一。
“我查過資料。”裴琰拿起床頭的手機,點開一個收藏的育兒科普文章,“現在的高端營養配比很科學,完全能滿足寶寶需求。”
他屏幕,指給看一組數據,“而且很多研究顯示,喂養的孩子一樣健康。”
溫梨咬著下,目落在那些數字上。
理智上知道裴琰是對的,可心里還不能完全的接。
仿佛看穿的想法,裴琰輕輕捧起的臉,“梨梨,記得產前心理醫生說的話嗎?快樂的媽媽才能養育出快樂的寶寶。”
他的拇指過眼下淡淡的青黑,“你這一個月都沒睡過整覺,你快樂嗎?你一點兒也不快樂。”
溫梨想起那些半夜被漲痛醒的時刻,頭皸裂時每次哺都像上刑,還有永遠漉漉的前襟和揮之不去的腥味。
突然鼻子一酸,眼淚不控制地涌出來。
“我……我只是怕……”哽咽著,說不下去。
裴琰將摟得更,聲音低沉而堅定,“怕什麼?怕寶寶不夠健康?怕別人說閑話?”
他輕輕搖頭,“我們的孩子有最好的醫療條件,有他們的父母,這比什麼都重要。”
窗外,晨漸漸明亮起來,城市的喧囂開始蘇醒。
溫梨靠在他肩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心的掙扎慢慢平息。
溫梨的手指輕輕挲著他鎖骨的牙印,間泛起酸。
晨為裴琰的側臉鍍上金邊,卻掩不住他眼下淡淡的青,那是昨夜為奔波留下的痕跡。
將臉更深地埋進他懷里,聲音悶悶的,“好,不喂了。”
裴琰明顯松了口氣,手臂卻將箍得更。
他低頭在發頂落下一吻,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明天我就聯系育兒嫂,讓專業的營養師搭配。”
指尖劃過仍有些泛紅的眼眶,“梨梨,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其他的都給我。”
溫梨突然想起昨夜的狼狽,鼻尖又開始發酸。
生產時撕心裂肺的痛、漲時火燒般的灼痛,還有深夜抱著哭鬧的孩子哄睡的疲憊,此刻都化作委屈的水漫上來。
咬住裴琰的領,聲音發,“阿琰,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胡說。”裴琰猛地扳過的臉,指腹去落的淚珠,眼里是近乎偏執的心疼。
"你為我們的家付出了一切,怎麼會沒用?"
他將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已經很棒,很厲害了。”
溫梨再也忍不住,滾燙的淚水打了他的襟。
裴琰輕輕搖晃著,像哄孩子般。
等緒漸漸平復,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下床,端著一杯溫熱的燕窩。
“先喝點。”他舀起一勺,吹涼后遞到邊,“月嫂說燕窩能緩解脹痛。”
見溫梨盯著自己的作發愣,他突然輕笑一聲,“怎麼,不相信你老公?”
“哪有......”溫梨含住勺沿,甜的暖意順著嚨下,眼眶卻又紅了。
他正在小心翼翼地用紙巾拭角,連眼神都得能滴出水來。
手機在床頭柜震,是保姆發來的雙胞胎照片。
視頻里,兩個小家伙正揮舞著乎乎的手臂,咿咿呀呀地對著鏡頭笑。
溫梨立刻破涕為笑,手指輕輕屏幕,“這幾天寶寶們是眼可見長大的了。”
裴琰將下擱在肩頭,長臂環住的腰,“對呀,兩個小胖子,兒就不用母喂養。”
他突然想起什麼,起從西裝口袋里掏出個致的絨盒,“差點忘了這個。”
打開盒子,是一對珍珠耳釘。
圓潤的珍珠泛著溫潤的澤,中間鑲嵌的碎鉆在晨中閃爍,像把星河碾碎了進溫里。
裴琰將耳釘在耳垂比量,“梨梨,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把它送給你了。”
溫梨著鏡子里的自己,珍珠襯得愈發白皙。
裴琰從后擁住,呼吸掃過耳畔,“我的梨梨,就該像珍珠一樣被捧在手心。”
窗外,城市徹底蘇醒,車水馬龍的喧囂聲約傳來。
溫梨轉環住他的脖頸,晨里,兩人的影子重疊溫的剪影。
那些疼痛與狼狽終將被時平。
此刻,枕著他的心跳,終于明白:所謂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愿為你擋住所有風雨,把余生都釀甜。
溫梨和裴琰又在酒店里膩歪了好久,吃了午飯才不急不緩的往家的方向趕。
溫梨確定了要讓兩個寶寶喝,卻還是想著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過渡,慢慢減母喂養的次數。
裴琰自然是一口應下,回國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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