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捧著茶,慢悠悠地喝著,給謝應忱打下手。
遞遞剪刀,拿拿竹篾,再順便胡指點幾下,喂他吃點心。
不管指點得對不對,謝應忱全聽的,笑笑鬧鬧著,等做完一盞蓮花燈,又在蓮花燈的每一面都畫上了貓兒撲蝶,天已經暗了。
太素河上,點起了好幾盞河燈,搖曳的燭火如同一只只螢火,把太素河點綴的格外漂亮。
顧知灼帶著做好的河燈,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深秋的夜晚已經相當冷了,謝應忱給裹上了大氅。
太素河的河畔三三兩兩地站了不人,有一家子帶著孩子的,也有一男一像是剛親的小夫妻,在合掌對著河燈祈福。
不遠的龍虎觀燈火通明,香客雲集。
顧知灼捧著河燈,謝應忱湊近點燃了裏頭的火燭,兩人又一同小心翼翼地把花燈放進了湖中,輕輕地往前推。
指尖在水面劃過,顧知灼提著心,張地看著。
河水漾,河燈水後沒有散架,它順著水波慢悠悠地飄著。
“公子,你快看,開花了。”
謝應忱用了走馬燈的做法,河燈點燃後,片片“花瓣”在河中緩緩舒展,從含苞的花蕊,綻放一朵怒放的千葉蓮,明的綾絹被燭染了淡淡的火焰,仿佛在水中燃燒,得讓顧知灼挪不開目。
兩人在河畔席地而坐,顧知灼靠在他的上,輕輕勾他的尾指,纏繞拉鈎,會心一笑。
蓮花燈隨著水流越飄越遠,猶如一顆明亮的寶石,慢慢地融了許許多多的河燈中間,它是所有河燈中最明亮的,如同衆星拱月一樣,每一盞河燈都環繞在它的周圍。
顧知灼淺淺地笑著,尾指勾了勾他,甜地喚道:“公子。”
“別公子了。”他的嗓音略啞。
唔。
側了側首道:“那要什麽?”
兩世都習慣了。
顧知灼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如綢緞一般的烏發垂落在肩上,發上是及笄那日戴著的蕊花簪,鑲滿了金剛石的流蘇在燭中格外耀目。
謝應忱牽起的手,放在邊,的著的手背,縈繞在鼻間的淡淡馨香讓他不舍得放開。
顧知灼微訝,紅輕啓,豔滴。
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有了主意:“忱忱?”
謝應忱:“……”
很好,很符合顧家人的起名方式。
謝應忱愉快地應了,親吻著的手指,略帶薄繭的指腹挲著的掌心,的,倚靠在了他的上,無比安心。
“忱忱!我們說好了,你……”
“喵?”
一個小小的貓頭從兩人的中間是了進來,貍花貓左看右看,歡喜地喊了一聲:“喵!”
“沈貓?”
顧知灼認出貓來,“你怎麽在這兒?”
沈貓見找對人了,大搖大擺地坐在顧知灼敞開的大氅上,一掌拍開了謝應忱的手,把尾對著他,愜意地在大氅上踩來踩去,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喵嗚~”
謝應忱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失笑著搖搖頭。
顧知灼它絨絨的腦袋,問道:“你主人也來了?”
這裏遠超沈貓平日裏溜達的範圍。
“咪!”
沈貓金的貓眼東張西。
顧知灼擡頭去看,謝應忱先一步牽引著的目道:“在那兒,右手邊。”
“哪兒呢……我看到了。”
是沈旭。
他沒穿招搖的紅,顧知灼差點沒認出來。
和他站在一塊兒,還有殷惜言。
“他們也來放河燈?”
準確地說,是殷惜言在放河燈,沈旭站在邊,默默護著。
燭中,他的側臉格外的和,和平日裏完全不一樣。
沈旭也正好看過來,目對上的那一刻,顧知灼抱起沈貓向他揮了揮小爪爪。
也不知是不是燭過于晃眼,他笑容愉悅,沖顧知灼的方向點了點頭。
這麽和氣?真讓人不習慣。
“哎,你們聽說沒,國師正在午門城樓上做法。”
“國師說,要順應天命,擇定登基大典的吉日。”
幾個年輕的書生結伴而來,從顧知灼側走過。
城樓做法?顧知灼摟著貓:“我好像把師兄帶歪了……”
謝應忱揚眉看。
顧知灼俯在他耳畔輕聲說著經過,越說越樂,兩手一攤誇張道:“……我說他不該總藏著掖著,不夠招搖。師兄呀,他肯定是惦記上了,一有機會,就出風頭。”
謝應忱也跟著笑道:“師兄他心思單純。”
擇登基吉日這樣的小事,謝應忱全權都給了禮親王。
這應當是禮親王的主意。
廢帝剛剛決,需要有一件事來振民心,越是招搖越好。
“定了定了。”
又有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雀躍地向著同窗跑了過去。
“正月初一,是正月初一!”
書生朗聲說道:“國師做完法事後,點燃的香中忽而躥起了金煙霧,化了一條金龍沖上雲霄,又落下了一張黃紙,上頭用朱砂寫了正月初一!”
“大吉啊。”
“太孫有上天祝祐,我大啓盛世可期。”
顧知灼興地往那裏張,就和周圍的其他人一樣,聽他們接連問起金煙化龍的經過,心也跟著怦怦跳。
拉了拉謝應忱的袖:“明年是不是要改元了。”
上一世的明年,謝嶸也改過一回年號。
兩人的肩頭距離不過寸許。
謝應忱心念一,從袖袋中拿出了一支炭筆。
“禮部中午時擇好了年號。”
謝應忱用炭筆在地上寫了三個年號:“你喜歡哪個?”
“元熙、啓和、景安……”
顧知灼喃喃念一遍,好像都好聽的。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算一卦?
“喵?”
沈貓歪了歪絨絨的小腦袋,它從顧知灼的懷裏跳了下來,繞著這三個年號走了一圈。
啪!
它一爪子果斷地拍上了其中的一個,嗲嗲地回首道:“喵嗚~”
顧知灼和謝應忱對視一眼,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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