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第192章 是唯一正版……
“走啦 。”
馬車裏傳來輕快的聲音, 車滾著出了晉王府的大門。
“公子,你瞧這黑雲。”
顧知灼從窗戶探頭,示意他看頭頂的雲。
已近黃昏, 天有些暗沉,湧的黑雲籠罩在晉王府的上空, 風一吹, 大門上著的大紅喜字又掉了下來。
謝應忱陪著顧知灼學過天象,沉道:“烏雲蓋頂,家破人亡?”
嗯嗯。傻樂著點頭:“師父說過公子有天賦的。”
謝應忱就笑:“師父對誰都這麽說。”
“才不是呢。師父說,我最有天賦。要是出家道門,說不定還能當個國師,耀門楣。”
胡說, 出什麽家!謝應忱的手指勾起的發尾,俯在耳際道:“不當國師了,當軍統領好不好?”聲音裏帶著一種蠱的意味。
顧知灼在國師和軍統領中間猶豫了一息,愉快地選擇了後者。
很好, 不出家了!謝應忱放心了。
車骨碌碌地往前, 把晉王府拋在了後。
晉王府掛白,所有的大紅喜字都被取了下來,燒灰燼, 又正式對外報了喪。
晉王連夜招來小莊子的管事,問清楚謝璟他們誤莊子的整個經過,在知道謝璟不敢回京城, 安頓好季南珂後, 又匆匆趕回西疆後,心徹底冷了。
王府管事來問世子的喪事事宜,晉王也只說了一句”簡辦”, 就把自己關進書房裏整整三天。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為了世子的死悲痛絕,直到第四天一大早,晉王從書房裏出來。
他的臉上雖不似三天前的頹喪,但短短三天,鬢角染霜,烏發與銀相纏。
當他走進文淵殿時,蒼老的模樣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王爺……”衛國公口而出,“你怎就老了這麽多。”
晉王笑了笑:“年紀大了。”沒再多說。
早朝已經停了許久,大啓朝上下所有的政事如今全都在文淵殿解決。
向謝應忱見過禮後,晉王在衆目睽睽下,呈上了一道折子,并躬道:“太孫殿下,自今年起,大啓境災禍連連,先是大壩決提,再是地、疫癥。又有前朝餘孽虎視眈眈,在江南煽民心,圖謀不軌。”
不止是這一年。
仔細想想,自打今上繼位後,沒有一年是風調雨順的。
不是天災,就是人禍。
其他人也都想到了,有些唏噓。
重九接過折子呈了上去,謝應忱一邊翻看,一邊聽晉王說道:“臣想請太孫殿下,代君祭祀太廟,為國祈福。”
這番話,說得不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祈什麽福?
而且,讓太孫代君祭祀?豈不是在向天下宣告太孫的正統地位……當然這對太孫黨而言是極大的好事,卻也代表了三皇子繼位的可能又一次被大幅削減。難不晉王讓承恩公氣瘋了,打算放棄三皇子投誠太孫?
承恩公也是這麽想的,陪著笑臉道:“王爺,有話好好說,別沖……。”
謝啓雲是死了。
可是晉王也捅了他一劍,算扯平了。何必再得理不饒人?為了這點事就要另擇新主,也太沒有原則了。
“孤允了。”
謝應忱合上了折子,擡手讓承恩公不要,淡聲道:“雲城真人羽化後,大啓國師之位已經空懸十年,大啓災禍連連,孤以為,應當盡快擇定國師。“
國師求的是大啓國運,雲真人在世時,經常閉關,為國運祈福。
師父世是為了夭夭,夭夭的事一了,他就會回天心觀。不然的話,師父肯定是最適合的。
“由道錄司先擇出適合的人選,三日呈上來。”
道錄司屬禮部,禮部尚書連忙應諾。
沒有國師,祭祀的黃道吉日,只能再由禮部尚書去了一趟太清觀,請觀主占吉,一連三卦後,定在了十月十五。
也是顧知灼及笄的日子。
只有十來天了,禮部立刻忙碌起來。
承恩公想阻止,也生怕晉王真的倒戈不再管謝璟,一連幾天往晉王府跑,卻連門都進不去。
謝啓雲在停靈七日後,草草起棺,按親王世子的儀制葬陪陵。
一切喪儀從簡。
黑棺無聲無息地出了城,承恩公一大早就趕了過來,一邊抹著眼淚喊賢婿,一邊墜在了後頭,拉著晉王套近乎。靠著臉皮厚,回程的時候終于蹭上了晉王的馬車。
上馬車時,滿臉的討好和焦慮。
下了馬車時,神清氣爽,趕遞了牌子進宮去了。
一連幾天,京城裏,皆是一派詳和。
府出公告,為求大啓國運昌隆,百姓福祉,太孫代君祈福後,朝廷會正式冊立國師。
一時間,引來滿城議論紛紛。
如今京城裏風頭最盛的無疑是清平真人,百姓們都在暗自揣測,新的國師會不會就是他。
“我看不會。”
有個書生搖著折扇,指點江山道:“清平真人往來皆是權貴,為國師,當以天下福祉為重,求的是國泰,是民安,豈能一心只為權貴而謀!”
“這國師啊,他還不配。”
“聽到沒。”
顧知灼坐在二樓雅座,瞪著清平道,“師兄你呀,就是了這份公心。”
清平不滿地翹起小胡子:“什麽作往來都是權貴,也只有權貴會特意請我上門啊!普通人都是自個兒去觀裏的。”
他這回來京,也是應了人所請,過來看風水的。普通人誰會特意找他看風水啊!
“此言差矣。”
有人在底下反駁那位書生道,“清平真人待人和善,但凡有人去太清觀求卦求符,從不拒絕。”
對對。清平連連點頭,回瞪了小師妹。
“你在觀裏事事皆應,有多人看見?”顧知灼指點道,“該招搖的時候就要招搖、作勢。”
“蒙著腦袋,誰又會知道師兄你做了什麽。”
“你想為國師,你就得有站在萬人之上的氣魄,懂不懂?”
好、好有道理。清平傻愣愣地點頭。
“這才對。”
顧知灼拍拍口,自信道:“師兄,你聽我的準沒錯!”
為國師是清平師兄兩世最大的心願。
“所以,”清平撓撓頭,不太確定,“是要去城樓上占蔔嗎?”
顧知灼:“……我說了什麽,會讓你想到去城樓上占蔔?”
“不是嗎?”
清平真誠地看著,一雙細小的眼睛,瞳孔黑亮清澄。
顧知灼:“……”
城門的方向傳來了喧鬧的響聲,晴眉提醒了一句:“大姑娘,來了。”
顧知灼迫不及待地移步臨街的窗戶,雙手撐著窗沿朝外探頭探腦。
“誰來了?”
“我哥。”顧知灼說著,補充道,“我哥去西涼為三皇子迎親去了。”
哦哦。清平也坐過去看。
謝應忱沒有親迎,只派了禮部員去接,一行百餘人沿著京城主道進了城門,為首的就是顧以燦,顧以燦鮮怒馬,煞是招搖。
顧以燦的信提前三天到了,說好了今日會回京,顧知灼一大早出門,就是為了接他。
現在還不到午時。
跟在後頭的是謝璟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男子穿披甲,披散著的烏發綁了幾小辮子。看打扮應當是涼國的大王子多棱。
後頭還有兩匹馬,一白一黑,白馬上是一個異域風的,落後半個馬的是季南珂。
額,季南珂?怎麽也在!
一行漸行漸近,顧知灼隨手丟了顆核桃,顧以燦反手抓住,一擡首見是妹妹,沖笑得燦爛。
“等我,一會兒就過來!”
謝璟和多棱也循聲看了過來。
“咦?”
清平悄悄指著多棱,“那個人,氣運不錯,日後必為草原之王。”
顧知灼豎了個大拇指,誇他:“師兄相面的功夫更老道了。”
上一世,涼王死後,繼位的就是多棱。
那個時候,因為謝啓雲怯戰,多棱步步近,西疆岌岌可危,朝上已經在商議割地了。公子用計挑撥了多棱和涼王,涼國,顧不上西疆,最終退了兵。
後來,贏的是多棱,也元氣大傷。
公子去世前,涼國都沒能再進一步。
清平了下:“還有一肅殺之氣,不簡單。”
他出了放在袖中的算籌,隨手起了一卦。
底下的人已經走遠了,顧知灼扭頭看去:“師兄,你在算什麽?”
“氣運好的那個。”清平頭也不擡,“貧道瞧他眉心略有黑影,近日會有一劫。”
“你快說說。”
清平用他的尾指理了理翹起的胡須:“坎為水,土克水,遇土不吉。”
說著又重新起了一卦。
顧知灼湊過去一看,沉道:“困龍得水。”
此卦大吉。
清平的第三卦是,行險而順。
見顧知灼看完了卦象,清平收拾起了算籌,說道:“此人氣運極佳,遇事呈詳,唯有三個月會有一劫,此劫若是應上了,是死劫。但只要避開,此生再無大劫,日後必為草原之王。”
懂了!顧知灼打了個響指,意思就是讓他趕死,別拖延。
顧知灼在意的是第三卦。
行險而順。
它和“困龍得水”一樣,屬于吉卦。
顧知灼用羅盤補了一卦,推過去給他看:“行險而順,九紫離火運。”
清平盯著羅盤,“九紫離火運”一般都會與國運相關。
他沉思著連連掐算,起卦,但卦象太大,千萬縷各有變化,一個時辰都算不明白。
“師兄。”顧知灼雙手托腮道,“都事關國運了,你應該好好閉個關,把卦象看了。”
頗有氣勢地一舉手:“到時候,一出關,彩霞漫天,仙樂飄飄,國師之位還不是手到擒來!”
清平越想越有道理,了胡子,覺得趕回去閉關為好,還得請教一下師父。
“夭夭。”
輕快的腳步聲蹬蹬蹬地上了樓,推開了雅座的門。
“師兄。”
顧以燦先是跟清平打了聲招呼,又往顧知灼的邊一坐:“妹妹,我回來啦。”
他的右臂往肩上一搭,湊過去看:“你們在算什麽?”
“國運。師兄想當國師。”
顧以燦捧場的鼓掌:“師兄卦無一失,肯定可以!”
清平被他的捧得老臉微紅:“胡鬧。貧道先回去閉關了。”
“一塊兒走。”
顧知灼說著還不忘給顧以燦倒了杯溫水:“你進宮了?”
顧以燦一口喝完,抹了把說道:“對,在含璋宮見到皇上了。先不回家,我帶你去個地方!”
兩人也跟著下了樓,把清平送上馬車,再肩并肩往回走。
“快說說,西疆現在怎麽樣了。”顧知灼拉著他的手臂走得蹦蹦跳跳,顧以燦腦後的馬尾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姜有鄭有些本事,西疆治理的還不錯,他問你什麽時候再去,他帶你四走走玩玩。”
“明年去!”
上回去西疆,只匆匆走了個來回,也沒好好看看。
而且還想去趟上虛觀,問問祝音咒。
大啓尊道,人間事不涉道觀,因而并不會因為長風的過犯查封上虛觀,但朝廷的文書會把長風的罪狀送到上虛觀中公諸于衆。
“然後呢?謝璟跑了,你們知不知道?涼王應了沒?”
顧知灼一口氣問了好幾問,想到什麽問什麽,問完又興道:“是糖人,我要吃,你去買。”
好嘞!沒一會兒,顧以燦拿回來了兩個糖人,一只貍奴一只孔雀,顧知灼挑了貍奴,在它的尾上咬了一口。
喀嚓。
很脆,也很甜。
顧以燦一口吃掉了孔雀尾,說道:“剛進西疆沒多久,謝璟說京城有事要回去一趟,辦完了就趕回來,我懶得管他,隨他去了。 ”
這事對顧以燦來說小的不能再小,連寫回家的信裏都懶得帶一筆。
“我見完涼王,威脅……不對,是友好的說服了他。”顧以燦斟酌了一下用詞,“我們相談,那個,甚歡。”
“迎了親,我們都快要走了,謝璟才回來。”
“季南珂怎麽也在……燦燦,買那個。”
顧知灼指的是海棠糕。
還是頭一回在京城看到有人賣海棠糕。
“快快,只有兩個了。”
顧以燦的速度足夠快了,還是慢了一步,跑過去的時候就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再起一爐得等一盞茶。
“我們一人一半。”
顧知灼用油紙把海棠糕一掰為二,給了他半個。
一口咬下去便是甜甜的豆沙,焦黃的底部脆脆糯糯的,特別香。
這一打岔,虧顧以燦還記得剛剛說到哪兒,接著往下:“在翼州時,謝璟把他和季南珂的事與涼國公主說了,涼國公主說是想見見人,謝璟把人帶了過去。”
剛烘好的海棠糕特別燙,高溫讓裏頭的豆沙質地綿綢,燙得他夠嗆。
顧以燦懶得管他們的破事,反正他去涼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把手上的海棠糕吃完,顧以燦還想了一件重要的事。
“對了,妹妹。剛剛我們進宮去了,皇帝對這樁婚事十分滿意,當場讓人了欽天監,定下了婚期。”
顧知灼用帕子完手,把他的手拉過來也了,頭也不擡道:“什麽時候?”
“十月十四,欽天監說,黃道吉日。”
如今已是十月初九,也就是僅僅只有五天?顧知灼算了算時間:“好趕啊。”
不過,早在定下謝璟要和親後,禮部已經開始準備大婚事宜了。
哪怕再趕,也不是問題,最多簡陋些。
又要大婚,又要祭祀,還偏偏定在前後兩天。禮部還真辛苦。
顧知灼樂道:“十月十四是不是黃道吉日我不知道,十月十五肯定是黃道吉日!”
“當然!”
那是他們倆的生辰。
“到了。”
顧以燦拉著拐了一個彎,停在了金玉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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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陪著他從一介白衣到開國皇帝,雖然因此身死也算大義,足以被後世稱讚。 可如果她不樂意了呢?隻想帶著惹禍的哥哥,小白花娘親,口炮的父親,做一回真正的麻煩精,胡天胡地活一輩子。 等等,那誰誰,你來湊什麼熱鬧。
宋吟一朝穿至大令朝,被原身父母賣給人牙子,幾經轉手,成爲高牆中的瘦馬。 碧玉年華之時,她出落得玲瓏有致、杏眼含情。 某夜,京中貴客駕臨,宋吟與衆女於席上獻藝。她瞥見下首坐着一位華服少年,眉目如畫,神情冷淡,實乃仙品也。 宋吟斗膽,主動迎了上去。 * 少年生性倨傲,吃軟不吃硬。 宋吟使出渾身解數,撒嬌獻媚,只盼他銷了自己的奴籍,而後早些歸京。 至於她,從此獨享宅院,快意人生。 豈料分別前夜,酒意作祟,少年堪稱繾綣道:“我乃永安府的小侯爺,你可願隨我一同上京。” 豁…… 宋吟額角滴下冷汗。 * 後來,盛怒的小侯爺抓到身着粗劣布衣、白淨小臉上畫一對粗眉的“已逝”愛妾。 黑眸中陰戾洶涌,冷冷道:“還跑嗎。” 宋吟仰頭,溼漉漉的杏眼迎上他的目光,如願在衛辭眼中見到一絲動容,遂壯着膽子道:“還跑……吧?”